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有人落水了

栎阳暧晗回到寝殿之中,还在回想着方才粟可心的反应,她一定是有什么问题的,明明之前还在伺候自己用膳,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溜了出去,还站在角落里发呆,手里又不知拿了什么。

难道是和什么人见过面了?在宫中她会和什么人见面?是在打什么主意吗?

待栎阳暧晗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想粟可心的事想了又一阵了,怎么会这么在意粟可心,就因为她是耘儿的妹妹吗?

还是因为她是被太后硬塞到自己身边的,所以心里很不爽,就会特别的在意一些,栎阳暧晗很少会为什么人伤神。

以前也只是为了粟耘如此过,事实上他并不喜欢在乎一个人的这种感觉,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受并不好,好像自己都无法完全的掌控自己。

“忧思,水好了吗?”眼角边瞄过有人走过,正在往偏殿走,那是浴池的方向,栎阳暧晗随口问道。

被问到的人似乎惊了一下,站定在原地,却未开口,就那样傻傻地站着。

栎阳暧晗未得到回答,转头看过去,“你怎么……”他深黑的瞳孔立即收缩了一下,而后一个箭步冲到那个人的面前,揪住他的胳膊,“怎么是你!”声音不大,却是异常的阴沉,听得出压抑的怒气。

粟耘垂着头,眼睛仍然瞄到了栎阳暧晗的身上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明黄的中衣了,他吞咽了一下,脸上烧热。

他也是正常的男人,这五年来睡梦中曾多次的梦到过他与栎阳暧晗亲热,当初两情相悦,栎阳暧晗霸气的占有,粟耘也接受的很乐意。

初尝到爱情的甜蜜,就被迫分开,他又怎会不想,这是这份感情支撑着他活了下来,他自然也会在这方面想到他。

“哼!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了吗?昨夜不是还很了解朕的心思,知道朕是不会要你的吗?今夜这又是想做什么?”栎阳暧晗冷嘲热讽道。

粟耘的脑袋里乱糟糟的,说他没有投怀送抱的心思是骗人的,若是此刻能够说出自己的身份,没有那个假粟耘的存在,他昨夜早就与栎阳暧晗在一起,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爱他,想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对。

这种压不住地情感,让粟耘的头微微抬起,他看向栎阳暧晗黑亮的眼睛泛着湿润与渴望,渴望将一切都说出来。

然而粟耘这种闪烁着亮光的眼眸,微启的唇瓣,在栎阳暧晗的眼中十足就是在勾引,栎阳暧晗抓住粟耘手臂的手愈发地用力,“你可真是不知羞耻,为了登上高位不择手段,明知道朕讨厌你,还要使出这种伎俩。”

栎阳暧晗阴冷的眸光里没有一丝温度,他的头向下低下来,他的嘴唇与粟耘的越靠越近。

粟耘的心咚咚地狂跳起来,栎阳暧晗方才对他的中伤言语,他竟是一点儿都未听进去,他不自觉地扬起头,想也未想的便要凑上自己的嘴唇,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臂一阵生疼,人已经被甩开好几步,栎阳暧晗冷笑着甩开他道:“告诉你,你这种女人朕看不上,去叫忧思来。”

手臂上的疼痛,让粟耘回过神来,他在心中苦笑,此时此刻还不是时候,这种时候他能指望什么?虽然有时他也会怨恨栎阳暧晗为何认不出自己,可当初他们相处的时日也并不久,他怎么能要求栎阳暧晗太多呢!

毕竟一个人的脸才是一个人被人认出的标志啊,怪就怪那个假粟耘,利用了自己的身份,想要占有他的爱人。

见粟可心始终未给自己反应,栎阳暧晗不耐烦地道:“你装什么傻,发什么呆,让你去叫忧思来,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臣妾听到了。”粟耘慢条斯理的道,说罢朝着偏殿走去,“臣妾这就去给皇上试试水温如何。”

“你存心的是吗?”在粟耘经过栎阳暧晗身旁时,又被对方捉住了手腕,粟耘挑眉看向栎阳暧晗,毫不掩饰眸光中的依恋,“臣妾就是奉命来伺候皇上的,这些事该是由臣妾来做的。”

“是嘛,该是由你来做的,那就什么事都你去做好了,为何只挑这些清闲的活干呢!水够不够热朕自己便可以试,倒是炉火烧得够不够旺,柴火够不够多,池中的水加满了与否,这些事才是你该关心的吧。”栎阳暧晗手下用力,仿佛恨不得要将粟耘的手腕给捏碎似的。

粟耘忍着痛,他曾经遭受过的比这多得多,再疼得他都忍受过,这个对于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他只是用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直直地凝视着栎阳暧晗,多久不曾这样看着对方了,现在借由这样的身份,反倒是也能光明正大的看着心上人,不过就是被对方更讨厌而已吧。

“你!”栎阳暧晗一时竟也气结,“怎么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他说着用力甩开粟可心的手,“出去!朕方才已经说过了,你该管的是那些事。”

栎阳暧晗甚是恼火,他恼火粟可心的不知廉耻,那**裸地目光哪里该是一个女子看人的模样,可是他更痛恨自己,他竟然看着那双眼神,心跳得就不正常。

粟耘躬身对栎阳暧晗恭敬地一拜,“皇上方才说得那些,臣妾都已经亲自去做过了,都没有问题了,才来了这里,臣妾这就去给皇上试水温。”

这才粟耘离开,再未被栎阳暧晗抓住,栎阳暧晗眼神复杂地盯着粟可心的背影。

忧思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栎阳暧晗面前,“皇上!您、您叫奴才了吗?”

栎阳暧晗扫了他一眼,道:“你去了哪里?你现在也学会了偷懒了,都不来伺候朕了?”

忧思连连叩头,“奴才不敢,是粟小主她……奴才想太后懿旨让她伺候皇上,奴才在这里不太……”

“不太什么?”栎阳暧晗阴沉着声音问。

“不太方便。”忧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哼!方不方便是朕说了算的,你这样偷懒该受罚,就罚你在朕的寝殿内站着守一晚上。”栎阳暧晗轻描淡写地道。

忧思垂首,“奴才遵旨。”

栎阳暧晗以为粟可心会在自己沐浴的时候一直在旁伺候着,这不正是达成她勾引自己的目的吗?这才是他留下忧思的真正意图,让对方打消这种心思。

他就不相信,她会无耻到当着忧思的面毫无顾忌的勾引自己。

可是栎阳暧晗想多了,粟可心就只是给他试了试池中的水,禀告他温度适宜,便退了下去。

栎阳暧晗甚至好一会儿都不太相信,直到他泡在池水中有一阵子都不见粟可心再进来,才相信她是真的走了。

粟耘从晗祥殿走出去,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小盒子,看来该是去见见那个假粟耘的时候了,对方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为何他会有这块翠玉,这块玉佩粟耘是认得的,是爹爹给那对双胞胎粟可仁和粟可心各一块的,都是叶子的形状,只是颜色有所不同,粟可仁的是绿色的,而粟可心的则是红色的。

粟耘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并未得到这样的东西,爹爹也不待见他,他并不羡慕他们有爹爹给予的礼物,他在意的是他们被爹爹重视。

而今日他收到的小锦盒中的玉佩是翠绿色的,也就是说这块是粟可仁的,粟可仁的为何会在假粟耘这里,而他又为何要把这个东西送给粟可心看呢!

他是希望从粟可心这里得到什么?威胁粟可心放弃皇上?还是别的什么?

粟耘一时也毫无头绪,应该是只有见了假粟耘才能有更多的线索吧,他从袖口中摸出藏在锦盒中的一张地图,那是去到竹园的地图。

竹园,在粟府时自己所住的地方,是栎阳暧晗特意为了粟耘而建造的地方,那里应该与粟府的竹园差不多吧,为了给粟耘一个真正的家的感觉吗?

当时栎阳暧晗建造那里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是想着他们曾经有过的甜蜜感情吗?粟耘相信那时的栎阳暧晗心中所想的应该是自己,所以这个竹园也算是为了自己而建的。

只是现在假粟耘住在里面了,栎阳暧晗的所有感情现在是否已经投入到他的身上了呢?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似乎也没有怨恨他的权力吧。

栎阳暧晗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深爱着他的耘儿而已。

粟耘长叹了口气,将地图收在怀中,朝着竹园的方向而去。

然而粟耘才刚出了晗祥殿没多久,穿过一座花园,走过池塘地时候,就听到了噗通一声,似乎是什么掉入水中的声音。

“啊!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一声惊呼撕心裂肺地响起,慌里慌张地大叫着。

粟耘蹙眉,迟疑了一下,还是朝着池塘的方向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奴婢站在池塘边着急的直跺脚,几次脚下都要朝着池水中走去,又吓得往回走,最后跌坐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粟耘朝池水中望过去,里面涟漪一圈圈地打转,这才意识到是有人掉进了池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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