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耘只是盯着栎阳暧晗看,却不回答他的话,面前这个天之骄子,却一心系着自己,在栎阳暧晗的心中,自己是最为重要的存在。
粟耘只要一想到这些,胸口中满溢的幸福几乎到了涨疼的地步,自己何德何能,会让堂堂一国之君如此另眼相待,他有时会这样自卑的想。
可是粟耘有时也会想到自己对栎阳暧晗的一片深情,便觉得自己这样对他,他为何不能以相当的情意回报呢!
粟耘没有来得及回答栎阳暧晗的话,忧思已经带着准备好膳食的奴婢们走了进来,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正欲要再走出去时,粟耘推开了栎阳暧晗,说道:“皇上,臣妾饿了。”
栎阳暧晗咬牙切齿的盯着粟耘从自己身边离开,去了偏殿的桌子前,忧思已经开始命人往桌子上摆放酒菜。
栎阳暧晗虽然不满意粟耘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但也不忍心看着粟耘饿肚子,反正对方是逃不掉了,也不急于一时,想通了这点,他才起身朝也朝偏殿走去。
忧思虽然不知粟耘又是哪里惹了皇上,但看到粟耘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也知道不会有事,早晚他能够再让皇上高兴起来。
忧思留了奴婢在桌边伺候皇上和粟耘用膳,自己也站在一旁守着。
栎阳暧晗却挥了下手,把奴婢们都给打发了,只留下了忧思。
“吃吧,边吃边说。”栎阳暧晗夹了一块牛肉到粟耘的碗里说。
“皇上,臣妾正饿着呢,要先填饱些肚子了才好说嘛。”粟耘带些撒娇的道,不是做作的,而是俏皮的。
栎阳暧晗瞪了他一眼,狠狠地将夹进粟耘碗里的牛肉给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他用力的咀嚼着,倒好像吃的是粟耘的肉似的。
粟耘在心里暗暗偷笑,大口的喝酒吃菜,干脆就不理会栎阳暧晗了。
忧思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他知道皇上宠着粟耘,也知道粟耘若是惹龙颜不悦了,他自有办法让龙颜再大悦起来。可是让忧思没有想到的是,粟耘惹怒了龙颜,还敢不理会对方,自顾自地喝酒吃菜。
粟耘将酒杯放在桌上轻敲了几下,这才将忧思的心神给拉回来,他忙上前给粟耘斟满了酒,便抱着酒壶站在一旁。
栎阳暧晗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个精光,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桌上,忧思忙上前要斟酒,栎阳暧晗却用手指了一下粟耘。
粟耘只管埋头吃东西,根本就没看到皇上的暗示,可是忧思看到了,他急忙凑近粟耘,偷偷地将酒壶往粟耘的手边送。
直到酒壶碰到了自己的手背,粟耘这才抬头疑惑地看着忧思,忧思不敢说话,一面尴尬地笑,一面用眼神示意皇上。
粟耘转而又去看栎阳暧晗,看到他挑眉盯着自己,而后又扫过酒杯,粟耘这才恍然大悟,拿起自己满满一杯的酒朝着对方的空杯子碰了一下道:“臣妾敬皇上。”说罢,他便一饮而尽了。
栎阳暧晗的脸都黑了,看着放下酒杯又继续喝酒吃菜的粟耘,他也再说不出什么。
忧思想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可他实在为粟耘捏一把冷汗,为了缓解尴尬,他忙上前给栎阳暧晗斟满了一杯酒,又给粟耘也倒了一杯。
粟耘再次拿起酒杯的时候,栎阳暧晗抓过他的手,也拿起了酒杯,绕过粟耘的手臂,将酒杯送到自己的唇边,道:“陪朕喝一杯交杯酒吧。”
粟耘痛快的答应了,还给了栎阳暧晗一个甜甜的笑,栎阳暧晗的气便消了一半,甚至忘了方才他到底是在生什么气了。
粟耘放下酒杯,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方才确实很饿,一下子吃得太快了,这会儿也感觉有些胀了,“一年对皇上来说太长了,对耘儿来说又何尝不是呢!”他说着将头转向了栎阳暧晗,突然笑了,“可是方才皇上也说了,耘儿对太后是缓兵之计,既然是缓兵之计,又哪里管是一年还是两年呢,即使太后提出两年,耘儿也会答应,反正不会真的两年都不见皇上,事实证明,才几日耘儿就来见皇上了,不是吗?”
面对粟耘的反问,栎阳暧晗发现他竟然没有反驳的话可说,因为事实就是现在真的没过几日,他就见到粟耘了。
“那你说说看,你和太后之后又是搞了什么阴谋,她怎么会让你回来这里呢?”栎阳暧晗可不相信,太后会真的相通了,皇嗣之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的,这一点上,他太了解自己的母后。
粟耘放下手中的筷子,表情显出几分沉重来,而后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太后的心思皇上自然是最了解的。”他说完就一脸委屈的盯着栎阳暧晗,却不肯再说下去了。
栎阳暧晗微眯眼睛盯着粟耘,脑袋里却在飞速的转着粟耘说得这些话,猛地他的眼睛瞪大,一把扣住粟耘的手腕,“你是来做说客的?”
栎阳暧晗虽然这样问了,也几乎可以这样肯定了,但他仍旧希望听到粟耘否定的话,可是粟耘没有开口,眼神已经表明一切了。
粟耘感觉得到手腕上的力度越来越紧,栎阳暧晗的眼神也是愈发的冰冷,粟耘的心陡然下沉,他想过在被栎阳暧晗知道这件事时,对方可能会有的反应,只是现在看到对方这样生气,他也没了底。
栎阳暧晗腾地从桌前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明显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皇上……”粟耘试探的低唤了一声,栎阳暧晗根本就不理睬他,仍旧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而且脚步越走越急。
“好些天未见皇上了,若是不答应太后的话,耘儿还见不到皇上,所以耘儿只是……啊!”粟耘猛地被栎阳暧晗揪住衣领抓了起来,粟耘反应不及一声惊呼。
栎阳暧晗用另一只手扫掉了桌上所有的酒菜,一把将粟耘压到了桌案上,“只是什么?只是为了见朕吗?那现在你见到朕了?你准备如何说服朕?准备如何向太后交代呢?”他呼出的怒气都像刀子一般的吹过粟耘的脸,让他感到脸颊刺痛。
粟耘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与太后谈的时候,他的确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想见皇上了,便先答应了对方的条件,想着反正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你不要一脸我也不知道的样子,难道你答应了太后来当说客,却根本没有想过后果吗?还是你准备就干脆说服朕,对太后有个交代,你想要如何?那个才是你想要的?你要看着朕与别的女人生下皇子吗?你能容忍?你竟然该死的能够容忍吗?”栎阳暧晗咬牙切齿的吼着粟耘,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粟耘发这么大的火,那种已经是在强烈的压抑着怒气,却还是像一团火般要把粟耘烧着的样子。
粟耘用力的吞咽了一下,被栎阳暧晗的怒气烧得有些发懵,本来他只是见机行事,怎么会惹得皇上如此不悦,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了,“皇上……”有些困惑地眼神望向栎阳暧晗,栎阳暧晗与他对视片刻,而后重重地将拳头砸在粟耘耳边的桌案上。
粟耘猛地闭上了眼睛,听着旁边桌面碎裂的声音,粟耘感觉子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打碎了。
“你到底在乎朕吗?你说啊!”栎阳暧晗大声吼着,粟耘立即耳鸣了,他看着栎阳暧晗的嘴唇在不停的动,却什么都听不到。
良久之后,栎阳暧晗终于是再不开口说话了,只是死死地盯着粟耘,粟耘深吸了一口气,“皇上,粟耘真的没有想好要如何答复太后,但粟耘并不想让皇上和别的女人生下皇子。”
既然不知道栎阳暧晗说了些什么,那就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粟耘就是这样想的,也没指望他的话能够打消栎阳暧晗的怒气,不过却很奇怪的,栎阳暧晗竟然没有再发火,他的样子异常的平静,只淡淡的问道:“真的吗?”
这么平淡无奇的语气,让粟耘真的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他似乎也并不是真的很在乎是不是真的。
不过粟耘还是用力的点头,“当然是真的,谁能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生孩子,难道皇上能够让耘儿与女人去生孩子吗?”
“你敢!”栎阳暧晗双手捧住粟耘的脸,低头狠狠地咬上粟耘的唇,是的!是咬上的,他不断地啃咬着他的唇,似乎再用力都不够表达他的怒气,再用力都不够表达他的嫉妒。
栎阳暧晗发现,他真的是一丁点的忍受力也没有,只是听到粟耘说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这几个字,就让栎阳暧晗恨不得要把假设中的女人抓出来,狠狠的打几十板子,再砍了对方的脑袋。
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的,现在随着时间的越来越久,随着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占有欲也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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