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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桃依偎在杀生丸的颈侧。
青年在她拥上来时就僵住了身体, 但没有抗拒她的动作,任由她将脸埋上来,柔软的唇贴在后颈。
她好像张开了唇, 湿热的、黏稠的热气扑上来, 牙齿摩挲,电流一样窜过。
与之前的感觉截然不同。
杀生丸脑海中模模糊糊地闪现过这个想法,下一秒,后颈一阵剧痛。
他控制不住地弓下身, 和她贴的更加紧密。
“……唔!”
没错,才不是要亲他!
初桃结结实实地对着青年光滑的颈部咬了下去,力道足以刺穿犬妖堪称盔甲的肌肤, 刺到里面,血肉翻卷。
这一路相伴,她摸过很多次这里。
虽然只是后颈的位置,但对于犬族而言似乎是个特殊的所在, 更为地柔软和特殊, 抚摸就会平息一点躁动。这么敏感,想必咬下去也很痛吧v。
都说了她会记仇。
被咬了的地方总要咬回来才行。
为了使这个行为更有意义, 她还从善如流地装备了【吸血姬的祝福】, 使用了吸血姬的技能,牙齿挤入, 注入妖力……连两面宿傩都能放倒, 这还放不倒你?
血液的味道在空中弥散开,钻入鼻间, 顺着舌尖滑下喉咙。
血条回升,精力条回复,还有其他数值也在一点点上涨。
初桃的眼神很快就变得迷蒙起来。
她被香迷糊了, 咬开,吸吮,西国大妖的血比起两面宿傩的血好像更加、更加——
香甜可口。
属于她的气息经由入口在体内冲撞,碾过四肢百骸,但奇异地抚平了一切躁动,杀生丸垂下头,按在她肩头的手握紧,却始终没有推开她。
等喝饱了,初桃才意识到手下这具强大的身体在颤,下颌枕在她的肩上,气息不稳。
浑身热的惊人,抚着后背按下去能感到一层薄薄的虚汗。
这么痛?
她记得这个技能还有迷幻作用啊,难道是两面宿傩更耐痛?……的确,那个人好像怎么玩都无所谓的样子。初桃分开一点,舔了舔被她咬出的伤口,算是关照。
当然,舔着舔着又卷走更多血、又吸起来就怪不得她啦。
初桃心满意足地吸完血,听见一阵马蹄声,抬起眼就见到远处马上的少年武士,继国缘一平静的面容在她望过来时起了一点波澜,他弯起唇,问:“嫂嫂,你们在做什么?”
他语气自然,神情柔软地像在说:“嫂嫂,我来接你了。”
又跳下马,三两步走来。
初桃顿了一下,笑着看他走来,到能说话的距离时,正要大大方方地给双方介绍,身侧大妖的手从她肩头垂落下来,似乎捏了一下她**在外的手腕。
当她侧头看去时,青年已经不见踪影。
她:“?”
继国缘一迟疑:“他好似不愿与我接触。”
的确,杀生丸并不喜欢与人类接触,比起住在城中,更喜欢风餐露宿。
初桃也不在意,他们之前已经道别,若是杀生丸要找她,缘一和这座城也无法拦下他。
她便简单地同缘一讲述了和杀生丸这一路的事,当然,隐去了一些弟弟不适合听的事。
这里离主城还有些距离,少年让初桃坐于马上,为她牵马。
他安静地聆听着,并不出声,被问到为何会来到这里时,继国缘一方才回:“啊,因为这个东西有了反应……”
初桃被他手上的东西吸走了注意力,那是个梯形的黑色铁笼,边上落着黑色的系带,但又好像能锁上。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名犬、杀生丸带着嫂嫂掉下去时,兄长抓住了和他随行的妖怪邪见,从他身上,我们缴获了这个据说能控制妖兽的咒具。”
“刚才它有了反应,所以我想……是不是那个妖怪靠近了。没想到能看到嫂嫂。”
果然!
她想起来了,是狗勾带的止咬器啊!
初桃新奇地看着,这东西现在只有缘一手这么大,但应当是能跟随妖兽体型变大的咒具。
只是初桃想起杀生丸那张俊美的脸,又觉得……就算带在人的身上,也不错。金属质地的器具落在妖兽脸上,威风凛凛,而落在人面上,有一种堪比眼镜的斯文败类感。
继国缘一说:“如果他再伤害你的话,嫂嫂请用这个。”
她笑了一下,拿到手中。
【道具】『★★★★·止咬器(杀生丸专用)』
在犬族,每一只小犬成年时都会迎来难熬的动情期,在此期间,战斗**飙升,而嘴部撕咬是犬族的战斗方式之一。为了平息躁动,止咬止吠,会得到这样一只止咬器。
通常是在诞生之年,请求红雨赐福后注入使用者胎发统一打造。
专器专用,唯有使用者方才能解开束缚。
妖族不排斥携带止咬器,但他们的一生,或许也只有这一个止咬器。
——“若这小子给你添了麻烦……就用这个,无需多虑。”凌月仙姬笑。
初桃:“!!!”
考虑到我就是红雨姬,西国所有小狗都带上了我赐福的止咬器?
她光是想到一群小白狗带止咬器汪汪叫的画面,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忽然觉得奇怪,仔细地看了一下说明。
每只小犬都有一个抑制动情期的、独一无二的止咬器,现在凌月仙姬为杀生丸打造的止咬器到了她手中——看一句话描述,仙姬就是专门送给她的,这这这这好像那个……
另类的……
贞/操锁啊。
不会吧?
初桃之前还担心凌月仙姬会吃醋,可现在,总觉得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母子和谐,怪怪的。
她清除脑内思绪,将这咒具收起来后才看向继国缘一:“我回来了。”
继国缘一神色柔和:“嗯。”
“你辛苦了。”
她俯视着继国缘一。
少年束着高高的马尾,深红色的发长到了腰际。
神情认真,可透着疲惫,笑容也显得不尽人意,相比起最后几次见面的笑意,更像是覆在上面的假面。
即使初桃注视了这般久,弧度也没有变一变。
她忽然抬起手,在少年乖巧的注视中揉上他的脸——他几乎是反射性地有了吞咽的动作,唇不自觉张开——然后把他的唇角扯了下去。
继国缘一眨了眨眼:“……”
初桃忍俊不禁:“缘一从前不爱笑,怎么现在一直在笑?”
他目光澄澈:“因为,我感到开心。”
“看到嫂嫂回来,我很高兴。”
“被嫂嫂亲近,我也很高兴。”
“兄长欢喜,会笑;嫂嫂欢喜,也会笑。”继国缘一又翘起唇,初桃能感受到指腹下脸颊肌肉的对抗,显出点稚气,“所以我欢喜……也要笑。”
这样,就和兄长和嫂嫂一样了,更接近了。
初桃戳了戳他的额头。
他就像狗勾一样,视线跟着她的手指转,又信赖的不行。
额头被戳红了也不吱声。
这个话题结束后,缘一摸摸额头,继续先前的:“我不辛苦,真正辛苦的是兄长。嫂嫂失踪后兄长就生了重病,第二日他便起来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
他说完兄长,又说周围人,还说了许多城中百姓担心她想念她的事。
初桃没有打断他,给予“这样啊”、“原来如此”、“噢”的回应,等到城门近在咫尺、守卫看清了她的脸而激动时,方才向他伸出手。
“来,一起去告诉这座城,我回来了。”
继国缘一怔怔地搭上手,忽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被她用力拉到了马上。
少年坐在她的身后,马儿被她挥出的马鞭一惊,便骤然在道路上奔驰起来。
街边的摊贩因为马蹄声抬起眼,睁大眼。
“城主回来了!”
“仙桃大人!”
吆喝声在城中一声声,像浪潮似的掀开。
原本因为她不在而渐渐沉默的城变得热闹起来。寂寥的街上渐渐围拥上许多人。
他们并不知道她去做了什么,但不妨碍他们因为城主的安然无恙而高兴,欢庆着,有枝下馥郁的紫藤萝落下来,恰好落入女性的发间。
初桃自得地笑:“大家要送我礼物呢。”
“嗯。”
“接住它们。”
缘一一怔,旋即便看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花,他手忙脚乱、又精准地伸出手,同时控制力度。
最后,她打马自花雨下走过,春风得意马蹄疾,少年却地拢了一怀抱的碎花,还有些香囊手帕。到了城主府上,
初桃望着身后的花童哈哈大笑,从他怀里挑了片鲜花碾碎送到嘴中,尝了尝:“就用这些做鲜花饼吧!”
“仙桃大人!”
她回首,继国岩胜、珠世和城中诸人已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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