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喜欢和追求有质的区别

林双星对套路了司和安这事感到很雀跃,虽然过程顺利得让他几乎有种自己上套了的错觉,但是看到床头那瓶小粉花,又觉得自己是歪打正着,司和安本来就喜欢智慧,中午来探病,可能正是想让自己帮忙追她。

回忆几次看到的司和安和智慧相处的片段,林双星愈发笃定这个猜测。这人肯定喜欢智慧,搞不好喜欢程度还很深的,已经到了按捺不住对她的占有欲,不追不行的程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大概司和安这人感情比较强烈,一来就天雷地火的那种。

毕竟喜欢和追求,是从思想上升到行动,在谁看来都是有本质区别的。

林双星高中时候也有过喜欢的女生,大眼睛毛嘟嘟,动漫娃娃一样。学习好,性格也好,很是乖巧听话,他和她前后桌,有时候说说笑笑会动手揉她头发,她也只是笑眯眯的。那时候班上男同学追她的很多,别的班级、甚至高年级的也有,林双星倒没想过追她。原因是追上了,不也就这么朝夕相处吗?

想不到更多更长远的事,现在看来,就是没那么喜欢吧。

智慧狐疑地打量林双星,他肯老实听讲已经很反常了,居然还给她反馈互动,频频点头。看下手里的教案,总觉得不放心,又多问了一嘴,“真懂了?”

“懂懂懂,特别懂。”林双星接得顺嘴,其实根本不懂像司和安这种闷骚的人什么想法。

但这种人既然普遍存在,不懂也没关系,懂他要做什么就行了。他想追智慧,自己又主动帮衬,那他一定觉得很有戏,追起智慧来会更有动力、更肆无惮的。

想到这里,林双星不由分说给了智慧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祝小智老师早日深陷情网分身乏术。

退一万步,就算小概率地出现了智慧由于某种合理或不合理的原因拒绝了司和安的情况,以男神的自我感觉良好,绝对会当她是欲迎还拒,不可能直接死心,怎么也得再表现表现,争取争取,纠缠上个把月的。

智慧要么忙着爱他,幸福得晕菜,要么忙着躲他,烦躁得蒙圈。总之没心思上课就对了。

这真是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哈哈!”

笑出声了还……智慧目瞪口呆。想不到林双星这么嗨《史记》。

她上学那会儿老师讲《鸿门宴》,班上同学也有听笑的,但没这么夸张。而且,虽说后人评价这文章“通俗流畅”,那也是基于汉代散文特点而言的。它毕竟是一篇纯粹的文言文啊,林双星之前照着书都没能通篇念下来——“你知道这段什么意思吗?”

想到就要摆脱眼前这些书本以及把书本带来的智慧,林双星面目柔和,耐心地低头看书。文章他是看不懂的,但人名在宁博一讲历史课时出现过。“项伯是项羽他叔,嗯,‘素善留侯张良’……”什么意思?看看标题:《鸿门宴》。“哦,准备了简单的饭菜,留张良吃饭。张良当时正跟着沛公,就是刘邦吧……”

“是。”智慧好奇得要死,“但是‘留张良吃饭’这茬儿在哪体现的?”

“这里。”当她是在考查自己,林双星抑扬顿挫地念了一遍,“‘素善留侯张良’……”

没念完就被智慧打断了,“那念‘侯’!这‘素善’你怎么翻译的?简单的饭菜?你怎么不直接翻译成素食呢?”

林双星清清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琢磨着,古代素食的逼格还没这么高,鸿门宴不能拿素食招待人的吧,最次也就是没有特别准备,平常吃的那种,哦对了,家常便饭——反正项伯他们家挺有钱的,家常便饭估计也挺丰盛。”

智慧一愣,这个‘素’字儿还真叫他掰扯得差不多了。“那‘善’也不对啊,当饭食讲的‘膳’字是这个吗?”

林双星振振有词:“文言文里不都是通假字吗?”

“你说通假就通假了,把你能耐的。”智慧哭笑不得,坐下来,拿过一支笔在书上画重点,“记好了啊,素善是向来友善、交好的意思。和谁交好?留侯张良。说项伯和张良关系不错,明白没?留侯是张良的官职,不是留他吃饭,这还没讲到吃饭那段呢。”说着说着忍不住又笑起来。

她一笑,说话就带了些鼻音,显得很绵软,嘀嘀咕咕讲话也像在哼歌。

林双星听不清,凑过去,头挨着头看她在书上圈圈点点。

兴许是刚思考过司和安喜欢她的事,脑袋里还残留着疑惑和好奇,司和安居然要追她当女朋友……俩人明明都没怎么相处过,喜欢她什么,脸吗?

视线不自觉从书本挪到她脸上,托着腮帮子看了一会儿,暗戳戳地想:可能真是因为脸,司和安眼睛还挺毒的。

智慧平时总是把头发一束拢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再加上瘦,显得脸庞细溜溜一条,像现在这样笑起来,才发现她其实是个小圆脸。鼻头圆圆,下巴也没有很尖。眼睛略微眯起,睫毛忽扇扇在下眼睑处打出一道阴影,映得眼珠黝黑,肤色则被衬得愈发白晰。嘴唇颜色本来很浅,却在快速咬过一下之后充上血色——似乎觉得忍不住笑这个事很失体面,她愣是咬住下唇不让它往上翘。两个梨涡刚陷出来,这一下也消失了。

林双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的五官,忽然有点挪不开视线。

看太专注的结果是毫无预警地发生了语义饱和,有一瞬觉这张脸十分陌生,像是盯着一个字看久了,会突然不认识这上字。仔细回想了下脑海里智慧的模样,才逐渐和眼前的人重合。

智慧没注意到林双星眸色深转,还沉浸在刚才那番有深度的对话里不可自拔。“‘素善留侯’,拿家常便饭留侯爷吃饭……你别说啊,这种解释好像更生动地表现了项伯和张良的关系。”她在说什么,差点被这家伙带沟里去!“小朋友们,你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创意,能不能别在文言文理解上面发挥,用到写作文上去它不香吗?”说着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然而笑意还含在眼底眉梢,这一瞪根本毫无杀伤力。

林双星却明显感到心脏咚地一声,猛地向后躲去。

智慧惊呼,“抻着刀口。”

痛感慢半拍才扩散开来,一跳一跳的倒不止刀口。林双星斜着眼,没好气地嘟囔,“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

智慧不记得自己有攻击行为,却没顾上问他。她被林双星的脸色吓到,刀口疼不应该是脸色发白吗,他这怎么面红耳赤的?想起他从刚才上课起,整个人就目光飘忽频频走神,偶尔还直勾色地看她,智慧心头一动,“你不是吧?”

林双星当即摇头,“不是。没有。”

智慧没理他莫名其妙的答话,单膝跪上床沿,正面对着他的脸认真审视。

林双星同她对视半秒,抓过一本书挡在脸前,结果被她一把压下去,抬手按住了额头。温凉的掌心镇得他浑身发麻,机灵灵打了个冷颤。

真是发烧了!智慧二话没说就去按床头的呼叫铃,情急之下差点摔下床。

林双星不假思索地探出身子捞住了她。

智慧盯着腰上那条胳膊都快疯了,幸好及时止住跌势,否则这一下非把他刀口挣开不可。“这还有好没好了?”她小心地贴近,将他拉起来,“你老实一会儿吧,可怜可怜我,行不行?”

护士来了一测,体温果然超标。

智慧头大如斗,早上医生来查房还说刀口恢复不错,已经安排了明天办理出院。

这个烧发得突然,林双星约莫自己是憋屈的,英雄没当成,还被美人给骂了,自然没个好脸色,顶着38度半的脑袋,昏昏沉沉睡去。主治医来看了,也没诊出个一二,开些口服的消炎药,让第二天验了血项再说。

展开全部内容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