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的那个夏天,我正在田里薅秧,翠水来了。
翠水大我六岁,大习文五岁。
翠水问,你爷爷呢?
我说,人有个姓,瓢有个柄,你问谁呀?
翠水一笑,说,我真的没发现学文长成大人了,可你晓不晓得,有的瓢就是没有柄。
我说,只有圆葫芦瓢。
翠水说,错了,我身上就带了一只,你想要吗?
我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便说,你留着舀粥喝吧。
翠水说,这大一块田,你一个人几时能薅完,我来帮你一把。
翠水说着挽起裤腿下了田。
翠水薅田时,时常用她的脚来碰我的脚。她那双小脚圆鼓鼓的,不很白,但那肉奶奶的模样很诱人。我看了几眼,觉得很像雷击那天,茶叶丛里和爷爷的脚搅在一起的那一双。
翠水说,我离婚了,你晓得不?
我说,我不晓得什么叫离婚。
翠水说,离婚就是没有男人管我了。
我没有回话。
翠水又碰了一下我的脚,她说,你在想心事。
我说,没有,我想我爸说赵老师的话,我爸总说赵老师天生就不是种田的料。
翠水说,你怕不是想赵老师是不是种田的料,而是想他女儿习文。
我说,想又怎样,她比你好。
翠水说,她教你亲嘴儿了?
我说,你别管。
翠水说,我晓得她不会教,我教你行吗?
见我不说话,翠水又说,我每天都刷牙,我留了一条黑妹牙膏,你跟我去,我可以再刷一次,再教你。
翠水说着就伸手拉我。
我犹豫地说,田没薅完呢。
翠水说,怕什么,还有明天。
翠水领我进她家时,五驼子正在堂屋里用力磨那几把屠刀。磨好了的和没磨好的,都摊在他的脚边,亮铮铮的,几个人影在里面晃动。我用心一看,发现正是自己,不由得吓了一跳。
翠水小声对我说,别怕,连我都不怕他,你怕什么。
五驼子一抬头,问,你们说我什么?
翠水说,说你这刀太钝了,要多磨会儿。
五驼子放下正在磨的刀,拿起已磨好的刀,用手指试了试,就真的重新磨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哝什么。
翠水将我领到她的房里,关上门后,便捉住我的双手向自己胸脯上按。我一点没防备,两只手就被她放在那对**上揉了几把。我正想挣脱,她自己先软了,绵绵地往**一倒,半是呻吟,半是叫唤,直要我上去摸摸她。
我不肯,说,我只学亲嘴儿。
翠水说,你来吧,我教你比亲嘴儿更好的法儿。
我说,我是童子,才不吃你个亏呢。
翠水说,你爷爷为什么招惹人,姜是老的辣嘛。女人也是一样,姑娘只好看,好用的是嫂子。
我说,你太野气了。还说话不算话。你教不教,不教我就走了。
忽然,爷爷在远处喊起来,你这个野种,跑到哪里去了哟!
我说,我真的要回家。
翠水说,教教教,我这就教。
说着,她从**滚起来,上前搂我。这次我有准备,猛地一闪,躲过了她的双手。
我厉声说,亲嘴就亲嘴,别用手。
翠水一怔,说,学文,你真得要让我好好教几次。
我说,不行,你将手放在背后再过来。
翠水只好将手反剪在背后,微张着双唇凑过来。我张开嘴,咬住她的下唇。
这时,爷爷开始用温和的调子喊我,学文,回来吃饭哟!
我忍不住应一声,呵!
这一声应,将一大口气全吹到翠水的肚子里去了。
翠水从此患上咳嗽病,据说是我将她的肺弄坏了。她并不怪我,这一点,她比五驼子善良许多。翠水不久又怀孕了。怀孕后,她匆匆忙忙找了一个男人嫁出去。出嫁那天,我们去讨喜糖吃,她吓唬我,说她的大肚子是我那口气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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