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艰难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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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一声枪响!叶幕的枪落在地上,握枪的那只手全是血,孟传新站在客厅的门口,举在手里的枪冒着白气。
见孟传新阻止了叶幕,肖烬严刚才绷紧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因失血过多,身体开始晃晃悠悠,最后单膝跪在地上,意识接近昏迷。
展唯带着肖烬严的私人医生跑了进来,肖烬严虚弱的命令道:“先去救幕幕,他也中枪了。”
叶幕握住中枪的手腕,痛苦使他紧锁着眉心,心已万念俱灰,叶幕凄然一笑,拿起那把刚才刺伤肖烬严的匕首,向自己的心口扎去。
孟传新脚步很快,迅速跑到叶幕跟前,一记手刀劈昏了叶幕。
肖烬严突然感觉自己精神世界的末日来临了,尖锐的痛苦一直磨在心口,望着昏倒在地上的叶幕,肖烬严第一次开始后悔动了这份感情。
如果他一直无爱,一直冷血漠然的对待周围,即便活如行尸,也不会像此刻这样痛苦。
在叶幕出现以前,肖烬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世界会变成这样,他不是个会在情感上软弱的男人,所以他才会对叶幕做出那么多残忍的事情,当他想回头,想去温柔时,却为时已晚。
其实,他和叶幕的感情已经进入一种祥和温馨的状态,他已经不再犯错,已经开始小心谨慎的呵护着这份爱。
只是报应,来的太不是时候。
肖烬严将住处搬到了这栋海边的别墅,这里清静宜人,很适合来疗养身伤,亦或是心伤。更重要的是,叶幕喜欢这里。
肖烬严只休养了一天便离开了医院,后处理都由私人医生负责,叶幕是在别墅内包扎了伤口,因为精神受刺激,加上伏伦那次的残害对叶幕影响还未痊愈,这次,叶幕在**整整躺了一天。
叶幕醒来后,一直处于沉默状态,静静的躺在**,睁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无论佣人说什么,叶幕都不会回应,两天以来,滴米未进。
肖烬严没有出现,在叶幕醒后的这两天,他一直住在金霓,处事依旧果断狠伐,甚至更为残忍,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发泄着心底的躁乱,面对这样恐怖的肖烬严,洗威强等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如果可以挽回,肖烬严定会在叶幕醒来后,毫不犹豫的进行补救,但正是因为这次不同往时,肖烬严才会选择躲避。
他需要一个缓冲时间,这样才不会在面对叶幕时,被叶幕的反应震的心碎!
肖烬严命令手下不准让叶幕离开别墅,他并非是想将叶幕圈禁,只是他知道叶幕如果走出别墅,就再也不会回来。
肖烬严这么做显然多余了,因为这两天,叶幕哪都没有去,只是安静的躺在**,躺累了,就会支起身体倚着,目光清冷的望着窗外的那片海,有时默默落泪,有时眼底闪过阴冷的杀意。
在知道叶幕两天未进食后,肖烬严终于忍不住回到了别墅,先命人煮了些粥,粥煮好之后,肖烬严端着冒着热气的清粥推开了叶幕的房门。
叶幕正躺着,见有人进来,歪头看了一眼,在看清是肖烬严时,漠然的双目蹦出杀气。
面对叶幕决绝的眼神,肖烬严一言不发的走到床头,将粥放在了叶幕的床头,然后坐在床边,将叶幕绑着纱布的那只手轻轻拿起。
“好像恢复的不错。”肖烬严轻声道,同时心里也舒了口气,叶幕接受佣人为他换药,就说明他还没有自我伤害的想法。
对肖烬严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叶幕恨不得他去死,而是叶幕自己,一心求死!
叶幕眼睛一直盯在肖烬严身上,像是要在肖烬严身上生生剜出个洞。时间没有磨少叶幕对肖烬严的恨,反而加深了他对叶雅的愧疚,更一步将这种杀害亲人恨重击在肖烬严身上。
“你醒来后就一直没有吃东西,也不能突然吃的太油腻,否则对胃不好。”肖烬严至始至终都没有去直视叶幕的双眼,说话的口气如同丈夫在关慰受伤的妻子,声音轻柔,我让佣人煮了些清粥,先起来喝.....”
“离婚吧肖烬严。”叶幕突然冷冷的吐出一句。
手突然顿了一下,但快速恢复了原样,肖烬严依旧目光淡淡,注视着手里的那碗粥,用汤匙轻轻搅动着,继续平静的开口道:“先起来喝一点粥,等到中午的时候,我再让人做一些你爱吃的菜.....”
“别装傻!肖烬严,你听的见我在说什么!!”叶幕猛的从**坐起,恶声打断肖烬严的话,视线更加凛冷的盯着肖烬严,他无法忍受和一个杀害自己妹妹的凶手保持婚姻。
叶幕恨自己,他杀不了肖烬严,报不了叶雅的仇!
肖烬严依旧没有流露出异样的情绪,他将汤匙里粥平稳的送到叶幕嘴边,像是在哄着,“乖,张嘴。”
叶幕终于爆发,他猛地一挥手,将肖烬严手中的汤匙扫的飞落在地上,连带着肖烬严手里端着的那碗粥也翻在**,有些许粥甚至撒在了叶幕手上。
“够了!!”叶幕对着肖烬严大吼了一声。
肖烬严依旧面无表情,抽了几张纸巾,将叶幕撒上粥的那只手紧握在手里,低下头,细心为叶幕擦着。
“幸亏粥不是很热,否则这只手就被烫伤了。”肖烬严细声温柔的说着,用纸巾耐心的擦拭着叶幕每一根手指。
叶幕拼命缩着手,但依旧被肖烬严紧紧的攥在手心。
“你放手!!”叶幕大喊,用另一只手打着肖烬严,肖烬严纹丝不动,身体脸上,硬生生的接下了叶幕几掌。
“我出去让人再煮一份...”肖烬严放下叶幕的手,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开。
叶幕快速拿起桌边的玻璃杯,朝着肖烬严砸去,准备无误的砸在了肖烬严的后背上。
“你去死!!”叶幕面目狰狞的大吼道。
肖烬严停住脚,没有转头,只是声音冷下去几分,“想离婚,除非我死!”说完,肖烬严离开了房间。
一走出房门,彻底的无助感让肖烬严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他努力想让自己看上去和往日一样,可他走到客厅时,还是不可控制的一脚踹碎了那张玻璃桌,将客厅里正在打扫的佣人吓的差点儿立刻跪下。
“再去煮一份粥!只要他不吃,就给我一直煮下去!”肖烬严声音不可抑制的升高,满脸的阴戾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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