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秋是在噩梦中惊醒过来的,在梦中他被不知名的怪物所**,全身地骨碎筋折,一惊而醒后,才发现自己全身酸痛僵直,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老孙头也没有返回帐篷,一直坐在火堆旁打盹,这时也被惊醒了过来。
“你这是着凉了——睡在地上寒气入骨;还有就是今天拉车时耗力过度、伤了肌肉,毕竟你素日里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一时间还不能适应。”
听完张知秋呲牙咧嘴的苦诉,老孙头却是随即便给出了答案,也让心思还多少沉浸在噩梦中的张知秋醒悟过来。
这些道理说来简单,老孙头一说张知秋便也明白,但是对于自己刚刚所做的这个噩梦,张知秋却是始终难以释怀。
类似的记忆,在张知秋的脑海中还有一些,而且是以“亲身亲历”地形式存在的,这让他一时间有些如梦似幻、真假莫辨的感觉。
不管这么说,知道这地上的潮气会造成“内侵”的后果,这泥土地自然是不敢再睡了,但张知秋又不想回到帐篷里去被男人搂,因此也只好是听从老孙头的建议,坐在火边熏烤自己这些被“湿邪内侵”的关节了。
夜深人静,张知秋和老孙头也不便太过猖狂地目中无人,在简单地交谈了寥寥数语之后,便在有意无意地从身边巡逻了一回地黑衣士卒们冰冷的目光下沉默了。
张知秋是初来乍到地不清楚,但从辎重营甫一设立便身在此间地老孙头却是明白,他们二人能够这么超然地坐在营中“烤火”,却必然是有军中高层之人在有意无意地庇护他们了。
但是老孙头也很难确定的是,这种应该只是基于对张知秋这个读书人身份的尊重所给予地照应,究竟能够做到何种程度。
在老孙头的心中想来,象张知秋和张秀才这种读书人,是都不应该来操此贱役的;但这次地事情是由知州大人亲自拟定的,忻州境内无人敢违!
不过,已然在人世中浸染了多半辈子的老孙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和张知秋提:所有的一切都也只是一些猜想,说出来不但于事无补,反倒是会徒乱人意。
以张知秋如今的年龄来说,老孙头几乎可以确认,有些话自己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说出来会对他更好:年轻,在大多数地时候就意味着是浮躁。
但在很多时候,浮躁是会让人付出惨重地代价的,而这种代价甚至有可能是自己和他人的生命!
在张知秋的竭力劝说下,老孙头最终还是返回了帐篷去睡觉;但据老头儿自己所说,却是从来都并没有遇到张知秋今晚地这种“艳遇”的。
对于这件事情,张知秋也是后来时间久了之后才慢慢地有所觉悟,并且在刻意地“学以致用”之后,果然是一举奏功,从此之后再没有发生这种让他感到恼火地事情了。
不过,张知秋之所以能够想通了这件事情,说来也还是要沾了老孙头地光的。
作为在整个辎重营中对张知秋最为亲近之人,老孙头是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沾在张知秋地身边的,但张知秋却是对老头儿的亲近有着诸多地厌烦。
对于自己这种明显有着“不近人情”、甚至“恩将仇报”之嫌地想法和做法,张知秋做了多次深刻地自检,最终果然是得出了某些有趣地结论。
对于张知秋来说,他发现自己抗拒老孙头“亲近”地最大的原因,其实却是就在于老孙头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浓郁地、说不出味道来的味道。
如果一定要给个形容的话,那就是一种“老人地味道”!
现代科学研究表明,人体的表层皮肤,大约最快在七天之内会完成一次更新,而人体角质形成细胞从基底层开始分裂到达表皮的最外一层、即角质层的形成,最多也不过需要二十八至七十五天不等。
也就是说,最晚在七十五天之内,我们每一个人身上的皮肤,都会完整地蜕下一层皮来!
作为一个现代人,张知秋有着良好地卫生习惯,在这炎热地夏季,每天洗澡是必然的,即便是在寒冷地冬季,一周之内至少也是会洗一回热水澡的。
但在古代来说,除极少数地大富大贵之家和某些特殊人群之外,普通人在一年之中能洗两次澡的人都是屈指可数的。
之所以会是如此,除了本身地习惯问题外,最主要的其实却还是一个经济问题:对于大多数地普通人家而言,烧洗澡水都是一种非常奢侈地败家行为!
因为长期地不洗澡,人体所脱落的皮肤组织积聚在人体表面,并由此而滋生了许多地寄生虫,混合着衣服上地其他赃物,日积月累便形成了一种特殊地味道。
在现代,因为老年人们会更少地洗澡和换衣,因而他们身上的这种味道会更浓,也因此而被称之为“老人味”;其实就是这么一个来头。
对于辎重营中的这些役夫们来说,正是那种典型地、几乎是从不洗澡地“臭男人”地标准代表,只要离的稍近,浓重地怪味便会扑鼻而来,哪怕就是在睡眠之中,这种味道也不会稍有收敛。
但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大多数地役夫们来说,哪怕是在睡眠中偶尔与他人有了这种“超自然”地接触,也很快便会在本能地驱使下自然解除了。
对此也还有一种补充说明:在自然界中,雄性间对于彼此地气味是非常敏感的,也是绝对“互不兼容”的!
如此一来,洗的白白嫩嫩、并且还因现代洗涤剂而隐隐约约有些香喷喷的张知秋,自然便是绝对要悲剧鸟……
老孙头虽然离开了,但浑身酸痛地张知秋却是也无心入眠——其实是无法入眠,他这时最想做的事情,是返回现代,给自己擦抹一身地红花油。
红花油虽然不能治疗眼下地这种“风寒入骨”之症,但是对于缓解自己被严重拉伤的肌肉所带来的疼痛,还是会有些效果的。
不过,看着四下里不断游弋地士卒们,张知秋也只能是打消这个不断地折磨着自己地诱人念头。
在这种情形之下,虽然或许勉强能够找到一个可以暂时地隐身之所,但自己在现代的那个涵洞内也是一无所有,并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够做到自己想做的这些事情的。
张知秋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被人发现失踪之前做到自己想要做的那些事情。
更为要命的是,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大明,张知秋都几乎是一无所有:在这大明,张知秋连脚上所穿都是最正宗地古典草鞋;现代较之稍微要好点,还有一部手机和三百多元人民币……
与所有地这一切困难相比,更为悲催的是,在张知秋的记忆中,明末地崇祯时期,那就是一个悲催的年代,几乎就没有一年地好日子过的。
早在崇祯初即帝位改元后地崇祯元年(1628年),陕西等地便以天将大灾来给他“献礼”,此后便一直都是灾害频仍,不但出现了全国性大饥馑,并由此而爆发了最终颠覆了大明王朝地陕西农民起义。
如果张知秋地记忆无误的话,这第一个吃螃蟹的英雄,是陕西白水饥民王二,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终其一生,,也只有这么一个大号,他在澄县杀死了知县张斗耀。
也就是在这一年,大名鼎鼎地袁崇焕,向刚满十九岁地青年崇祯雄心勃勃地提出了自己的五年平辽之策。
但在老孙头等人地口中张知秋得知,虽然这些年确实是灾荒连连,可是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农民起义”。
当然,这可能由于信息地被封锁——对于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现代中国的张知秋来说,对这一点简直是太能够理解了。
这个年代并没有什么文化传媒工具,唯一刊载国家大事地“邸报”,那也是规定只有官员们才能够看的官方正式文件,而且里边通常还是报喜不报忧的多。
而对于古代的大多数地普通人来说,道听途说就几乎是他们唯一地消息来源了。
有了这个认知,对于老孙头口中不怎么样成气候地辽东后金蛮族也就没有什么可意外的了,而除了与口外地蒙古人不时彼此地互相掐架之外,一直以来山西也还算是一片平和。
不过,事情也还是有许多细微之处是张知秋感到难以琢磨的。
在这个时代,朝廷严密地封锁了相关地“不和谐”消息是极其正常的,而老孙头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也根本就不会关心这些与己无关地国家大事。
但有些疑惑的是,在张知秋地记忆中,明朝崇祯三年虽然国是维艰,但并却没有这么一场发生在大同地战事的。
如今张知秋所记不起来的,还有崇祯三年时大同总兵和大同知府地名字——但既然已经出现了玉米和土豆地这些莫名变故,只怕是这人事格局也会有相应地变化吧……
PS:有些晚,和影响点击数据大,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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