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澄怀饭饭的时候胖了十斤左右,饭饭六斤六,从手术台出来时还有些虚和肿,体重看着掉了但人还是虚胖,软软的肉。
一直到坐月子,权叔做饭太好吃了,还有郑阿姨做的红糖鸡蛋汤。整整一个月,每天都汤汤水水不断,等十月底,齐澄胖了五斤,加上怀饭饭减法的余额,胖了不到十斤。
但郑阿姨说不胖,看着比刚生完还要瘦,气色多好啊。
齐澄就去问老公,白宗殷仔细端详了下,并没有敷衍少年说不胖,而是说:“澄澄,你是不是长高了?”
“不会吧,我都快二十二岁啦,这还会长高。”
齐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睛亮晶晶的还是有几分期待。
“我去量!”
哒哒哒跑下去找权叔,问有没有尺子。他找到尺子也没有立刻量,而是拿了上来找老公,脚下踩了一点尺子端,另一只手拉,齐澄抬着头还要看,根本量不好。
白宗殷说:“澄澄,过来。”
去了修复双杠那儿。
齐澄孕期陪着老公做修复,但生饭饭住院,一直到回来,他肚子有伤口,不能累,还瞌睡多。想着他坐着陪老公,结果老公说改到了早上。
每次齐澄起床,老公一个人做完了修复。
“老公!”齐澄澄气还没生起来,先被老公一把抱着在怀。
白宗殷亲了亲少年的脸颊,说:“乖,如果我跌倒了,我知道你会冲上来扶我的。”
我不会。齐澄想嘴硬,但知道自己会。
老公也是担心他肚子伤口。
“我会尽量不摔倒,不那么辛苦。”白宗殷知道少年为什么想陪着他做修复,怕他太拼命了。他承诺。
后来这一个月,齐澄就没去陪老公做修复,他信老公说的。
林老说他生完了,老公就能站起来,怎么还没呢。
齐澄在心里嘀咕,也不敢说这个话,怕给老公增加压力,没事慢慢来,好饭不怕晚嘛。齐澄这么告诉自己。
现在,拿了皮尺要量身高。
“澄澄脚踩好。”白宗殷说。
“哦哦,好。”
齐澄将皮尺一头用脚趾头压住,手里握着一团皮尺,看老公。白宗殷从轮椅上撑着起来,两手扶着把手,站稳了,一手去接少年手里的一团皮尺。
咕噜。
皮尺掉地上了。
齐澄瞪大了双眼。
“老、老公你、你站起来了!”
惊喜的不成,又带着哽咽哭腔,高兴的。他太高兴了。
白宗殷靠着把手,一手还撑着,他的腿坏太久了,站的还是不够稳和久,却想做许久以来想做的事情。另一手松开把手,将这个高兴到哭的少年揽进了怀里。
“是的,站起来了。”
齐澄才注意到老公好高,和他站着,他的下巴在老公的锁骨处。
也是,平时他们都坐着,老公都比他高。
“小笨蛋,皮尺。”白宗殷亲了亲怀里小笨蛋的脑袋。
还在哭鼻子呢。
齐澄还惊喜哭着鼻子呢,一下子注意力转移,捡起了皮尺交给了老公,他重新站好。就站在老公的怀里。
“一米七八。”白宗殷想了下少年的体检数据,“长了三公分。”
齐澄高兴的抱着老公的腰,他们靠在把手上,接了一个很轻的吻。
终于好了。
齐澄想把这两个好消息告诉权叔,被老公拦着,说:“等我可以走了再说吧。”
“好。”
老公就是那种做事情想的很全、很完美的人。
他将自己长高的事情告诉了大家。在之前那个世界,因为营养不良,他身高只有一米七三,后来到了这里,原身小时候被拐到村子里刻薄,可能伤了根本,尽管接到了齐家,后来也只长到了一米七五。
比他之前还高了两公分。
齐澄觉得很赚了。
结果没想到现在又长高了。
“我一米七八了。”四舍五入他就是一米八!
“我就说看着比之前个头蹿了蹿,小澄年纪还小,还能涨涨,以后要多喝骨头汤,这个补的。”权叔说。
齐澄之前喝汤喝的有点伤,有时候喝两口,剩下的让老公帮他喝掉。现在长了个子,恨不得天天喝排骨汤喝牛奶,争取把四舍五入变成实绩!
还特意让权叔帮他拍了照,发给了路阳炫耀。
【我也快一米八了,你不要骄傲哦。】
【饭饭跟叔叔说我爸爸一米八啦。】
还抱着饭饭打招呼发照片。
路阳晚自习看了会照片,脸上神色柔和,前头的小胖想问路老大去不去厕所抽烟,一扭头就看到路哥抱着手机笑,吓得一哆嗦。
“老大,你交女朋友了?”
“女朋友照片吗?我看看。”
路阳心情不错,让小胖看了眼。小胖以为什么大美女,结果是一对哥俩,一张嘴叭叭:“这不是上次来咱们学校的大哥大吗?这是他弟弟?岁数差这么大啊。”
“是我侄子,小名饭饭,可不可爱?还很聪明。”路阳说。
小胖点点头,不是美女就没兴趣,敷衍说:“可爱可爱,看着就聪明。不是老大,去不去厕所,抽烟走,我拿我爸的中华。”
“没兴趣,以后别叫我,我戒烟了。”路阳说。
路阳混迹在酒吧,伪装成年人,有人散烟,他就抽,没有瘾,毕竟没钱买。那时候在那个男人的家被打了,心情暴戾时,会抽上一根。
现在那样的事情好像离他很远了。
“你也别抽了,好好学习,作业做了没?”路阳踢了下胖子的凳子。
小胖差点一个趔趄,说:“路哥你干嘛呀,你好好学习,别管我了,我不是学习的料。”
路阳盯着小胖,“要是我发现一丝烟味,等着我抽你。”
小胖:……
大哥自从认识了大哥大就从良了,现在还要逼他从良。唉。
胖胖艰难。
路阳又踢了脚小胖凳子,“滚回去学习。”
小胖:……唉。
学吧学吧。
路阳则低头,打字:【再来点饭照。】
齐澄:???
我四舍五入一米八了小弟没看到吗?怎么只看到饭饭了?
当然鹅子是很可爱嘛。
饭饭给爸爸噗了个口水泡泡,举着小拳头,手指头肉肉的小可爱,一脸要睡觉觉的困意。齐澄亲了一小口,说:“你爸爸我快一米八啦。”
并不在意的饭饭(。-ω-)zzz睡。
很快到了十一月。整个月,先是白桦的祭日,而后是李雪的祭日。权叔说自从车祸发生后,宗殷从未过过生日。
白宗殷是十一月二十二的生日。
北方十月、十一月雨水也多,总有种湿漉漉,让人心情也跟着发霉。历年来,不管是过去造成的阴影事情,还是天气变化,权叔总觉得一进十一月,家里气氛就不怎么好。
但今年不一样了。
白桦祭日和李雪祭日隔了不到一周,每年月初,权叔都会去烧纸,就是晚上找个十字路口画个圈烧一些。宗殷不信这些,祭日时会去坟前看看。
但今年,白宗殷说:“权叔,今年烧纸我来吧。”
“诶,好。”
权叔也不是很惊讶,也没以前小心照顾宗殷的心情。
该往前走的还是要往前走。
烧纸准备了。齐澄也要和老公一起去烧,白宗殷拗不过,少年可能害怕被拒,自己把自己穿成了一颗球,冬天的长款羽绒服、毛线帽子、羊绒围巾,厚厚的靴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透风的余地。
可见其心坚定。
白宗殷看着球状少年,心里温热,说:“好。一起去。”
找了路口,画圈,还准备了一个盆。
“妈妈我们今年在魔都,没有在名城,希望你能收到这些钱。”
“还有爸爸也别忘了。”
少年小声念叨,自说自话,白宗殷加入进入,说:“爸妈,我和澄澄现在很好,饭饭才一个月大,天太冷了,等他长大一点,带他去看望你们。”
“饭饭是我们的大儿子。”齐澄澄补充。
烧完了纸钱,收拾干净路面,才回去。
“老公,我跟郑阿姨在学烤蛋糕,等你生日,我想做一个草莓味——”
白宗殷看过去,知道少年的意思,想了下,少年紧张巴巴的看他。他压着笑,故意逗着说:“可是我很喜欢橙子味的。”
啊啊啊啊啊啊!
老公大坏蛋嘛!
“……那、那就橙子味的蛋糕吧。”齐澄澄很好说话的。
二十二号还没来之前,齐澄就开始练手,家里那几天,充满了烘焙的面包香味,还有奶油的味道。饭饭闻到这个香味,眼睛就会大大的,圆溜溜的看厨房发方向。
啊啊两声,举着小拳头,一张一合的。
像个小星星再眨眼睛。
齐澄顶着一身奶油味,发现鹅子最喜欢这个时候的自己,他抱的时候,脸蛋就会到处乱蹭,给他胸口留一片口水。
……尴尬。
“爸爸没有Neinei的。”齐澄小声纠正鹅子行为。
“阿噗~”
饭饭口水泡泡抗议。
齐澄澄哼了哼,第二天故意把老公叫到厨房帮忙,特意打了奶油,做了奶油小泡芙,关着门做的。等做好,他自己先去闻老公身上有没有奶油味,结论就是太香了,他已经闻不出来了。
那就是有了!
“老公老公,饭饭想要你抱。”齐澄澄一脸坏心思的说。
白宗殷侧头看了眼小捣蛋,没有接话,而是意有所指说:“澄澄,饭饭昨天没找到,我们可以检查检查有没有。”
!!!
齐澄狗脸一红。
不、不好吧,在厨房——
然后一看,厨房门关着!
还是他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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