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苏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再看见,实际上不管是沈傲还是徐天成,甚至是所有人其实都在心里面默默地接受了,苏羽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回来的事实。
但即便是这样,却没有造成树倒猢狲散的情况发生。
十几年前,因为陈家和单家之间那一场外人根本就看不懂的风波之后。沈傲再一次的获得了海东会的掌控权,并且连同码头在内也一并的收回到了海东会的旗下。
虽然没有说,但是沈傲明白,这一切应该都和苏羽会有一定关系。
在那段时间,沈傲也想了很多,在后来沈欣悦和徐源结婚以后,他就很少再过问海东会的事情。
甚至于如果不是因为还有雨露投资集团需要照料的情况下,他都有遣散海东会的打算。
逐渐的因为你没有外界竞争的关系下,海东会这十几年发展得异常顺利。在滨海几乎可以渗透到各个行业和领域。
当然这背后的运行模式,沈傲自然也很清楚,那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但是社会有的时候同样也需要这样的黑暗,因为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海东会的人居然会找上苏翎这么一个孩子的麻烦。
而且刚刚听周静初的语气来看,情况可能会非常的严重。
“丫头,你不要着急,告诉我你们在什么地方?”沈傲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
随后周静初简单的就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并且把详细的地址告诉了他。
在周静初看来,这件事情要是能够双方和解自然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她并不愿意看到有人受伤,当然更不愿意看到苏翎受伤。
另外这边,随着苏翎一脚将人踹飞出去之后,现场的火药桶全是被彻底的点燃了。
原本现在殷叔后面的人,一个个如同是离弦之箭一样的就冲了出去。
这种场面当然是薛耀最想要看见了,只见他嘴角微微的上扬,不动声色的退到了一边儿,想要静静地看着苏翎是怎么被这一群人给大卸八块的。
面对几十个人的围攻,苏翎丝毫都没有慌乱,反而是变得越来越兴奋。这种级别的战斗,他还是第一次经历,确实是让全身热血沸腾。
那种本身属于战斗的属性也在一点点不断的苏醒,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注意到的话,一定就会发现,苏翎那一双蓝色的眸子里面,似乎是一种类似于蓝色火焰的苗子正在不断的升起。
“砰砰砰!”一个个冲上去的人,被苏翎就像是气球一样的,一个接一个的被击飞出去。
运气好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表情痛苦,要是运气不好的,可能就直接晕过去了。
而这些人哪里是吃过这样的亏啊,平时都是他们这样欺负别人,哪里被人家这样摁在地上摩擦过啊?
尤其是殷叔,他活了大半辈子,类似于这样的场面也只经历过两次。
一次是在十几年前,那一次海东会和天成帮在游轮上的会面,他是和徐天成一起出现在游轮上的。
那一次天成帮可以说是志在必得,铁定能够脱下海东会,一举拿到滨海的控制权。
可是那一次,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因为有一个人的出现,让局势瞬间颠倒过来。
那个人出手狠辣,而且手法刁钻,当时死的人,没一个是明白的。同样的也是面对那么多的人从容不迫。
而十几年后的今天,当殷叔看见苏翎的时候,竟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十几年前,在游轮上大杀四方的那个人,只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
实际上这个时候,他其实已经隐隐的能够猜得到,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就是自己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这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命运已经提前写好的剧本一样。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愿意折了面子。或者说是他不相信,毕竟以前的那个人是个什么角色他就算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但是管中窥豹也能够知道,肯定不一般。
甚至于,有不少人都传言说,他根本就不是人。所以他不相信苏翎也有这样的能力。
实际上,苏翎与之相比,那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殷叔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甚至于双手都开始微微有些颤抖起来,脸上的表情更是僵硬在了那一刻,好长时间都没有改变过。
而现在一旁,一直想要找机会试图阻止这一切的老板,此时此刻也是呆若木鸡,看着苏翎在人群之中左突右闯,他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还是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孩子吗?他面对的那可是四五十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狠角色。
试问一下,殷叔带来的人,哪一个走到外面普通人不得给他们让道啊?
且不说到底是不是存在能打,单单就是身上那股子邪气,应该就足够让苏翎这种孩子吓得腿软才对。
可是偏偏这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不怕的苏翎居然直接就和这么多人动起手来,并且最关键的还是现在看起来居然已经占了上风。
在看到苏翎之前,他觉得他已经算是比较能打的人了,当初他也是一个人单挑十几个人,不过说得好听点儿那叫且战且退,说得难听点儿,那就是被人追着跑。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殷叔非常佩服他的胆识,以至于后来他选择退出江湖的时候,殷叔都感到非常的惋惜。
可是自己和苏翎相比,那简直就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看到这里的时候,老板心里面一颗石头,毕竟他不一样苏翎在这里出什么意外。甚至于脸上都跟着露出了笑容,就差拍手叫好了。
可是他哪能啊,因为殷叔这不还在旁边吗,自己现在要是拍手叫好的话,殷叔肯定一道眼神就能杀了他。
而反观现在脸色铁青的殷叔,老板就知道,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而苏翎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得快点想个办法把这件事情给平息了才行。
另外这边的周静初一直紧张的看着,她是生怕一个不小心苏翎吃了亏一样,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她绝对是最紧张的那个人。
而再看看薛耀,这个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彻底的傻了,眼神发直的看着人群之中的苏翎,有那么一刻他甚至都觉得像是在看电影一样,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电影,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而且就在现在,此时此刻正在激烈的进行当中。
“这……这还是人吗?”薛耀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唾沫,不由自主的往后面退了一小步。
就苏翎挥出去的每一拳,要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话,那都绝对够自己在医院里面躺上一段时间的。
薛耀这个时候是想要逃跑来着的,因为那些人在他眼中,对于苏翎来说就像烂豆腐一样的不堪一击。
不过在看到殷叔都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他也跟着沉着起来。
毕竟殷叔这种级别的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啊,虽然场面惨烈,不过想必也应该还在他的控制范围以内。
毕竟再怎么说那可是几十个人啊,车轮战那不也得耗死苏翎吗。除非苏翎是铁打铜铸的,要不然最终败下阵来的肯定是孤军深入的苏翎。
而到时候,殷叔若是如此惨重,苏翎会有什么下场,薛耀实在是难以想象,不过不管苏翎最后会怎么样,他觉得坐收渔翁之利的人肯定是他。
想到这里的时候,薛耀往周静初的方向看了看,对于这个女人,他觉得已经是自己的盘中之餐。
显然意识到车轮战有可能会消耗苏翎的,并不仅仅只有薛耀,还有老板也是一样。
他也觉得,这样拖下去最终肯定对苏翎不利。但是现在那些人就像是疯狗一样,在场可能唯独只有殷叔才能够让他们亢奋的神经冷静下来。
可是现在的殷叔仅仅就从表情上来说的话,似乎是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想了一会儿之后,老板那是计上心头,靠近了殷叔的身边小声的说道:“殷叔,您看这事儿是不是应该到此结束了啊?”
因为毕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这么长时间的人,对于这些人的处事风格和方式,老板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
像这样的事情,殷叔这样的人需要一个台阶下,一个能够让他觉得自己不丢面子的台阶。因为在江湖上混的,脸面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现在,老板就要找一个能够说服殷叔的台阶,让他下来,这样才能够平息这一场争斗。
殷叔回过头看着老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却能够让人感受到滔天的愤怒。
“结束?除非这个小子死了。”殷叔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板一听也是心头一寒。这殷叔混了这么长时间,跟着徐天成来到滨海,最终也没有能够混到更高层的位置,并不是没有原因。
虽然说海东会是江湖门派,但是哪一种江湖门派,最后能够上的了台面的?
关键就在于会不会从中寻求改变,退掉身上的匪气,殷叔很明显就是没有退掉身上的匪气,要不然凭借他这种元老级别的人物。
早就应该享清福了,哪儿还用亲自带着人风里雨里的打打杀杀啊。而现在他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弄死苏翎,仅此而已。
老板叹了一口气对殷叔说道:“殷叔,你难不成真的想要把他打死不成?”
殷叔不理解老板这个时候为什么会这样说,回过头看着他咬了咬牙质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殷叔来说,随随便便的想要弄死一个普通人,而言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根本就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老板连连摆了摆头说道:“没什么问题,可是你知不知道杀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殷叔眉头一皱,不就是一个小孩儿吗?还能有什么后果。
只见殷叔的脸色一变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小子是什么大家族子弟?”
殷叔这个时候担心自己可能是惹到了什么大麻烦,同时也有些埋怨老板。毕竟如果老板早就知道的话,不提醒他,还让自己直接动手,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逼嘛。
老板摇了摇头,至于苏翎是不是什么大家子弟,这个他暂时不清楚,准确一点是他觉得应该不是,因为如果真的是的话,怎么可能会来他这种小作坊吃饭呢?
看着老板摇了摇头,殷叔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不是,那我为什么还要怕他?”
老板又是摆了摆手说道:“殷叔您是什么人啊,您怎么会怕他呢?我的意思是说可惜。”
“可惜?什么意思?”殷叔这个时候还没有太明白过来。
“殷叔,难道您就不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吗?”经过老板这么一提醒,殷叔陡然之间就明白过来了。
像他们这种混迹江湖的人,最讲究的是什么?那还不是一身横练的功夫吗?这也是他之所以会看中老板的主要原因。
归根到底那还是一句话,就是能打呗。
而很显然,这个时候在人群之中打的兴起的苏翎,谁还能有他能打啊?
而且这个人还如此年轻,殷叔觉得要是苏翎能够跟了自己,那肯定是前途无量,对于他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听到这里之后,殷叔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笑容,而且是那种珍惜人才求贤欲渴的笑容。
“哈哈哈,你觉不觉得他就像是赵子龙?长坂坡下的赵子龙,七进七出无人能挡!”殷叔指着苏翎这就开始夸赞起来了。
老板自然也是在旁边推波助澜:“殷叔可真是慧眼识金啊,你看啊,就算是赵子龙是不是也有累的时候?你说要是手下人没轻没重的,到时候落下个终身残疾什么的,可惜不可惜?”
殷叔这个时候双手负背,故作高深的对老板说道:“这个不用你教,你以为我没有看出来吗?从他面对我的时候不闪躲的眼神,我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胆识过人,而且小小年纪。我这只不过是考验考验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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