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躺了整整两个周的宋安喜再次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脸上的疤痕已经被纪千泽妙手回春的“整容术”给修复好了。她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最后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对站在一边的汀兰说:“汀兰,纸墨伺候!”
对着镜子画了半天,效果实在是差强人意。宋安喜丢了毛笔,不画了。吩咐汀兰:“这里有画师吗?”
在边上看宋安喜画画看了有大半个时辰的汀兰忍住笑,点头说有。
宋安喜懒得告诉汀兰自己是简笔画出身,不是毛笔画修行的来历,所以才把自己这国色天香画的跟个芙蓉姐姐似的,那不是她天分不行,实在是这毛笔不好……总之,宋安喜只是让汀兰把那画师给找来了。
“夫人您好,小的苏青,见过夫人。”
袁家堡第一画师苏青向宋安喜拱手行礼。宋安喜吞口水,只因眼前的苏大画师又是一个长得祸国殃民的帅哥人物。感情袁朗没骗她,这恩国之人都外貌协会来的,任谁都长的不是歪瓜裂枣的样儿。
“行,给我画张人物像吧。”
“人物像?您是说描摹您的容貌是吗?”
宋安喜看苏青脸色不对,一旁的汀兰赶紧走过来,小声的在她耳边说:“夫人,恩国没人会让画师把自己的模样给描摹下来。”
“为什么?”宋安喜不理解了。
“民俗如此。曾经的魔族杀害我们人族之时,就使用过对着画像念咒语的方式,以此远距离谋害人命。”
“真的假的?”宋安喜愣了,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是传说中的巫师做法呢。哦NO,不要侮辱巫师这个行业,应该是下降头的人士。
“民俗有说。相传如此。”苏青恭谨的回答道。
宋安喜想了想,笑起来,“我是主子不是?”
苏青诧异的抬头,又赶紧低下头去,说:“是。”
“那帮我画吧。”
袁朗与阎少安谈话了合作事宜,送走了阎少安,回到书房时就看见门外一个坐在轮椅上在空地上来来去去的女人。
微笑着走过去,站在女人的轮椅前进的位置,才让玩得不亦乐乎的宋安喜停了下来。
“送你一件礼物。”宋安喜从轮椅上蹦下来,说着把刚才夹在轮椅前方空出来做成类似自行车空篮的地方的画轴拉出来,递给袁朗。
袁朗展开看了,面色一肃。
“许你一个最开心的我,一个永远不会老的我。”宋安喜嘻嘻笑着说。
“民俗有云……”
宋安喜干净利落打断了袁朗想要说教的话,“你看我什么时候管过什么民俗不民俗,如果整天都按照那些东西过活,岂不是太辛苦太累了;再说,我从来不相信我会因为画了一幅我自己的图像画就被人给阴死。而且,就算真的就这样死了,那肯定也是死在某个人手里哟。那是我不害怕的事。为那人生、为那人死,生死皆无憾。”
袁朗顿首,几许无奈微露眼眸。他慢慢卷起画轴,苦笑叹道:“遇到你也不知是不是我年少时过于严谨,惹得天上想要给我一个不严谨的生活了。”
接着又道:“这苏青画技倒有进步,画你也画的颇为传神。”
宋安喜撇嘴,“他用毛笔画的,人物像也不是特别传神,要我说等我哪天有心情了,我给我们两个一起画一张,挂在我们的新房里,就当是结婚照吧。”
“如果不是这全天下我族仅剩我……一个,我大概是不会同意你这样的想法的。”袁朗顿了顿,微笑着说道。
“这么说你们还真的有那样,仅凭画卷就能夺人性命的能力?”宋安喜瞪大了眼睛。
袁朗没说话。直到宋安喜真的要相信的时候,他却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神,怎能做到那种神乎其技的地步。”
我就说嘛……宋安喜暗自嘀咕着。这时,袁朗接着说:“我想把你制作的轮椅进行改良和推广,扩大生产,卖给有需要的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没问题呀,那我要分红噢。”宋安喜在心里默念着——21世纪的地球人们啊,我不是故意剽窃各位的劳动成果的,兄弟我也要吃饭,请包涵,多多包涵……
宋安喜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神让袁朗忍俊不禁,他连忙点头说:“那是自然的。等到下午的时候我会跟少安商量一下,他会负责制作和推广,然后给你至少三成的纯利。”
“好多!”宋安喜惊喜的叫着,三成,那就是百分之三十!“给我这么多的话,你们还有赚吗?”
用衣袖给宋安喜把残留在额角的汗珠子都擦干净,袁朗宠溺的看着宋安喜,笑着说:“细水长流,我们的利润不会少的。而且你是女孩子,有一点钱傍身总是好的。”
“我又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我只是享受赚钱的感觉。有你养着我啊,难道说你不准备养我喽?”宋安喜露出一个故意的恶狠狠的表情,盯着袁朗的眼睛。
袁朗微笑,“当然有我养你。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万一有一天……”
“同甘共苦。有什么大不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不分彼此,才算夫妻。”如果是21世纪,她宋安喜大概是会担心夫妻共同财产这样的问题的,毕竟那个世界**太多,好男人太少,金钱的力量太恐怖了;但是现在不是21世纪,不是她所处的那个功利现实到极致的地方,她也不愿意花心力去想,去堤防自己最亲近的人。如果是那样,她就会失去很多本该珍惜的东西。对此她已有所觉悟。
听到这里,袁朗笑笑,不说话了。他发现自己有些时候真的说不过宋安喜,听起来明明似乎只是满嘴歪理,可认真一想,却觉得的确是那个道理。
不问来由,不问过去,不问明日将会如何,只争现在,此时、此刻。若真要去想,也只是此情、此景。
今天是初三,初九一早阎少安就要回京城去忙她的生意,顺带开展轮椅的小规模制作和地区部分宣传推广的工作。
听起来似乎有些无聊啊。可有聊的很快就来了。袁朗在宋安喜硬拖着他站在城堡里最大的镜子前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一副栩栩如生的二人肖像图新鲜出炉了。
看宋安喜用一枚炭临时磨成笔的模型,就把两个人的样子给描摹出来,一笔一划、一颦一笑,眉眼之间、口鼻神态,尽皆传神。仿若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印在上面。
“神来之笔!”
袁朗只有这四个字能表达此时他的心情之万一。他从未想过世间还有如此惊才艳艳的女子,竟能用一枚不起眼的黑炭,就能把人描摹得几可乱真的程度。
宋安喜咧嘴笑,露出一排小白牙,抱着袁朗啃了一口他的下巴。说:“你知道你讨了个怎么样的娘子了吧。我可是天下无双独一无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典范,你千万不要不要我哦!”
“不会的。”袁朗回抱住宋安喜,头抵住她的头发,轻声笑着说:“只有你不要我,没有我不要你。只要你不弃我,我便永不放开你的手。”
肉麻……宋安喜傻笑着说不上话,只得抱着袁朗在那里笑。袁朗看着那副把两人神情姿态都画的可令天下所有画师都拍案叫绝的画,无声叹息,在心底对老天爷不由得想说声感激。感激他能遇到这样一个,单纯,干净,透明的女子。
“安喜,后日初八,是个好日子,我想和你重新拜堂成亲。你说可好?”抱着在一起腻乎个有点没完的两个人被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打破了整个旖旎的氛围。
宋安喜抬头,撞到了袁朗的下巴,她自己被撞到的部分也生疼生疼,却顾不得了,惊讶的看着袁朗问:“成亲?重新拜堂成亲!”
袁朗帮宋安喜揉她的头上起来的小包,他下巴没事,可宋安喜的头没他下巴结实啊,现在一会儿功夫就起了小包了。
“是啊,我想了一想,总觉得欠你一个正式的婚礼。而且,你也需要一个正式的名份。虽然你并不在意名份这种东西,但是仔细考虑一下,以后我们的孩子总不能是我随随便便找个女人生下的吧,总该是,我唯一明媒正娶的娘子为我诞下的麟儿啊。”
“老古董……”宋安喜言不由衷的评价道,却不知她自己的眉毛都已经笑弯弯了。
“那你是同意了?”
羞红了脸的宋安喜点头,忽的又顿了一下,吭吭哧哧的说:“那什么,那我想……想现在去准备我的新娘服装了。行吗?”
袁朗轻轻吻着宋安喜的额头,松开怀抱,说你去吧。
某人欢天喜地的跑远了,浑然不像是一个即将正式成为人家新娘的准新娘。留在原地的袁朗微笑着注视着那个渐行渐远的女子,心里默念着:你一定会是全天下最美丽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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