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吉沙脑力不差,但眼力却是有些悲催。
高力见马匪头目绕他而去,本来还想去追,却见那小子竟直奔苏和冲了上去,心里长叹一声又调转马头继续迎接其他马匪。
一盏茶后马匪尽灭,只有七八人被生擒捆成了粽子。
最不甘心的当属英吉沙,他一个照面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那文弱书生打下马来,这跟谁去讲理去?
收拾完残局,苏和、高力等人来到一众俘虏面前,看守俘虏的滇剑抱拳行礼道:“教官,怎么处置他们?”
“那还用问,当然干掉了!”
高力见这不开化的小子竟然问出这么一个没营养的问题,当即就是一巴掌。
滇剑晃了一下仍然毫不畏惧,眼睛直盯盯的看着苏和。
“诶!你个臭小子。老子现在可是你们的老大,看这里!”
“行了老高,棍棒下面没好兵。人先别杀,我和他们聊聊。”
苏和说罢来到英吉沙面前,刚刚站定,小玉便把一张胡床放在他的身下。
苏和会心一笑,摸摸小丫头的头顶,这些时日不仅凉兵们长进不少,连这小丫头也大有进步。
现在小玉不但画了一手好地图,刚刚还亲手射中了一个胡匪,虽然力道小了点人没死,但勇气可嘉。
“你们是军队,不是商旅?”
听了这帮人的谈话,英吉沙愤愤不平。
其实,他昨天就该想到一支商队哪来如此厉害的战斗力,可惜昨夜他的脑袋全被复仇二字占满,所以才晕了头。
“怎么?看你这意思,还不服气?”
“那是当然,你们是军队,胜之不武!”
“胜你个脑袋不武,玩尿泥的本事还敢学人家当马匪,看老子不剁了你!”
高力本来就被滇剑气的冒火,一听这小子还敢顶嘴,一巴掌又削在了他的脑顶。
“来呀!你当老子怕你。你们汉堡人阴险狡诈,扮成商人来诱骗老子,打赢了也不光彩!有本事就往这儿捅!”
英吉沙是草原上的汉子,生下来就不懂得怕字怎么写。他挺起胸膛猛的一晃,身后看押的凉兵没有防备,差点被他扛了出去。
见着高力的囧样,苏和“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高力瞪大牛眼向他怒视,苏和连忙摆手,笑着解释。
“不是笑你,我是忽然想起了张天赐,这俩货有一拼,估计上辈子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苏和说完众人都是哄笑,连看守的凉兵也没忍住捂着嘴跟着偷笑。
英吉沙不知对方在笑什么,还以为是针对他,怒而挣扎,被有了准备的凉兵死死摁在地上。
“行了,别挣扎了。我看你这马匪人挺聪明,我呢,就爱和聪明人打交道。这样,你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令我满意,我可以放了你们,你看这笔买卖合不合算?”
“当真?”
“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何不试试?”
“好,一言为定!”
“先说说你吧。”
“我?我叫英吉沙……”
听到对方竟然愿意放了他们,几个被俘的马匪均是眼前一亮。英吉沙更是认真,他们是马匪不是军卒,气是受不得,但要是能活着,他们才不在乎对方的意图。
英吉沙从小生长在大山以北的广袤草原上,那里男人抢东西与被抢是经常的事情。
所以从小长在这种环境里的英吉沙,成人之后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名马匪。越过大山,在河西与西域各国间的商道上劫掠过往的商旅。
“你说的大山是指南面的那些山吗?”
听了英吉沙的讲述,苏和有些混乱,于是追问道。
“不是这里,我说的大山是在遥远的北方,得穿过塔拉沙漠才能看到!”
英吉沙这么一说,苏和终于明白过来,他口中的大山应该就是前世的天山山脉。
天山以北的大草原,那就应该是匈奴人曾经称霸的地方。
“你们既然是沙漠那边的马匪,为什么又千里迢迢来到南面抢劫?”
“哎,我也不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可惜没办法啊!”
英吉沙长叹一声,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英吉沙是被狼头赶到这边的。”
就在这时,英吉沙旁边的年轻胡人突然插嘴,气得英吉沙连呼让其闭嘴。
“哦,那英吉沙是为什么被赶出来呢?”
“他睡了狼头的女人,所以才被赶出来了!”
年轻胡人并不害怕英吉沙的咆哮,一股脑将他的**往事倒了出来,听的一众人都大饱耳福,唯有英吉沙来回挣扎,想要扑上去咬那个胡人小子。
“很好,前面的谈话卓有成效,让我认为你们是真诚的,下面开始正式的问题。”
聊了半炷香竟然只是前奏,英吉沙听了顿时呲牙咧嘴。
“好了,下面的问题你来回答,你叫什么名字?”
英吉沙身旁的胡人小子叫赫图图,是唯一一个与英吉沙一同从北方被赶出来的马匪,十五六岁的年纪,阳光好动说的性起,早就把自己是个俘虏的事情抛之脑后。
从英吉沙和赫图图的口中,苏和得知,疏勒国的国都就在这片大荒原的尽头,从他们所处的位置到达疏勒国都大约还得三天行程。
这一路除了他们一支马匪在活动外,再没有其他马匪。
“这么说你们的地盘不小嘛!方圆上千里的大荒原都是你们的猎场,那我是不是该称呼几位一声千里盗呢?”
“这算个啥,要是在以前从河西走廊到葱岭的万里商道上,谁不知道我们三眼天狼。别说是商旅,就算是沿途的那些小国家见了我们都不敢吱声。”
“哦,那看来今天我等是正好遇到老虎打盹儿,捡了个便宜喽!”
“这……”
赫图图终于听出来对方并不是在夸奖他们,而他们也不是得了手的三眼天狼。
“呵呵,最后一个问题,刚才你说我们是汉堡人,这是什么意思?”
英吉沙刚被抓住时就喊他们是汉堡人,这时想起,苏和饶有兴趣的看向两人。
两人也同样疑惑的看向他,最后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你们不是汉堡人?”
问完问题,两人同时又都有了答案。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他们是从汉堡出来的,那怎么连疏勒的国都在哪,还有附近的情况都一概不知?
本来以为弄清来龙去脉的两个人又都迷茫起来。
“我们为什么会是汉堡人?这个汉堡又在什么地方?”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