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想反悔?

粟耘虽然不想将郡主的事情说出来刺激爷爷和爹爹,尤其是让爹爹为难,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若是日后他离开出征去了,东窗事发会连累整个粟府的。

“是锦绣绸缎庄的事。”粟耘再三迟疑之后,还是觉得直言比较好,先说出了绸缎庄,想要看看爷爷和爹爹的反应,他们是否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过粟耘心想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毕竟这么大的事,爷爷和爹爹若是早知道了,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绸缎庄……什么事?”粟豁达低头想了一下问道:“可是巧冉赚取了一些私房钱的事?”这件事粟豁达是知道的,巧冉人比较聪明,脑子活络,赚得一些钱没有记在账上,变成了她自己的私房钱。

但碍于巧冉的身份,而且自她掌管绸缎庄之后,也是赚了不少的钱,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没有想到粟耘提到这件事。

粟耘叹了口气看了粟豁达一眼又看向粟远堂,“耘儿不是小气之人,不会因为郡主多赚了点儿钱就拿这个来说事,相反的郡主为粟府赚来了钱,其实也该多得一些,毕竟她费心了。只是爷爷、爹爹,你们可否想过,为何自从郡主来了之后,绸缎庄的生意异常的好,赚得也特别的多啊,就算是郡主有本事,那她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呢?绸缎庄吸引客人的究竟是什么呢?”

粟豁达由于一直也纵容着巧冉,而且对做生意又不是很懂,故而从未想过这种问题,现在被粟耘问了之后,也是一脸茫然,他转向粟远堂,问道:“爹,您、您知道这些吗?”

粟远堂摇头,但是他为官多年,见粟耘这样问肯定是有他问得道理的,仔细想了一下,不由地一惊,他一把扣住粟耘的手腕道:“耘儿,你老实说,是不是郡主用了什么不好的手段赚钱了,不然你是不会这么郑重的来谈此事的。”

粟耘的头垂下去,微微点了一下,“是的,耘儿本是不想将此事说出来的,可是事关重大,耘儿又出征在即,若是不将此事妥善解决好,耘儿恐怕粟府有难。”

“什么?有这么严重吗?”粟豁达脸色微白,声音发颤,“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她……”粟耘长叹了一口气道:“动用了皇上的贡品。”

粟豁达一声没听懂粟耘的意思,“动用……”于是重复了一遍,粟远堂可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气得狠狠地把拳头砸在了桌面上,“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截获了皇上的贡品。”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听了粟远堂的话,粟豁达算是被一盆冷水彻底的浇醒了,他嘴上说着难以置信的话,但心里也隐约感觉到这就是事实。

若不是锦绣绸缎庄出来的货色与众不同,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买呢,若是被宫里的什么人发现了此事,将这事禀告了皇上,那他们粟府可真的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事千真万确。”粟耘语气相当肯定,并从怀中拿出一份供词交给粟豁达,“这时掌柜的桂成伍的侄子桂原亲口所述,并且画押认罪的。

粟豁达颤抖着手展开供词,发现桂原已经详细的交代了整个过程,在哪里进货,听从了谁的命令,用了什么信物交涉等等。

他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脸色由红转白,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爷爷、爹爹,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是咱们必须快些想到个办法应对,留下的证据太多了,若是被人加以利用的话,咱们粟府可就真的是大祸临头了。”粟耘紧盯着粟远堂和粟豁达道。

宫中晗祥殿中,栎阳暧晗今日虽见到了粟耘,但心里仍然挂念着,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总是隐隐的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粟耘也是有不好的预感的,从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便可感觉到,只是粟耘为了怕自己担心而没有说出来而已。

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也不知道粟耘最近的轻功有没有长进,若是再多给自己一些时日,他便可亲授粟耘一些功夫,这样他随军出征,也才有更多的保障。

如此想着栎阳暧晗便开始筹划,是否明日起该趁着这几日,每天抽些功夫去传授粟耘些功夫才行。

忧思轻缓的步子走进来,栎阳暧晗还是很快就觉察到了,问道:“有事?”因为方才他吩咐过,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来打扰他。

栎阳暧晗最近的心情很烦躁,见不到粟耘就定不下心来,忧思是个极懂分寸之人,他既然在这个时候来,那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启禀三皇子,殿外有人求见。”忧思跪地叩道,面上冷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三皇子是否会见来人,却又不得不禀告。

栎阳暧晗蹙眉,看向忧思,对方一向懂得自己的心思,这种时候还来烦扰的应该不是一般人,“什么人?”

“她说她是肖竹亭。”忧思将来人的名字报上来。

栎阳暧晗怔了一下,竟是一时未想起这个名字,“肖竹亭是谁?”刚问出口,他就想到了一个人。

“回三皇子,她说她是粟大公子的表妹。”忧思在心中懊恼,也许自己就不应该帮这姑娘的忙,三皇子竟然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又怎会想见她呢!

“不见!你怎么会以为我会想见她呢!莫不是受了她什么好处吧?”栎阳暧晗瞪了忧思一眼,忧思忙辩解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瞧她一个姑娘进宫一次不容易,才……奴才这就打发她离开。”

栎阳暧晗未再多言,拿起书本继续看着,可是过不多时忧思走进来了,面上尽是为难之色。

“她不肯走?”栎阳暧晗问。

忧思点头,道:“启禀三皇子,她说她来是为了她表哥粟大少爷之事,事关重大,她无论如何都想见殿下一面。”

栎阳暧晗想到粟耘与这女人曾有婚约,虽然两人都谈及要解除婚约,但双方的长辈却都还未正式碰面说开此事,难道这次肖竹亭前来,是为了与粟耘的婚约之事。

想到此,栎阳暧晗对忧思摆了下手道:“让她进来吧。”

忧思领命退下,走出殿外看到在外面焦急等待中的肖竹亭,微笑道:“姑娘请进吧,三皇子答应见你了。”

肖竹亭脸上立即显出喜悦,对忧思连声道谢,在对方的引路下,进了栎阳暧晗的寝殿之内。

多日未见,再见到栎阳暧晗,肖竹亭激动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了,从她离开粟府那日开始,就一直在想念着栎阳暧晗。

每每想到对方,心里都激动不已,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对方了,她甚至都忘了该有的礼节,若不是忧思轻嗯了两声提醒,她就那么傻傻地盯着栎阳暧晗。

忙跪到地上,肖竹亭嘴角泛出甜蜜的笑意,“民女肖竹亭见过三皇子。”

栎阳暧晗嗯了一声,道:“起来吧。”

肖竹亭起身后便朝着栎阳暧晗走去,被忧思挡在身前,“姑娘有何事现在可对殿下说了。”

肖竹亭看了忧思一眼,她之前确实很感激忧思让她进来见栎阳暧晗这件事,但现在对方还挡在她面前,她就不太舒服了,“殿下,竹亭可否与殿下单独说几句话。”

忧思并未因为肖竹亭的话而退下去,甚至并没有丝毫异样的反应,栎阳暧晗因考虑到粟耘,才对忧思使了个眼色,对方这才默默退下。

见忧思退下,肖竹亭很是得意,以为栎阳暧晗是对她念些曾在粟府里的旧情,心下更是激动。

“姑娘有何事,现在可说了。”栎阳暧晗冷着一张脸不耐烦的道。

只是肖竹亭沉浸在自己的激动中,而且三皇子一向是面上冷漠,故而她也未觉察出对方其实很讨厌她。

肖竹亭强压下再见到栎阳暧晗的喜悦心情,想着自己来此的目的,开口说道:“竹亭、竹亭其实想和表哥解除婚约,这件事殿下早就知晓了,可是……”她突然顿住话头,眼睛偷偷地瞄上栎阳暧晗,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栎阳暧晗的眉冷凝起来,沉声道:“你想反悔?”

见栎阳暧晗略显生气的模样,肖竹亭暗自高兴,这表示三皇子对自己还是很在意的吧。

栎阳暧晗却因为肖竹亭迟疑着不回话,眉越凝越深,难道这女人是真的反悔了,粟耘是自己的,这女人休想与自己争,若是让他知道她有这个心,他定会让她知道后果的。

肖竹亭暗自欣喜了一阵,才想起来否认,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我向我爹说了此事,我爹却是不肯同意。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不敢忤逆我爹。”她说着垂下头去,露出为难之色。

栎阳暧晗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说你还是想要反悔?”看来这女人是真的活腻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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