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哈特一巴掌将陷入疯狂的龙脉术士拍醒。
“法师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们还像个法师吗?!”
“家族对你们付出了那么多希望,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
“殿下必然会给我们报仇!如果殿下做不到!”
“就由你们来!”
怒风城城主府。
城主此时静立在一个优雅的男人身后,这个一身礼服的绅士端着酒杯在城主书房,一脸淡漠的看着远方火光缭绕、被围攻的铁血家族营地。
“宫廷特使大人,请问您带来了皇帝陛下的什么命令,需要我来完成。”
宫廷特使晃了晃上品的美酒,轻声低笑。
“不急,远距离传送令我身体不适。让我休息一下,明天再告诉你吧。”
“反正陛下的密令,也是对奥雷特家的那位法师殿下宣布的呢,他又不在这里。”
怒风城城主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张嘴多说什么。
指挥打铁血家族营地的威尔逊军官,突然对身边的副官低喝。
“指挥权转交给你,不计代价,迅速攻破营地。”
然后一人挡住后方出现的一行牧师去路。
“帝国正在清除叛贼,无关人员立刻离开。”
为首的女性牧师,身上穿着金色麦惠的长袍,明媚轻笑。
“丰收教会的朋友,必然是正直的人。”
指挥官脸色大变。
“丰收教会插手帝国内政,不怕被赶出去吗?”
“我觉的你并不能代表雄鹰帝国呢。”
连光明人类神系都要交好丰收教会,又怎么会怕一个团长的威胁。
一行牧师挥手撒出种子,各种巨大的绿色植物钻破岩石铺就的路面,枝叶肥大,躯干粗壮。
法术还有迹可循,神术最不讲道理。
海量的绿色植物蔓延而出,将铁血家族的营地包围,形成坚韧的界壁,将所有刀剑弩箭隔绝在外。
而一行牧师就那么消失在绿海里。
威尔逊指挥官脸色阴郁。
“来人,放火!给我熏死他们。”
哈特诧异的看着据点被绿色的植物包围,不留缝隙的保护着他们,里面犹如另一个世界,空间里散发出绿色的盈盈光亮。
五位丰收教会的牧师,身姿优雅的缓缓走了出来。
哈特警戒的挡在众人身前。
紧密的攻势中断,突然停歇下来的众人,以为得救了,顿时心神放松,大部分昏了过去,少部分也拿不起武器。耗尽魔力的劳森只觉的身体里火辣辣的干疼,还好刚觉醒的血脉支撑着他的意志。
“尊敬的丰收教会牧师,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为首的牧师点头致意。
“哈特先生,你不用紧张。我是怒风城丰收教会的梅琳达。”
“阿尔本斯托克阁下是丰收教会的朋友,对于朋友,丰收教会从不缺乏友情和善意。”
“教会会帮助你们驻守一夜。”
梅琳达温柔的伸手,随行牧师一起上前为受伤、脱力的铁血家族护卫救治。
“感谢丰收教会的帮助。”蹲立在大厅中央的布恩对梅琳达施礼。
“阿尔本斯托克阁下,不必道谢,这是五年前您为玛多村的村民、吾主的羔羊伸张正义的回报。”
落日森林,玛多村,阿尔旅行遇到的第一个人类村庄。
布恩点了点头,又恢复冷酷的样子。
远处身在城主府的宫廷特使,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美酒,一脸遗憾。
“好戏就这么终止了,还真是不够尽兴。”
“不过,那位奥雷特家的殿下,脾气可不怎么好呢,嘿。”
“还是现在就去把陛下的口令带过去吧。”
“免的,记恨着回头一起把我杀了。”
“陛下的任务,可不好做啊。”
宫廷特使趁夜出府,由怒风城城主、宫廷法师陪伴,城主卫队相随。
他们达到铁血营地之外,威尔逊家的人直接无视他们,将桐油、干柴、烈酒等易燃物堆在植物组成的界壁上燃烧。
怒风城城主上前呵斥。
“陛下的宫廷特使驾到,还不见礼。”
威尔逊家指挥官面色一沉,心有不甘的前来见礼,然而手下的动作依然没停。
顶级家族桀骜可见一般。
宫廷特使丝毫没有怪罪,而是定定的看着绿色粽子一样的界壁。
“阿尔本斯托克,圣意即达,还不出来听命。”
一道阴影从界壁里出现,化为黑猫布恩,布恩再幻化为脸色苍白、气息虚弱的阿尔,半身见礼。
“陛下有旨,念你年少轻狂无知,命你戴罪立功,进入军部特勤,接替查尔斯的任务,找回所有血脉残躯,不得有误。”
军部特勤,就是收编的特殊人才,不在任何军队编制,直接服务于皇帝陛下,完成特殊任务。
进入军部特勤,一辈子就是皇帝陛下的人了,想脱离是不可能的事情。
雄鹰帝国皇帝的目的,原来要的就是阿尔,以他来抵被阿尔杀死的查尔斯。
“谨遵陛下圣谕。”
阿尔接过宫廷特使递来的特殊密令,以此可以要求各大城市帮助,协助他完成相关任务,并且等级极其优先。
宫廷特使交接完成,神秘一笑的转身离开。
随着众人离开,威尔逊指挥官冰冷的看着阿尔的化身。
“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事不算完。”
变回黑猫的布恩,阴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跳入结界。
没了借口,威尔逊只管冷哼一声,带着众人回往驻地。
铁血营地危机解除,丰收教会的牧师依旧信守诺言,一直到天亮才离开。留下狼狈的铁血家族众人。
阿尔依旧不知所踪,布恩如支撑众人的信念一般,一直蹲坐在大厅的桌子上。
此时的阿尔已经在一处地下洞穴完全苏醒过来,虚弱、无力、全身剧痛。血脉消耗的后遗症让他面色苍白,消瘦。
然而特的各种血脉能力又有大幅增长。先祖之灵降临,强行冲破他的血脉枷锁,带动所有的能力提前进入更高级的层次,从而促进血脉生长。
而且,他粗壮的血脉里又突然多了一股陌生的力量。
它是一团血红色,萎靡不振,在阿尔的身体里,将所有血脉力量压制,疯狂的吮吸阿尔虚弱的躯体,榨干他的身躯。
只有黑色沉默的血脉铁血,不受其影响。
那节从探子尤娜手里抢到的断指,不知何时完全失去了所有光泽。
犹如风干的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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