进退两难

进退两难

暗夜扬起嘴角,笑如鬼魅,“二小姐,有些东西是你这个嫡女应该得到的,为什么要让给别人,只要二小姐一句话,暗夜愿意为你所驱使。”

何以宁青眸淡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兴趣,好像他说的事根本与她无关,“你想多了,我找他办完事就走。”

暗夜摇头,心中想着,何以宁太天真了,她以为老头子的宝贝失而复得,会这么轻易的让她回去吗?

他抿了抿唇,漾了丝讳莫如深的笑。

对于金三区,何以宁并不陌生,瞳鸟的基地与这里只隔着一片茂密的森林,然而已经是两个国界,他们有专门的通道可以逃脱边检,顺利的进入这片罂粟之地。

她还记得萧尊家的别墅,记得院子里的玻璃房,只是这里太大,她还不能准确的辩认方向。

穿过一片林子,前面豁然开朗,是一套纯白色的建筑,掩映在深绿色的树木之间,远远看去,像一个硕大的坟墓。

暗夜向岗哨出示了通行证,那人往车里看了一眼,十分警惕的问:“这是?”

“我的女人。”

岗哨笑了一下,“请进吧。”

对于这个称呼,何以宁并没有说什么,目光静静的落在面前的白色建筑上,搁在双腿上的拳头慢慢收紧了。

“紧张?”

“没有,只是觉得这里很压抑。”

“我就说老头子的眼光有问题,只有他才能建出这么难看的别墅来。”他先下了车,绕过车头替她打开车门,远远的,别墅里走出两个人,看到暗夜这么绅士的动作,不由笑了起来,“呦,夜,又钓到新鲜妞了?”

“奇怪了,你不是很久不碰女人了吗?难道是**功夫不行?”

这么直白的谈话,何以宁听在耳中,微微皱起了眉头,暗夜离她而近,看上去是呈现出一种保护她的姿态,“小心老头子听到把枪塞到你们的嘴巴里。”

“难道是给老头子找的?”那两人更惊讶了。

“暗夜……我们进去。”何以宁听不下去了,冲他示意。

“好。”暗夜带着她走进前面的建筑,身后的两个人依然在议论,“这妞正点,压在下面一定爽翻了。”

他们已经开始幻想那纤细的四肢和那垂死挣扎的娇柔模样。

“这里的男人就是这个样子,他们见到女人就想上,都是情兽。”暗夜站在大厅,问一边立着的随从,“老头子呢?”

“他出去了,要明天才能回来。”随从恭敬的回答。

“该死,真倒霉。”暗夜捶拳。

何以宁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感觉,她刚才一直在想着见面之后要怎么开口,可说什么好像都不妥,现在听说他不在,她倒觉得整个人立刻轻松了下来,可是,该面对的终是要面对,她不会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在我那里住一晚。”暗夜故意笑得很**邪,“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跟一只狼同住一个屋檐。”

“又不是没跟这只狼同过屋檐。”她连眼光都懒得在他脸上停留,他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吓吓就怕了。

暗夜一愣,马上就笑弯了眼睛,细长的眉毛耸动,他插着口袋走在前面带路,“我的房间在后面。”

穿过富丽堂皇,犹如宫殿的大厅,她看到很多小摆设都如萧尊所说,被刻成跟她的玉坠一样的形状,时而是牛,时而是兔子,充斥着大厅的每个角落,看到这些装饰品,她一直僵硬如铁的心忽然渐渐的软化,正如她劝说萧萧时所说,天下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当初自己被人劫走,他们一定也是伤心难过了很久吧。

带着这抹哀伤,她看到了暗夜的房子,穿过主殿后是一个大院,围着这个院子又有许多建筑,多数是单层的房间,分布在各个位置,暗夜的房子在偏北角,没什么阳光,阴暗无比。

他打开门,自然的张开双臂,好像在拥抱着某个人,“啊,我的房子,终于回来了。”

何以宁看到屋子里的摆设都是用象牙做的,就连床头都是象牙板,她露出一丝鄙夷,“你到底杀了多少头大象?”

他笑了,抚摸着就近的象牙雕饰的椅子,“这种东西在这里,跟红木一个价格,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指了指里面的小屋,“你的房间。”

何以宁走进去,房间不大,平时不住人,一张床,一个沙发,有一个大玻璃窗正对着前面的庭院。

暗夜倚在门口,额前的发丝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摆出优雅的弧度,“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如果想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踏出这个屋子半步,记住,半步都不可以。”那样凝重的警告,不是在开玩笑。

“这里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吧,你最好还是随身携带。”

“除了命,什么东西都不值钱。”他扬扬手,“我很快回来。”

暗夜走后,何以宁静静的坐在**,她拿起手机给萧尊发了条短信,他一定在找她。

果然,短信刚发过去,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盯着跳动的屏幕良久,最后还是按下接听。

“何以宁,你去哪里了?”他暴躁的吼了起来。

“对不起,姐夫。”

“你在哪?”

“我在灰网。”她实话实说,她一直不跟他联系,就是怕他会阻止。

果然,他顿了一下,口气低沉,“你去找老头子,让他帮忙救顾念西?”

“嗯。”

“何以宁,如果这个办法可行,我早就告诉你了,你根本不了解老头子,他不会放你走的。”

“他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

萧尊嗤笑,“你真天真,你知道你姐姐的遗体现在在哪吗?”

何以宁胸口一滞,竟然有些紧张和害怕。

“老头子把她的遗体放在了水晶棺里,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防腐材料保管着,而这口棺材就放在他的卧室。”

何以宁突然慌张的握紧了电话,干干的咽了口唾沫,她能想像到那样的场景,一个老人守着一口棺材,棺材里放着他心爱的女儿,他们夜夜相伴,仿佛从不曾分离,她身上的汗毛几乎都要竖了起来,后背冷风阵阵。

“何以宁,你听着,现在马上找办法出来,我在外面接你。”

她咬了咬牙,“我不能走,只有他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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