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高大身影可不是什么寂寂无名之辈。
甚至于后世而言,此人的名字几乎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真论起来的话,便是跟某个不愿意透漏姓名又难封的飞将军也能一较高低。
因为,他的子午谷奇谋,那可是被许多人称之为匡扶汉室第一计的。
可惜。
他的计划被否决了。
否决这个计划的人,虽然不愿意透漏姓名,但他的名字却早就进了武庙。
而且。
这个人在一千多年后,当国家危亡之际,他的名字仁人志士还会被以阿公之名代之,团结四方以应抗战。
他的封爵成了一种特殊符号,化作了一方市区。
更甚者,就连传教士在某两个特定省份传jiao之时,都得先把他认作神之长子,如此方才能有一点收获。
没错。
高大身影便是传说中无人可制之时,嚣张喊出谁敢杀我,然后就被杀了的魏延魏文长。
要说起来,陈逢跟对方之间的相识也算奇妙。
当初的陈逢,刚刚穿越过来,还没有站稳脚跟。
甚至,他都还没有来得及整理记忆,完全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汉末的哪个时期。
也就在他疑惑,自己一个后世福报享受者,到底是怎么被挑中,并被一脚踹到了汉末。
当此之际。
自己是不是该应景地念一首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来不复还之类的悲壮诗词时。
魏延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夫长,正想着从家乡义阳逃到荆南。
偏巧的是,他一个回头就看到了正看向自己的文弱书生陈逢。
大概是那时的陈逢,眼里太过‘深情款款’了,也或许是由于其他的原因。
反正,魏延不由自主地便来到了陈逢的面前,问了一句。
“为何看我?”
这一嗓子,直接就将陈逢从恍惚当中拉了回来。
随后,他先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
当然了,这只是表面,实际上当时的陈逢正在整理自身残留的记忆。
当他整理好了以后,也恰好是魏延不耐烦问出第二遍的时候。
然后,他就笑着跟对方攀谈了起来。
当得知面前这个直愣愣的家伙叫魏延时,陈逢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那时的他,根本就不能熟练地运用世家身份。
所以,他便和之前在茅厕时一样,给魏延端了满满地一碗鸡汤。
再之后,陈逢就把半信半疑地魏延任命为了朝阳县尉,令对方一步便跨越了之前无数年的奋斗。
也是因此,魏延直接就对他的鸡汤深信不疑了。
那段时间的魏延,堪称一个刚刚知道打工能赚钱的打工人,奋斗起来几乎是不要命的。
甚至因为他太过拼命,整个朝阳县一时之间竟然直接就出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圣(没错)世景象。
但当时间一点点过去之后,魏延渐渐地就对那一碗毒鸡汤产生了怀疑。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陈逢没能力。
实际上魏延能清楚的感觉到,对于这个给自己鸡汤的人而言,治理一个县,恐怕连自身十分之一的能力都没有发挥出来。
但问题在于,这个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高级人才,每天居然要到巳时(9~11)才开始工作,中午还要休息好一会儿,到了晚上……
不。
别说晚上了。
这个高级人才甚至连夕阳景象都还没显现的申时(15~17)刚过,就又休息了。
这样的人,真的能给我带来好前程?
一时间,魏延不由得便在心底产生了怀疑。
到了今天。
当陈逢回来之后连消息也不传达的表现一出,他心中的怀疑便不由得再度猛增三分。
思索间,魏延不由满脸怀疑地喃喃道:“我当初的选择,是不是真的错了?”
正在这时,县府当中走出了一道身影,惊喜万分地朝他开了口。
“县尉您还在就好了,阿郎让我请您进去……”
“看来是我误会了。”
听到这番话,魏延猛松了口气,心底忍不住喃喃道:“毕竟,这世上又哪有人会因为休息而耽误大事的?”
“某知晓了。”
想着,魏延朝那人点了点头,随即便大踏步地走进了县府。
但当他看到接下来的场景时,他不由得就更加怀疑人生了。
……
只见,县府后院已经支起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正放着一口黄铜锅,锅里还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汤锅嘛,这没什么不得了的,贵族都喜欢吃……
但问题在于,现在不该是谈事吗?
莫非,县君想要边吃边谈?
魏延心中一动,连忙便迈开步走了过去。
然而,他的脚步很快就被陈逢的话给震住了。
本想拱手行礼的动作,也似乎被卡住了一般。
“文长来了?快坐!”
陈逢满脸喜气洋洋的道,“如今这般时节,来上一锅羊肉,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所以……我们今天不谈正事,只说吃饭!”
这算是废话了。
毕竟,他总不能加班讨论大事吧?
刘表又不给他加班费,哪有这般道理?!
更何况。
系统已经发放了奖励,他总也得按照系统规则来办事。
当然,有人或许会说,规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但没办法,系统给的东西太香了,陈逢完全不想打破这种规则。
更为关键的是,他也不喜欢卷。
上辈子都卷到穿越重生了,这辈子还能不好好活?
再穿越重生……
呸,哪里还有下一次?
做梦都不敢想。
真有下一次,大概率便是真的死了。
再穿越重生什么的,那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
他必须严格控制自己,最起码也不能再度因卷而死。
与此同时,并不知道陈逢内心想法的魏延已经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严肃的他,当真是面无表情,极其威严。
但是,他的表情很快就颤抖了起来。
只因,就在此时此刻,有一道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怪不得今早听到喜鹊叽叽喳喳,原来你陈子吉竟是在今日回来了!”
“子初即便奉承于我,我也绝不会多分半点肉与你!”
陈逢也听到了声音,但相对于魏延的警惕,他则是一脸好笑。
“哼!”
说话之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难看,但他却在之后满是倔强地昂着头道,“难道我刘子初还需要你来谦让不成?”
“如今倒是骄傲起来了,哎呀……”
陈逢啧啧称奇道,“也不知道是谁,前时只因少吃了一盘肉,便恨不能将我吝啬之名传遍荆州……”
“这人是谁呢?”
说着,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刘巴道,“可惜我早就忘了,不知子初兄可还记得此人是谁?”
“之前若非某人无耻,我又怎会输?”
刘巴此时已经坐了下来,听到这话之后,他却半点没有遮掩道,“但今次,不论如何我也绝不会再输了!”
“那就开始?”
陈逢收起了笑容,一把抄起筷子道,“动箸!”
话落,他猛地便将一盘肉倒进了铜锅。
“卑鄙!”
刘巴见此一幕,不由冷哼一声,随即却也不甘示弱地同样倒了一盘肉进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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