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悠然,落英缤纷。
杨易的眼中的陈楚楚宛如走入凡间的仙子,臻首娥眉,倾国倾城。秀靥艳比花娇,玉颜犹胜春红。
陈楚楚含情凝睇,眸含秋水,声音如娇莺初啭,“知道我是谁吗?”
一股异香悠然而来,杨易醉了,双眼迷离,“你是茵茵!”
“想我吗?”
“想,很想很想!”
“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在找你。”
“听说你知道鞑子的宝藏?”
“知……不……知道”杨易心神迷失,陈楚楚的声音宛如魔音震颤着他。
“宝藏在哪里?”
“在……”
“告诉我,在哪里?”
“在……”杨易使劲晃动着脑袋,很痛苦。
“告诉我,宝藏在哪里!茵茵以后永远陪着你。”
“想不起来了……”杨易双目赤红。
“慢慢想,一定要想起来,不然茵茵就会离开你”
一听说茵茵要离开自己,杨易身体摇晃,他怔怔的看着“茵茵”,“茵茵”的身影出现无数个幻影,层层叠叠。
“不,我不许你离开”杨易猛然抱住面前的“茵茵”,激烈的吻上她的嘴唇。杨易吻得如饥似渴,想要将满腔的思念化作无尽的柔情。
“茵茵”,猛然怔住,本想套出杨易的秘密,没想到事情竟会出现偏差。男人的狂暴让她又羞又恼。双手欲推却杨易,无奈杨易楼的太紧,嘴巴也被男人覆盖住,只能无奈的发出几声嘤咛之声。
杨易正沉浸在与“茵茵”相吻的梦幻里,背部一阵剧痛让他从梦幻中醒来。
“大胆狂徒,敢非礼我家小姐,找死。”丫鬟小莲一声怒喝,用鞭子抽醒杨易,再一脚踹飞。
杨易倒在地上,身上剧痛。
耀眼的阳光刺痛双眼,神智渐渐清醒。
他看见陈楚楚主仆暴怒的面孔,回想着刚才似梦似幻的一切,想着自己刚才神智模糊,居然非礼了陈楚楚。不过,杨易很快明白缘由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声带着凄凉,“居然用迷幻药来对付我,可笑可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
“登徒子,找死!”护主心切的小莲挥动鞭子向杨易抽来。杨易连忙闪开,躲过这一鞭子。
“狗奴才,滚开,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被杨易骂成狗奴才,小莲恼羞成怒,又待上前收拾杨易。
“慢着”陈楚楚深吸口气,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她原本利用杨易对茵茵的痴情,再加上迷幻药,妄图诱使杨易说出鞑子埋藏银子的地点,没想到被杨易非礼。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宝藏完全是虚构的,迷幻中的杨易想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陈楚楚冷声对杨易道,“杨易,咱们也不用拐弯抹角了,说出银子埋藏的地点,就放你走。”
杨易站了起来,沉吟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楚楚拍拍手,只见那个把自己从东厂手里“救”出来的瘦削汉子,押着一个男子过来。
杨易想起来了,那个瘦削汉子就是陈楚楚的车夫马叔,那次请陈楚楚吃饭,自己还给这个车夫打包呢。目光转向旁边那个男子,杨易惊呼了起来,“万老大,你怎么在这里?”
万老大就是万矣。
万矣身上有伤,显然日子不好过。万矣哭丧着脸,“杨兄弟,上次在清风道观,你进道观去了,俺在外面拉屎。俺拉完了出来,发现道观里打来打去的,对方人多,也不敢进去。结果被他们抓来了。”
自然,陈楚楚从万矣嘴中知道了“宝藏”一事,几番拷打万矣,万矣也不知道埋藏地点,只好抓杨易了。陈楚楚知道东厂,锦衣卫都在找杨易,于是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东厂抓获杨易时,果断出手,截胡。
杨易怒骂万矣,“你个蠢货,自讨苦吃。你不说谁知道呢?一张破嘴害人害己。”杨易郁闷至极,就是这帮蠢猪,把这个“宝藏”传扬开来,才导致现在没法收场了。
“杨兄弟,俺受不住刑啊,死了倒还好,可这半死不活的难受啊!”万矣跪了下来,“兄弟,那些银子不是咱们能受用的,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招了吧,少受点皮肉之苦。哥哥待你也不薄,好吃好喝供着你,也让哥哥少受点罪。”
没想到一个曾经豪爽的山贼头领居然怂成这样,可以想象遭了什么样的罪。
杨易更没想到的是,美若仙女的陈楚楚居然如此狠辣无情,心如蛇蝎。不配拥有与茵茵相似的容貌。
想着自己刚才强吻了陈楚楚,杨易干咽了一口口水。
陈楚楚面无表情,“说吧!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能说那是假的么?自己在东厂番子那里可没有否认过,现在否认的话,恐怕……杨易不敢想下去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胡编乱造了。
“良田万顷,日食一升;大厦千间,夜眠八尺。陈小姐家资已然富贵,锦衣玉食。何苦看中那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知足常乐,轻松逍遥,岂不痛快!”杨易沉吟道。
“放肆,哪里轮到你来质问小姐!”小莲怒道。
“杨某好奇,楚楚小姐一介女儿身,也非骄奢**逸之徒,或许不久即将出嫁,以后相夫教子。实在想不通费尽心机要那么多银子做甚?楚楚小姐可否解惑?”
“你不觉得你问的这个问题很幼稚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会嫌银子多呢!”陈楚楚冷笑一声。
小莲冷嘲热讽道,“燕雀怎知鸿鹄之志,我们小姐是女中巾帼,做得都是家国大事,不是拿银子来挥霍的,是很多事情要做,需要银子。”
“多嘴。”陈楚楚瞪了小莲一眼。小莲赶紧闭嘴。
“没想到陈小姐有男儿胸怀。不过,君子爱财,要取之有道。不义之财只能让人性沦丧,人心更加贪婪。最终受害的还是自己。”杨易冷静的说,“且不说这所谓的宝藏本就是以讹传讹,就算有也是鞑子杀戮百姓掠夺来的血腥财,又何尝心安理得用之。”
“心安与否,与你无关,”陈楚楚语气愈发严厉,“无需废话,快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终究躲不过去,杨易指着自己的脑门,“宝藏在这里!”
众人懵圈了。
杨易继续道,“我的头脑就是宝藏。我可以用我的知识去创造财富。区区几十万两银子算什么,只要你们相信我,给我一个安全的环境,我可以为你们创造源源不断的财富。而且赚的是干净银子。”为了保命,杨易只能“卖身”求全了。鞑子的宝藏没有,只能自己给他们赚银子了。
众人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杨易,他们仿佛听到了天下奇谈一般。
“杨易,你把我们都当傻瓜吗!”陈楚楚脸色愈发难看,“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而已,连自己都吃不饱,还大言不惭。你要是能赚大把银子,母猪都能上树。”
“我没有大言不惭,我就是宝藏,我有能力赚比宝藏还多的银子!”杨易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也充满了自信。
“不要那么多废话,只问你一句话,说不说。”陈楚楚失去耐心了,厉声道,“再敢绕圈子,就换种方式问话”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杨易背上冒着冷汗,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拖延了。就算拖延一时又能如何,周边都是陈楚楚的人,逃无可逃,也没有人来救自己。
见杨易沉默不语,陈楚楚恼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他押下去,好好伺候”。伺候两字,带着重音。
“我说”
……
经历了前些日子的一番打斗,清风道观的香火受到了影响,但是前来上香的香客还是不少。只是道观里的道士减少了大半。
“小姐,你说鞑子能把银子藏哪里呢?”
“小心留意神像背后有没有活动机关……水井、地砖也要多留意。”
“那个登徒子会不会骗我们”
“他要是胆敢骗我们,定将他碎尸万段……应该不会,那小子一看就是贪生怕死的样子,不敢胡来。”
“……这里是鞑子的秘密据点,你说他们会不会早就把银子运走了”
“不会,鞑子是两个月前才在这里落脚的。这么大笔银子要运走,需要很多人力的。我们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受胁迫的杨易,无奈供出清风道观就是鞑子当年藏银子的地方。陈楚楚带着小莲特意来到道观踩点。扮做香客,暗中留意是否有什么机关。
主仆二人在道观里来来回回。但是碍于往来的香客不少,不方便仔细查看。加之后院乃道士的生活起居区,也不便查探。
陈楚楚无奈道,“只好夜里让马叔来查探了。”
两人登上马车离去时,浑然不觉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她们。
清心别院地下室。
说是地下室,其实就是地牢。有牢房和审讯室。杨易进来那一刻,夹棍、烙铁、皮鞭、尖刺等刑具让他一阵后怕。他自问自己绝对扛不住“大刑伺候”。
也庆幸自己再一次选择了“谎言”。他供出宝藏在清风道观,因为他只熟悉这个地方。道观人来人往,他们要查出具体位置肯定需要时间,也为自己争取到逃生的希望。
可怜的杨易,穿越以来,每一天的时间都是在倒计时中。
“堂堂山寨扛把子,居然被吓得胆小如鼠。你就不能像男子汉一般大义凛然么,眨眼之间就将几十万两银子拱手相让。有你这么做老大的么?”牢房里,杨易怒喷万老大。
“老子好歹扛了两天,你看看老子身上的疤痕。”万矣脱掉上衣,身上密密麻麻的鞭痕,还有烙铁痕迹。“你呢,人家还没动手就全招了,好意思说我么!”
杨易不忍目睹,扭过头去。
万矣如泄气的皮球,蹲在墙角,声音颤抖,“扛了两天,那两天里生不如死,他们太狠了,俺真的扛不住了……”万矣抽泣了起来。
杨易默然,能说啥呢!不是被你们抓住,何至于出现这么多事!现在所有人都把这个“宝藏”当真了,锦衣卫、东厂,还有这神秘的陈楚楚。
杨易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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