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所谋者大
两位资深老大来访,陈际帆自然不好意思让人家空手而回,他手里正好就有军人们都喜欢的好东西---日军将官刀。这是陈际帆临行前特意吩咐带上的,这东西用来交朋友,简直比钱还好使。
李宗仁手里的正是日军第六师团师团长神田正种中将的指挥刀,这把刀可以说是每一个中国军人心里解不开的结,因为它上面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
李宗仁看到这把刀,眼眶有些湿润,他仰天长叹:“感谢将军赠刀,此刀在我手,终生不出鞘!”
白崇禧手上的是四十师团师团长青木中将的军刀,他还有什么话说,这本来就是人家的深情厚意,每一把军刀上都有中国勇士的热血生命,一向高傲的白崇禧双手奉刀,对陈际帆等人一个敬礼:“白某人对抗日英雄一向敬仰,谢字不说了,预祝你们成功!”
两人离开后赵俊说道:“头还真大方,一送就是两把中将刀,咱们应该像集邮票一样把这些刀都攒起来,将来混不下去了,还指望办个展览啥的混口饭吃。”
“瞧你这点出息。”陈际帆正说着,高焕捷走过来报告,“头,有情况。”
嗯?这又不是打仗,还能有什么情况。
“‘鹰眼七号’报告,国民政府应英国人邀请,准备派遣王楚英少校率华侨抗日志愿团到缅甸开辟敌后战场,已经得到英国人允许。”
“得,抢生意的来了,打仗也有人抢,真是。”赵俊一耸肩。
胡云峰道:“以老蒋的性格,这种事他是干不出的,估计是下面人争功,小高,这个王楚英什么来历,你去查查,如果能打,咱们就合作,是草包的话就随他去吧。”
“是!”
“时不我待啊,看来国民政府也不光是在后方消极等待,人家也是下功夫的,该咱们了。参谋长,我们还有哪些事没办?”陈际帆边说边率众人到屋里坐下。
“我建议,老钟和罗汉还是率昆明的装甲师早点回去,宋旅长也好早点前来。”
“干什么,撵我们走啊。”罗汉不乐意。
“大家严肃点,现在在谈正事。”陈际帆制止了罗玉刚,他们七人情如兄弟,一般只要不是谈正事和打仗,大家随便惯了。
陈际帆一提醒大家肃然。罗玉刚马上立正,轻轻给胡云峰一个敬礼。
“装甲部队留在昆明,等我们前去后再离开。”陈际帆看着众人狐疑的眼神,继续说道:“周邦彦在那边一无资历二无战功,能够守住他那点东西就不错了,那还能再要东西,可是坦克汽车这些都是油老虎,如果此时回家,以后再没机会弄到东西了。所以,参谋长,命令周邦彦他们在昆明加紧训练和招兵,我们呢?把重庆的事情一处理完就去。”
胡云峰道:“训练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在重庆还有两件事要办,一是走陈诚的路子,希望他从中斡旋得到老蒋的授权,二是到八路军办事处,商议调动江南新四军之事。”
“这次咱们不光要见陈诚,张治中和冯玉祥两位将军不也是安徽人吗?我们设宴邀请他们,汇报一下安徽的成就,多交一些朋友也是好的。大家不要着急打仗,不把身后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在前线不放心,尤其是安徽,毕竟这是出国作战啊。”
“我觉得还是先拜访周总理他们更好,江南新四军人数虽少,可战斗、动员、宣传样样在行,将来也是一支力量。”胡云峰坚持先见共产党。
“好,只是见他们还得秘密,咱们七个不能都去,太招摇了。”陈际帆道。
“周先生不是给过我们电台频率吗?联系他,请周先生定夺见面方式。”
“只有这样了。”
其实陈际帆等人一到重庆就引起了共产党方面的关注,八路军办事处已经给延安发电请示,延安指示,应该抓住这一难得的机会接近“神鹰”,即使不能争取,也要找到双方的共同点,尤其是安徽,既然“神鹰”已经开放了县一级政权的选举,那么党内就应当通过与“神鹰”的接触,设法在安徽占有一席之地。
延安还特别向周边的新四军八路军下令,对安徽“神鹰”占领区,要积极参与当地的民主进程,但是在周边,当绝不能放弃对武装力量的领导,决不能对国民党顽固派妥协等等。
既然延安下了指示,重庆八路军办事处上下就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与陈际帆等人的洽谈上来。周副主席对见面充满信心,因为邓大姐的报告已经清楚表明,这只“民族之鹰”已经不满足于在军事上对日军的打击,要逐步参与到政治领域。对此,党的指示很明确,不放弃一切可能争取,但工作要讲究方法,不可操之过急。在暂时不能争取的情况下,要尽最大可能保持合作。
对围绕在“神鹰”周围的民主人士,要区别对待,能够争取的要争取,不能争取的不能用意识形态标准搞一刀切。总之一句话,就是支持“神鹰”成为独立于蒋介石政府以外一支比较强大的政治力量。
“终于有消息了。”办事处董老喜笑颜开地对周副主席说:“您交的这些朋友到底还是没忘了我们。”
“董老您没见过他们,尤其是陈际帆,此人在政治上的敏感性在国内几乎无人可比,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他们这帮军人眼中的国共两党之争好像是已经注定的,他们好像是置身世外一样,而且他曾经对我说过,将来中国共产党还有可能独立执政。”
董老不同意:“过去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只要手里有了枪,权利欲就会随之膨胀,没有人愿意居于人下。这个陈际帆难道就没有一点政治投机的成分在里面?”
“按常理有这种可能,可董老想过没有,有心割据一方的人,怎么可能拿自己最精锐的部队一次次去和日本人血拼?要知道,那不是日军守备部队,更不是伪军,是在华日军的精锐师团旅团,正面作战即使胜利也是惨胜,可陈际帆呢?打了多少仗?我粗略给他算了一下,如果他采取保存实力的办法,正规军绝对能达到二十五万人,而且是有相当战斗力的二十五万人,这是个什么概念?仅凭这二十五万正规军和他们深入基层的预备役民兵组织,就可以独立在国共之外成为影响一方的第三股势力,可是他们没有,现在来重庆干什么?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他们要在缅甸开辟第二战场,说实在的,连我都想知道,他们到底会怎样出国作战。”
“恩来,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其实,他们在安徽能够将地方行政权、财政权、教育等都让出来,这足以证明他们是不想参与政治的单纯的军人,对吗?”
“董老您的观点和很多人想的一样,可这种看法是不对的。”
“哦?不明白,恩来不妨再说清楚些。”
“他们这不是放弃政治,相反,他们是准备更深层次的参与政治。他们希望中国在未来走一条类似于美国民主的道路,希望少一些内耗,把精力转向世界。他们在孙夫人那里的谈话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政治目标。”
“主席早就说过,在中国,第三条道路走不通,这帮年轻人还真是固执啊。”
“是啊,可毕竟他们在努力尝试,无论结果如何,以陈际帆为代表的这七个人都是中国人民的财富,董老,他们都是三十左右的人了,打日本居然连自己的个人问题都忘记了。一群年轻人,不贪图荣华富贵,不期冀扬名立万,更不迷恋权势,而是把心思都放在民族解放和国家富强这上面,这种精神是难能可贵的。前天,蒋介石一家子邀请他们出席私人宴会,只要他们在蒋介石面前稍表忠心,国民党里面就会又多一个上将,可是他们没有,据说还和孔祥熙争执得很厉害,难得啊!”
“真有这么完美?”董老不太相信,“能得到周副主席如此评价的人可不多。”
“您可以问问小超,她可是见过陈际帆的。”
“算了算了,你们夫妻夫唱妇随,百闻不如一见,我很想亲自会会这些优秀的俊才。”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周先生很严肃地说,“他们发来电报约见,语气中似有迫不及待之意,可是我们共产党人交朋友,就必须为朋友考虑。重庆国民党特务耳目众多,他们在这个时候和我们见面,对他们在蒋介石面前是非常不利的。轻一点是失去信任,严重点可能会影响他们下一步的作战,所以见面的事情必须慎重。”
“我看还是请他们来,红岩村这地方位于市郊,国民党很少有人涉足,至于周边的特务,他们不敢轻易靠近,还是很安全的。”董必武道。
“好吧,请钱瑛同志安排一下,要做到严格保密,我们会在电台里商议出联络暗语,钱瑛同志前去取得联系后,应和陈际帆他们商议具体的时间和路线,记住,要严格保密!”
一直在旁边的中共南方局工委书记钱瑛欣然领命。
陈际帆拿到电文后舒了一口气,周先生同意见面,而且安排的很周到,只是电文里嘱咐,见面的时间不能太长,以后改用电台联系。
陈际帆把大伙叫来,决定由他、胡云峰和高焕捷三人过去,请老钟负责在这段时间组织编写两份小册子:《丛林作战士兵守则》和《缅甸游击特种战概要》。
老钟很乐意:“很有必要,这两本小册子将对我们未来的作战起到重要意义。”
“不,第一份关于丛林作战的,是送给整个远征军的,到了昆明我要把它交给孙立人将军,再请他帮助推广到远征军所有部队。第二份才是我们的,在昆明要组织所有人学习。”
重庆红岩村,这个地方陈际帆他们从未涉足,穿越前只顾着当兵训练,竟然对如此出名的一个地方视而不见,如今他们居然还来了。八路军办事处就设在小山包上的两所房子里,这里曾经是南方局驻重庆办事处,现在同时也是八路军办事处。果如钱瑛所说,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往,相对安全。
他们三人是钱瑛用办事处的车秘密接来的,汽车直接开进办事处,外面人根本没机会知道里面坐着什么人。
周先生把这次见面看得很重要,按照保密原则,与陈际帆他们的洽谈只有少数参加,会议纪要严格保密。为了避免附近重庆宪兵第三团的监视,会议特别安排在秘密房间。
一切就绪后,办事处迎来了陈际帆他们三人。
董老在他们一进门就开始打量,果然是器宇不凡:身材健壮,神色坚定且充满自信,就是皮肤黑了点。
互相介绍完毕后,周先生领着大家开始正是洽谈。
陈际帆他们一看这架势,居然跟总理他们平起平坐谈判,不由升起梦幻般的感觉。他们这几个前世正宗的共产党员,居然要和中国共产党的缔造者们坐在一起谈判?想都不敢想的事。陈际帆已经拿定主意,时间有限,先解决正事,所以会谈一开始,陈际帆就开门见山,透露了自己这边准备到缅甸作战的消息。
这个消息并不令周先生、董老他们意外,作为国内第一悍旅,抗日的急先锋,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国民政府,都会有此要求。真正令他们意外的是,胡云峰参谋长提出来的计划。
一个天才的计划!
他们居然想到把国内抗战的经验搬到缅甸,在缅甸开辟敌后战场,配合正面战场作战。仅这一条,就说明他们头脑冷静,战略眼光深远。
周恩来是懂军事的,他一听就知道这里面的分量,国内百战百胜的精锐之师,首先想到的不是在正面战场如何与日军硬碰,而是优先考虑在敌后建立根据地配合正面作战,仅此一项就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军事水准。
不过,陈际帆和胡云峰接下来提出的要求让办事处有些措手不及,他们请求将活跃在江南一带的新四军一部调归他们指挥,并且调往缅甸作战。理由是有二:首先是在安徽战役中,他们曾经指挥过江南这部分新四军,双方有感情;其次是新四军的地方动员能力和游击战生存能力,是他们所需要的。
这个条件没法答应,因为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周先生不动声色道:“陈将军亲自到这里向我们提出这个问题,首先是对我们的信任,但是这个问题牵扯面太广,不是哪一个人能做主的,需要上报我党中央定夺。”
“这个我们能理解,我只有一个请求,无论事成与否都请尽快给予答复,我们没时间了。”
“即使江南新四军最终成行,我是说如果,从华东到西南缅甸,几千里,沿途的补给怎么办?他们的组织关系怎么办?他们中的很多人首先是共产党员,他们可不可以在军队中以党员身份公开活动?能否发展党员?这些是否会引起国民党方面的猜忌?会不会影响你们在缅甸的作战行动?这些陈将军不知考虑过没有?”
面对周先生的话,陈际帆无言以对,这些他当然是考虑过的,但没想那么多,这些问题在此事绝对是最棘手的问题,也是最敏感的问题。甚至他们提出这个方案就会给人一种疯狂的感觉。
会谈进行不下去了,陈际帆建议休会。休会后,陈际帆请周先生留下,他有话要单独说。
不知怎么的,从感情上讲,周恩来感觉这几个人很亲切,他们随时对自己都非常尊重,这是他见到陈际帆的第二面,好像已经成了忘年交。
会议室里就只剩下陈际帆、胡云峰和高焕捷,而他们面前的是最敬爱的人。
看着周先生一脸的疑问,三人互相望了一眼,陈际帆还是长舒一口气道:“先生,我们知道把您单独留下来是违反组织原则的,可有些话我们一定要说,而且只能单独对您说,您也可以把这些话转告给毛主席。”
周一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接下来的话题一定是很重要的,可他实在是猜不出,难道他们要秘密入党?
“我们回来后,正赶上国家遭受侵略,我们七人身上没有过多的历史背景,对阶级斗争的感受并不深,我们心里想要的,是一个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数一数二的强大的中国。请先生一定要听我们把话讲完。”
周先生很郑重地点头,“请讲!”
“长话短说,”陈际帆很干脆,“这个时代的人只看到如何打败当前的敌人,少数政治家和有远见的人士大概可以看到抗战胜利后国内的政治格局,当然,我们也是可以看得见的。可是,我们的眼光并不在国内!或者说,不在这个时代!”
“哦?”只听周先生很惊奇的发出声音。
坏了,差点说漏嘴。
“我的意思是说,抗战结束,全民族的目光将会聚焦到国内的政治格局上,例如两党能否继续合作,国内政治气氛会不会有所改观,或者是蒋介石政府悍然翻脸重新发起针对贵党的新一轮内战等等。”
周打断道:“我只能以个人的身份和你们交流,你们说的这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只是我必须提醒,一旦蒋介石再一次站在人民的对立面,陈将军你们这些昔日的民族英雄不要站错队才是。”
“谢谢周先生提醒,内战是一般人所不愿看到的,不过万一蒋政府腐烂变质,与其治标不如重起炉灶,我从未怀疑过贵党的未来,然而我们今天谈话的主题不在这里。”
“哦,陈将军莫非还有更好的提议?”
“周先生是远见卓识的政治家,也是一位外交家。蒋介石政府现在完全依赖国外援助,势必造成国家的地位降低,对将来中国的战胜国地位非常不利。即使在战后,以蒋介石的性格,他必然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国内,而忽略了千秋大业。”
“千秋大业,”周先生有些疑惑,但是他正在猜,这个问题可能和国内局势关系不大,“陈将军不必绕弯子,既然三位信得过我,但说无妨。”
“好!我们只说。”陈际帆一咬牙,“先说近点的,我们之所以到缅甸,当然不是因为只有缅甸才有日本鬼子,也不是说政府军的战斗力不行,而是考虑到未来中国的战略空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缅甸对中国都很重要,现在他是中国对外联系的窗口,将来它会成为中国在印度洋上的出海口,可以威慑印度和东南亚,无论怎么估计都不过分。”
陈际帆话一出口,就觉得这个观点实在是太超前了,这简直就是两个时代人的对话,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周先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摇摇头,“这不太现实,缅甸是英国的殖民地,就算退一万步,英国人被赶走了,无力维持他的殖民统治,缅甸的独立浪潮也不会允许我们在那里立足,那时候,中国在他们的眼中将成为新的殖民者。这是历史的倒退,行不通的。”
“我们不是殖民,更不是侵略,既然老祖宗在很多年前可以做得到,我们为什么不能?此次缅甸开辟敌后战场,军事上的意义自不必说,长远的目标是在当地配置华侨势力和亲华的当地人,即使未来不能实现将缅甸并入版图的愿望,那么在西南培养一个亲华的政府总是好的。”
周先生心道,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人家所谋者大。站在中华民族的立场上,这没有任何问题,可这个观点和党内的主流观点格格不入。
周先生试探着问道:“你们的理想是朴素的,我个人无法对它作出评价。国土问题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想在短时间内解决有些不现实。试问,英国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利益受损?蒋委员长难道就不会对其让步?”
“先生所问的确是关键,所以我们才需要贵党的配合,只有在当地华侨中建立一个完善的组织,才能长期让我们的势力滞留缅甸,才能在战后为中国谋取最大利益!”
胡云峰补充道:“我们都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员,我们不想当这个家,可是不管谁当这个家,总要有人为这个家到处打理。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中国人最好的时机,错过这个时机,以后再想这些就困难了。”
周先生终于明白了,他无言以对,纵观整个中国,还没有人能想到这一层,在眼前这些年轻人眼中,似乎日本人已经快要完蛋了一样,他们考虑的竟然不是军事,而是为中国的未来扩展战略空间,而且使用的手段虽然不怎么光明,可是恰到好处,风险很小。党内现在还没有人在这上面做过研究,可周先生相信,只有一个人能完全理解他们的想法,也就是陈际帆他们提到的主席。
周先生最后同意了,答应他们把这个想法单独给主席讲。
对周先生说完这番话后,三人脸上的神色轻松了很多。陈际帆甚至意味深长地说:“先生,终有一天主席和您会明白我们今天的苦心。”
周恩来何等聪明,马上明白了这是他们在暗示共产党有一天会独立执掌国家政权,在安徽他们也这么说过,是什么对党会产生这样大的信心?
“蒋介石的性格众人皆知,战争如果打赢了,他在国际国内的地位和威望会空前高涨,在这种情况下,他怎能容得其他党派和他分享国家权力,一向迷信武力的他必然会诉诸以往用过的手段,可是当年他都没有能战胜红军,战后又怎么可能?那时候国内还有谁想打仗?没有民心的支持,他撑不了多久的。”
周对陈这番话没有表态,尽管他个人也曾有过这种猜想,可是组织上还没有在这方面做出个决议,他是不便表态的。
说完了话,接下来的继续谈判已经意义不大,因为陈际帆此刻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他们的心里话,他只信任周一人。
“三位,情况特殊,我们不便多留,请相信,我们共产党人对朋友一向是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几位的信任我会如实向中央报告,并请他们尽快答复,此去缅甸多有凶险,几位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轻易孤身犯险,抗日战争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过程,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中华民族需要你们!”
“谢谢总,周先生,谢谢各位前辈,我们告辞了!”
几个人出来后心里都没有底,周先生至始至终都没有表态。
胡云峰道:“头,您说我们是不是太唐突了点?”
陈际帆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你们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么?”
一向话很少的高焕捷都笑了,“这还能忘?头,您是说……”
“我们身为军人,连维护自己祖国的利益都要偷偷摸摸的,还不是因为二战后丢失了缅甸这块地方吗?既然我们没能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我们就换一种方式去完成它,让以后像我们这样的军人光明正大的踏上这片土地。”
“头,听这话怎么像帝国主义似的。这话可不能传出去,不然我们又成法西斯了。”
“要传也是你,去缅甸我们还可以和周先生商量,以后到东北就完全靠我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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