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的怎么样?”
朱厚照笑眯眯的看着李牧。
“经过坦率的交流,增进了双方的了解,和曹家充分交换了意见。总体来说,这次谈判是有意义的。”李牧顿了顿,“但是,大家都持有保留意见。”
朱厚照斜着眼睛,一脸嫌弃:“说白了,就是分歧很大,没有达成共识,吵的很激烈呗?”
“这你都知道?”李牧错愕的看着朱厚照。
“很正常啊,市舶提举司里面天天吵,那里的官吏上报朝廷都这么写。”
“市舶提举司?什么东西?”
朱厚照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李牧,“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
“就是以前的鸿胪寺。”
朱厚照顿了顿,“太祖皇帝将其改制,下辖会同馆、乌蛮驿和乌蛮市、四夷馆,专门用来接收外国使节朝贡、接待的地方。天天吵,隔着一条街你都能听见咱们大明朝的官员问候外使祖宗十八代。”
这点儿李牧还是很相信的。
大明朝和李唐王朝差不多,他们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朝代。
哪怕是百姓们,见到了异族人,也会昂首挺胸,当时的明朝人,确实高人一等。
所有的外国人敢在大明朝犯罪,审判的时候罪加一等,就秉承一个原则:从严、从重!
哪怕是本国人理亏,官员们也会偏袒一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基本上,在唐、明两国,砍死的外国犯罪分子很多很多。
哪像现在的那群牧羊犬,一个劲儿嚷嚷着别人家的月亮圆,人家拉出来的屎都是香的。
“我让他们赔偿十万两银子的军费。”李牧开口。
卧槽,朱厚照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牧,“你咋不去抢?”
“我就是在抢啊。”李牧耸耸肩,“压根就没打算和他好好谈。准备一下,咱们从现在开始打压曹家在顺天府境内的所有生意,把曹家彻底赶出顺天府。另外,玉泉山我准备收回来,他们不同意,我就把一百壮丁留下了,封锁了玉泉山。所有的老师、学生都扣押在书院。曹家想送几车吃喝我同意了。”
“让他们吃饱喝足了,和咱们打持久战怎么办?”朱厚照微微一皱眉。
李牧笑了,“我同意他们送吃喝,但沿途万一蹦出来几个劫道的……你懂吧?”
朱厚照也笑了,笑的贱兮兮的,“成,我也进宫,把曹家的贡项也全部取消。不给他们曹家搞破产,小爷我就不姓朱!”
随即,李牧走近书案,洋洋洒洒的写下一份赔偿条款:
军费、玉泉山的租金、土地使用税、环保税、资源浪费税……
基本上吧,李牧能想到的,全都写在上面。
林林总总的加起来,足足有近五百多万两银子。
看着赔偿条款,李牧微微一皱眉,钱有点少。
于是,又加了两条: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
把所有的赔偿凑够了一千万两整,这才让王朝送去给曹家。
“他们不可能给你的。”朱厚照觉得,李牧这事做无用功。
“我知道他们不会给,但咱们的要。”李牧顿了顿,“现在咱们都是正经的商人,又是有正经编制的朝廷干部,做事情要师出有名,不然容易引来非议。所以,他只要不给钱,咱们就和他们开战。就算是内阁三老来了,咱们也占理!”
“确实。”朱厚照点点头,“那我进宫,把事儿先办了。”
朱厚照离开,李牧找来李向东、李向志、李向林。
“东叔,准备的怎么样了?”
“全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手。”
“行,先从曹家的粮商下手。”
李牧顿了顿,“志叔,看看玉器行的账目,把和曹家有关的人员,只要在玉器行有账目的,全都交给我大哥!先把曹家的后路封死,至于那个宁王朱宸濠,可以忽略不计。”
“少爷,放心吧,全都准备好了。”李向志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
“向林叔,曹家的粮商都很牛,他们还有自己的商队、船队,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李向林笑了,压低了声音,“少爷,那要是他们家的船队突然没了呢?”
“……”李牧一怔,“向林叔,你不会已经动手了吧?”
“咱们村最缺的就是船队,现在又守着浑河,不用有点可惜了。”
“曹家在顺天府的船把头是个好色的烂赌鬼,我让人做局赢光了他的全部家当。”
“明天,我再让王朝、马汉过去催催债,他想还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船队抵押给咱们。”
“只要船队到手,曹家的粮食就会出现暂时性的短缺,到时候我就能做到一击必杀。”
“好!”李牧兴奋的直搓手,“敢抢咱们家的生意,任何人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安排好了一切,李牧去了铁匠铺。
文徵明此时被关在印书局的地窖里面。
祝枝山和老赵签了协议之后,赚的盆满钵满。
不仅买了房,买了豪华大马车,还办了麻豆馆的超级年费会员,爽的不要不要的。
祝枝山看着文徵明,抿了一口茶,“大家都是江南四大才子,为啥你活的不如一条狗?”
“祝枝山,你助纣为虐……”
啪!
祝枝山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文徵明脸色苍肿。
“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里正大人!”祝枝山一脸傲娇,“就是里正大人,带着我发家致富的。”
一纸契约,摆在文徵明的面前,“实话告诉你,这就是一张卖身契,你是主动签了,还是我替你签了?”
“祝枝山,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签的。”文徵明冷哼连连。
祝枝山笑了笑,拿起笔,模仿文徵明的笔迹,签上了文徵明的名字,然后盖上了文徵明的印章。
为了稳妥起见,还让人死死的按住文徵明,祝枝山“很贴心”的帮文徵明印了手印。
文徵明激烈的挣扎,可偏偏挣脱不开。
卖身契交给了老赵,文徵明拍拍老赵的肩膀,“我这个人心太善,见不得太残暴的场面。老赵,交给你了。”
祝枝山丝毫不理会文徵明杀人一样的目光,“老赵,这小子的正妻是昆山吴煜的闺女,老师是庄昶。最拿手的其实不是琴棋书画,而是鉴宝,所有的古玩字画,只要瞧一眼就能立分真假,我这么说你懂吧?”
“祝爷,巧了不是?
玉器行正好就缺这么一个角儿……”
赵老看向文徵明,笑的十分瘆人,“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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