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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又打了美少年一顿还涨了武力值的初桃神清气爽。
她在藤原安麻吕的剑术课上也表现良好。
依旧空手接白刃。
接完还顺势扭转了剑身的方向。
把示范进攻剑技的老父亲看的一愣一愣的:“???”
啊、啊对, 听他后来派到乡野间抚恤初桃爷爷奶奶的侍从说,桃姬儿时务农,天生神力……来着。
但没想到场面这么直击人心。
对着无辜眨眼的女儿, 这位朝野中人人敬畏的左大臣顿时心软了。又强迫自己硬起来,咳嗽一声,板着脸说:“你已有刀为器,又为何要以身试之呢?拿起你的剑。”
空手接这样的刀剑, 少女虽毫发无损,却也在白皙的掌心压出了红痕。
角度不对或是他没收住势,或许就不止如此了。
好在初桃很快就纠正了把剑当摆设的坏毛病,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了剑术学习中。
她的『智力』在兄长大人的帮助下已经到了7,虽未到满值,悟性还达不到最高, 但初桃『体质』溢出, 武力上的天赋已经足够她发挥出水准。
再加上存读档的加持,不过几日, 剑术值就已经过了百,已是名流水准。
藤原安麻吕才知她所言非虚。
她当真带着成为天下第一武士的决心。
一开始连握剑的姿势都不对,却始终不知疲惫地挥剑。
到今日时,已是剑花秋莲光出匣,挥出的剑气好似能斩断高天之上的白云。*
如此一来,他心便放的更宽了。
麻仓叶王。
也不过天边一朵浮云罢了。
挥剑亦可斩断。
藤原安麻吕的亲信、源朝稚的子侄源赖光从京外归来拜访时, 被这剑光惊了一瞬。
他见初桃身着戎装,头发束于脑后, 看不清面容, 以为是藤原家的郎君。因此说:“有人神剑在手, 却也难成剑神。郎君手持神剑, 光芒却不弱于剑,已具剑神之势。”*
他年纪轻轻,却已负盛名,是一名外貌不显,行事却相当冷酷的武者,追求极致的武道。
因此他的话相比阿谀奉承之人更为动听。
藤原安麻吕自得地捋着胡须。
源赖光又笑问:“不知郎君学了几年?”
他生出切磋之意。
藤原安麻吕比了个五的手势。
源赖光目露惊讶:“五年?郎君神速——”
“吾家麒麟子,学剑不过五日啊!”
源赖光已是楞在原地。
“哈哈哈!我的女儿们来了,莫要打扰她们,我们先行离开吧。”
藤原安麻吕爽朗的笑声响彻着,搂着源赖光的肩膀将他带走。
少年的心却还挂在身后的人那里,终是忍不住回头,正好看见藤原氏姬君们簇拥而上,她将剑交予等待在一侧的女房。白净的手从袖中伸出探向后脑,那束着发的发带一松,黑发便如瀑般倾泻而下。
那印在源赖光眼中凌厉的寒芒剑光忽然变得柔和,却依旧直击人心,杀人不见血。
什么郎君。
那分明是个——
女公子啊。
他笑了一下,唇红齿白。
……
“姐姐风采比之源氏光君更盛啊!”
“女装俏,男装俊,怎么就是我的姐姐呢?”
“倒不如说,还好是我们的姐姐啊。”
妹妹们叽叽喳喳。
初桃伸着手任由她们抚弄,头发被手巧的梅姬重新束起在脑后。
她身着赤色的水干装束,虽是男装,但只是为了轻便而已,美少女绝不玩男号!
——但暂时的男装可以。
葵姬凝视着她。
女装时已是名动天下、冠盖平安京。
男装时却有种雌雄莫辨的中性美,当少年执剑看来时,即使死在她的剑下又何妨呢?
真想把这一幕留下来。
葵姬忽然说:“我来为姐姐作画吧。”
初桃一怔。
梅姬拍手:“对呀。刚好可以加入姐姐的十二美男图里,绝对可以成为榜首。”
初桃:“……?”
糟糕,被吹到点了。
有点意思。
她点头同意。
虽然十二美男图至今只有五个席位,踏歌节会被照影搅了局,初桃任是没空看美少年。
五条觉倒是一个,可他已经去世,初桃为他所绘的画作也送给了他。
唉,就让十二子少一子吧。
而她之前所绘的美男图在三姐妹的朋朋友圈中悄悄流传开后,京中的贵女们开始心照不宣地互通有无,以此为乐。
她们来信密切,用暗号交流,每一段时间都会随机向不同的姬君寄出一副画卷。
那可能是上家寄来的美男图——倘若这位姬君刚好认识他,还会添加几句评语,或赞或贬。
也可能是这位姬君所绘的新美男图。
就跟开盲盒似的,还蛮新奇有趣的。
当然,也有姬君出自私心,是为了推销亲人兄长。
但大家见过了好的,又看了一些知名贵公子见不得人的隐秘后,倒是都留了一分戒心。
女性的凝视为她们开阔了视野。
初桃也拿到过一卷,正是她多次听说却未曾见过的产屋敷无惨。
苍白的面色下一点血红的唇,忧郁的目光下一具羸弱的身体。
病美人的风采已经画的淋漓尽致了。
不知名姬君1却评说:“病弱无力,怕是无力于子嗣繁衍之事啊……”
不能生孩子?
那还当什么正夫,就做情人吧!
还有几卷是梅姬拿给她看的,是他人所画的麻仓叶王。
平安京的年轻男子中,麻仓叶王与光源氏名气最盛。只一个多情,一个无情。
总有人想要多情者钟情自己,也总有人想要无情者为自己动情,是以这两人人气居高不下。其中麻仓叶王因为阴阳师之职为多人所见,因此被画了很多次。
不知名姬君2:“可惜已心有所属,他多次前往藤原家,看来是心向红雨……呜呜呜。”
不知名姬君3:“我也想去拜访红雨姬。”
不知名姬君4:“有眼光啊!”
谢谢谢谢。
初桃回忆间,葵姬已画成。
她画技精湛,初桃也觉得画中的自己好看极了。
面对她们的夸赞,葵姬微微一笑:“不是我,是因为姐姐啊。只是想着姐姐,我的手便自己动起来了。想来京中以姐姐为题的诗作画作如此之多,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吧。”
她好会说话。
梅姬状似苦恼:“那还是不要让这画流传出去了,不然除了画卷红雨姬之外,又要多一个厉害的大妖怪画卷‘三日月君’了。”
三日月之名,当然来自于画中少年所执之剑。
几人顿时笑成一片。
日光下初桃的影子也惬意地晃动着。
忽听人来报,麻仓叶王来了。
……
递送和歌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平安京正式的求婚礼仪。
因此,这是麻仓叶王求婚后与初桃的第三次见面。
也是两人约好的“最后一次”。
当然,初桃已经单方面决定毁约啦!
青年立于庭院中,似乎在思索什么,闻声转来时,面上还具凝色。
昨日他和初桃用信纸交流。
这位任性可爱的姬君一条一条撤回了他的话,愣是让这位强大的阴阳师无计可施。
并非出自实力,而是纯粹的、摸不透少女的心意,因此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
他自以为最懂人心,任何隐秘的、阴暗的、见不得人的情绪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唯独这位姬君——
一眼望得到底,又看不穿看不透。
『写给我的话为什么还要收回去呢?』
『那这一次,你也全收在心里好啦。』
只要是给她的就不允许收回去。
当真霸道。
又好像在说:
偶尔的嫉妒,偶尔的低沉,偶尔的负面情绪。
她都能够包容。
那么更深更多的情绪呢?
最后,她留下一句『明日下午有空』。
刚刚给了根皮鞭,现在又给了颗糖。
麻仓叶王对着院中的猫问了半天:“她这是什么意思呢?”
猫也不解其愁。
她这是什么意思呢?
当然是行程刚好有空啦!
毕竟藤原安麻吕也有官职,把持朝政主宰天下事。
自然不可能日日教她,但老师授课和自己练习涨的数值差很多,因此初桃就以上课为主,同时安排其他行程摸鱼了。
嗯,她可以练剑之余摸鱼结个婚!ovo。
麻仓叶王见她从外面赶回,视线立即礼貌地下垂,在她腰间那把剑与影子上停留了一会。
当少女进入视野时,一直以来的困惑都消散开去,化作了一声短叹。
“终于得见姬君了。”
她好像说过喜欢他更主动一些。
酒红色长发的青年转身背对,听见身后御帘慌张抖落和少女落座的声音。
女房咳嗽一声后,方才转回来。
初桃问:“你已病愈了?”
“是,说来也奇怪,佐为带着姬君的问好过来时,我便不药而愈了。”
女房:“……”啊啊啊。
初桃却高兴展颜:“今天怎么这般说话?”
『——“再多说一点,我爱听!”』
“姬君既不喜我将话闷在心中,倒不如在姬君面前坦诚一日。”
麻仓叶王以折扇掩面,抬起的眸光却专注。
初桃歪头问:“只有一日?”
阴阳师轻笑:“若姬君想要,自然日日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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