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提醒着岳雷的时候,李远人也在动,足尖一点,离开了战马,空中踏步,试图将这夺命箭矢,拦截下来。
仆散万忠见有一名宋军将领,意图拦截他射发而出的箭矢,杀心又起,再一次挽弓搭箭,又射发出了一支箭矢,朝着李远射去。
李远由于为了帮岳雷拦截箭矢,并未注意到另一支箭矢,也跟着飞杀而来,他将先前那支箭矢用兵器弹开之后,第二支箭矢,接着就来了,这一次,轮到岳雷说小心了。
此时的岳雷已经转过身来了,目睹了李远替自己拦截下箭矢的那一幕,正准备感激的时候,他便看见,又有着一支飞箭,射来而来,连忙喊着:“李将军,小心”。
但这一次,仆散万忠射出的箭矢力道比先前的那一次更加猛烈,速度也更加快,箭矢从弓弦上离去之后,整个弓身都还在晃**着呢。
仆散万忠射发出的第二支箭矢,速度太快了,再加上岳雷,李远两个人的武功并非是顶级水准,无法做到像岳飞,韩世忠,苏定方等一流战将那样的顶级身法,导致第二支箭矢射杀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未能在第一时间拦截住。
由于李远刚才为岳雷拦截了第一支箭矢,他便挡在了岳雷的身前,第二支箭矢,仆散万忠也是瞄准着李远射出的,这支箭矢,非常精准的穿透了李远的战甲,箭头直接渗透到身体当中去了,一口鲜血,瞬间从嘴里流了出来。
但李远并未立即死去,可是金兵的从两侧山坡射出的乱箭又至,李远又中了好几箭,这可真是要了命,只残存着最后的一口气。
他用这残存的最后一口气,对岳雷说着:“岳将军,带着兄弟们……快……快……撤……”
撤字一说出口,李远的嘴唇便闭上了,整个人也一翻身,从战马上坠落下去,躺在了泥泞不堪的木石林小路上。
岳雷见状,愤怒无比,他的内心一点撤退的心思都没有,眼眶当中,虽然噙着泪水,但那仇恨金兵的眼神,仿佛如同熊熊烈焰,不停的在燃烧着。
冲动的情绪,马上就要占据着大脑了,就在这一刹,岳雷的目光巡视到身旁的弟兄们,想起了自己在边陲之地,脑海中浮现出了承受军法的那一幕。
正是这一幕的浮现,救了岳雷,也救了探察的宋军士兵们,以致于岳雷没有作出冲动的举动,单枪匹马去跟仆散万忠的伏兵大战,而是组织着手底下的士兵们撤退,并成功告知韩世忠。
“韩将军,木石林小路有金人伏兵,李远将军不慎被流箭击中,捐躯赴国了。”
说到这时,岳雷的面部表情便在不停的抽搐了。
韩世忠,梁红玉两个人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也都心头一震,脸上闪过了一丝忧伤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韩世忠还立即传令下去:“后队改前队,由大路行进”。
军令下发之后,宋军士兵们很好的执行了军令,后队改作前队,往大路去了,不再走木石林小路。
木石林小路的两侧伏兵,见宋军已经撤走,不会再走这一条小路后,也不再继续埋伏,同时也没有选择追击宋军,而是回伊阳城去了。
仆散万忠的这一次伏击,其实还算是占了优势的,虽然没有杀伤太多的宋军士兵,但杀掉了宋军的一名将领,至于这名将领的职位高低,仆散万忠就不清楚了。
不过,金兵在这一次伏击当中,并没有达成他们真正的目的,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伏杀韩世忠,梁红玉两位宋军大人物,但从头至尾,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过。
而且,仆散万忠带领的金兵,虽然杀伤了宋军的一些士兵和一名将领,但自身也是有损伤的,他的本部兵马伤亡了十八名士兵,从伊阳城带来的兵马,伤亡了足足八十名士兵,多了整整四倍有余。
回到伊阳城之后,完颜天便拿着此事质问仆散万忠:“仆散将军,你私自带兵出城,还折了我那么多的弟兄,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仆散万忠面对着完颜天的质问,十分冷淡的回答着:“战争,本就是残酷的,生死有命。”
仆散万忠的回答,让完颜天很不满意,他指着仆散万忠的鼻子骂着:“仆散万忠,不要以为,你深受大元帅的信任,便可以胡作非为,为什么你的兵马,这次伏击,只死了十几个人,而你从我伊阳城带出去的兵马,死了八十人,你是如何在排兵布阵,还是不把我伊阳城将士的性命当作命。”
完颜天质疑着仆散万忠的用兵,觉得他是故意的,才会导致伊阳城兵马在死亡人数上比仆散万忠的本部兵马要高。
仆散万忠面对着完颜天的质疑,回答得也是丝毫不客气,眼神当中,甚至释放出了杀气,恶狠狠的回应着。
“我告诉你完颜天,你不要以为你是天子的亲戚,便可以对我颐指气使,你的战功是怎么来的,你心里不清楚吗,我仆散万忠,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战功,才有今天这个位置,才能深受大元帅信任。
而你却在这跟我胡说八道,你带的将士,平时训练得太少,才会在战场上,受此大难。”
完颜天的战功确实不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他用的是下三滥的手段,比如在战前收买敌方士兵,给敌方主将下药,投毒,或者是搜集敌方主将的背景关系,以其家人来威胁等下三滥手段,从而获得胜利。
他的这些手段,仆散万忠瞧不上,才有了刚才那一番话,刺痛了完颜天,完颜天睚眦必报,嘴上也不肯落了便宜,又说着:“仆散将军既然如此勇猛,为何还要暂居我伊阳城,大元帅不是让你攻克信阳城吗,除了给你拐子马,还给了你铁甲兵,你带出去的铁甲兵,现在还剩多少啊?”
这一番话,又正好戳到了仆散万忠的痛处,二人话语针锋相对,谁都不肯让着谁,手底下的副将,士兵们两边都不敢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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