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同意此事了吗?”肖竹亭想到粟耘以男子之身,都能在后宫呼风唤雨,心里就很不服气。
惠妃缓缓摇头,扫了众人的脸一眼道:“太后还不知此事,不过皇上都同意了,而且态度坚决,那就算是太后反对,估计也没什么用了吧。”她说着又是一声叹气,不过她的眼睛在偷偷地瞄着几名秀女的脸,看她们是何反应。
惠妃已经在后宫中将此事散布开了,这些个女人们自然是都不希望粟耘当道,日后太后真的知道了此事,在联合着后宫这些女人,相信粟耘也无法如愿以偿的。
惠妃正想着,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们回头看去,是晗祥殿伺候的太监,众人不由地都将目光看向了肖竹亭。
梨园只有肖竹亭住着,晗祥殿来人了,必是找她的,难道是皇上要见她?
惠妃也朝着肖竹亭投去了诧异的目光,肖竹亭表情复杂,不过脸上还是充满着难掩的喜悦,她应该也是觉得皇上要召见她。
只见祥妃急忙起身,问道:“这位公公,可是来找我的?”
“你是秀女肖竹亭吗?”太监问道。
肖竹亭连连点头,想到之前皇上那样决绝地对她,她到现在心还在疼,也许今日有所转机了。
“跟我走一趟吧。”太监说着,转身便走。
惠妃起身,道:“等等,公公别急着走嘛,先喝杯茶吧。”她说着对自己身边的婢女晃了一下头,对方忙上前塞了些银子给那传话太监。
传话太监笑着将银子放入袖口中,道:“娘娘客气了,茶就不喝了,奴才还急着回去交差呢!”
“不知皇上传竹亭妹妹是什么事啊?公公可知道?”惠妃笑问道。
“皇上还在早朝,不是皇上传的小主。”
“不是皇上,那是谁?”惠妃与众秀女面面相觑。
太监笑道:“那自然是粟皇贵妃了,不多说了,晚了恐皇贵妃不悦,小主请吧。”太监说着催促道。
惠妃的眉深深地皱起,太监口中的粟皇贵妃必定就是粟耘,能够动用晗祥殿的太监来带人,除了粟耘也无人有这种本事。
册封大典都还未行,粟耘便已是堂而皇之的当起了他的皇贵妃,看来这是真的什么都毫不顾忌了。
肖竹亭脸色泛白,愣在当场,她怎么都没想到,召见她去晗祥殿的人并非皇上,而是粟耘,粟耘为何要这样做,他想对自己如何,他要把自己怎样?
见肖竹亭不动,太监也有些不耐烦了,瞪着眼睛催促着,肖竹亭看向惠妃求救,惠妃却是一脸的想心事的样子,根本就没有看她。
而且她平日里与惠妃也没什么交情,这种时候惠妃自然也是不会管她的,肖竹亭自知是没有办法了,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跟在那太监身后去了。
肖竹亭刚离开,秀女们就像是炸了锅似地说开了。
“怎么回事?粟耘为何要找肖竹亭啊?”
“你们听到哇,晗祥殿的人已经叫粟耘为皇贵妃了,这必定是皇上默许的啊!”
“这个粟耘太厉害了,一个男人也能把皇上迷得团团转。”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开了,语气中都是质疑与难以置信,当然还有就是嫉妒,她们想不通这后宫怎么就突然被一个男人给掌控了。
“肖竹亭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粟耘,现在人家风光了,自然是要找她算账的。”其中一名秀女这样说着。
“嗯,很有可能啊。”另一人附和着。
此时果儿急匆匆地自外面回来,她方才去了一趟内务府,路上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她家小姐被带去晗祥殿了,而且召见她之人并非皇上而是粟耘。
一听这个果儿就急死了,她知道小姐与粟耘之间的事,对方不会是想借此机会报复吧。
“娘娘,救救我们小主吧。”果儿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惠妃面前。
惠妃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向后收了收腿,“你、你这是做什么,你家小主不过是被叫去了晗祥殿,怎么弄得像是要了她的命似的,你这奴婢也真是的。”
“小主、小主与那粟耘……总之粟耘定然是不会放过小主的……呜呜!”果儿说着哭了出来。
粟耘在亭子中仰躺在躺椅上,看着远处的假山绿水,手里剥着一个核桃,咯咯地笑着,他扫了福子一眼,声音中还带着笑意,“你小子倒是挺会说笑话的嘛,你这都是哪儿听来的啊?还是自己编的?还挺有意思的。”
福子被粟耘这么一夸,更来了劲儿,高兴得眉开眼笑的,“回娘娘的话,奴才自己可没有这个本事,这些都是奴才小时候从老家的族长那里听来的,族长们还给奴才讲了好些呢,奴才笨已经记不得多少了。”
“没想到你还挺谦虚的。”粟耘扫了福子一眼,对青羽示意了一下,对方给福子赏赐了一些银子,福子开心的都合不拢嘴了。
拿到些银两倒不是最开心的事,能够博得粟皇贵妃的欢心,那就等同于让皇上高兴了,福子感觉自己今后是前途无量啊。
粟耘正想着让福子再给他讲个笑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沉声问道:“可是把人带到了?”
福子朝着脚步声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太监带着肖竹亭已经走了过来,便讨好的笑道:“娘娘耳力真好,可不就是娘娘要见的人来了。”
“把她带上来吧。”粟耘收敛了笑,每次见肖竹亭都不是那么太让人心情愉悦,这个女人实在让人很反胃。
肖竹亭咬着嘴唇站在粟耘面前,她很难对着面前这个她曾经其实很看不起的男人叩拜,敢知道自己的爹爹把自己许配给一个傻子的时候,肖竹亭不知大闹过多少次。
后来是他爹亲口说了,会找机会悔婚,她才同意去粟府瞧瞧的。
事实上肖伯贤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初会想要与粟府结亲,自然是为了日后依靠粟府的势力,后来得知粟耘是个傻子,他当然也想悔婚,但若是他们提出悔婚,便会得罪粟府,便一直想要找机会。
总之他并非什么正人君子,而他的女儿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好日子,甚至不惜将粟耘杀了。
“见了皇贵妃怎么不下跪,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福子见肖竹亭愣愣地站在粟耘面前,便立即呵斥道。
肖竹亭将嘴唇咬得更紧,甚至已经感觉到一丝咸腥的味道了,却还是倔强的站着。
粟耘挑眉淡笑,没说什么,似乎并不太在意,只是他的眼底冰冷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福子不满意,他都这样说了,肖竹亭还是木头疙瘩似的,他的怒气就上来了,他朝着一旁的一名侍卫递了个眼色,“教教这位小主宫里的规矩吧,估计秀女房的姑姑没有教好,真该把那边的姑姑一并带过来,也一起教教。”
侍卫上前,在肖竹亭的腿弯处踢了一脚,对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这样突然重重的跪到了地上,肖竹亭膝盖疼得皱起了眉,“粟耘,你到底想要怎样?你趁着皇上不在之时,难道还想要对我动用私刑吗?”
粟耘忍不住大笑出声,对方这话说得确实好笑,好一阵粟耘笑够了才又看向肖竹亭,说话的声音中都还带着笑意,“肖竹亭啊,你这脸皮可是真厚,什么叫趁着皇上不在,倒好像皇上在会为你撑腰似的,你这话实在是好笑。”
肖竹亭的脸颊有些红,她知道即便是皇上在,皇上恐怕也不会管自己这事的,但粟耘多少会有所顾及吧。
“你少废话,有什么快说。”肖竹亭不客气的道,只听到啪地一声,她雪白的脸上就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肖竹亭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她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种气,而且方才打她的还是个奴才,就是太监福子。
福子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咬牙道:“小主这规矩实在学得不好,奴才若是不好好教教小主,小主恐怕日后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肖竹亭狠狠瞪了福子一眼,又看向粟耘,粟耘悠然地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道:“杨沐月自尽之事,你知道吧?”
肖竹亭顿时愣住,她没想到粟耘找她竟然是为了杨沐月,她略想了一下答道:“宫里的秀女都知道此事,我自然也知道。”
“你和她们恐怕不一样吧,杨沐月会自尽,完全是由你一手操控的,你早知道她会自尽,因为是你让她去自尽的。”粟耘似笑非笑地看着肖竹亭,眼里射出凌厉地光。
肖竹亭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事的确是她做的,但她面上平静,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你故意将他爹入狱之事透露给她的,目的就是让她担心、无奈、不知所措,然后在继续说些让她绝望至极的话,最后引导她去自尽。”粟耘脸上的笑渐渐敛起,语气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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