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争的脚步越来越近,整个镇北都忙碌了起来。
大批的物资通往送往各处军镇的同时,各处军镇也都在想尽办法积极备战。
除了必须留下的小型军镇,其他的全都并入大军镇之中,能搬的全部搬走,搬不动的也彻底毁掉,施行了坚壁清野。
而各大军镇整军的同时,还把城内、堡垒内的人员全都排查了一遍。
排查过后,所有物资全都被实行集中管制,集中供给。
紧张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军镇内的居民,反而人人都透着一股兴奋的神色。
几十年前打败草原人的那一批镇北军已经所剩无几了。
但他们的子侄辈可是听他们讲述如何打败草原人都听的耳朵里讲了茧子的。
只要父辈们一开头,如何布阵,如何破阵,如何追击,这一套都深深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当他们老的时候,又把这些讲给后辈们,讲述当年后辈们的祖父们是如何如何的勇猛,把草原人打的屁滚尿流。
所以整个军镇上下对于草原人即将扣边,不但没有惧怕的,反而一个个全都摩拳擦掌。
都是肩膀上顶一个脑袋谁怕谁啊,草原人惦记着自己这边的粮草,这边还惦记着草原人的牛羊呢。
况且如今可是镇北王坐镇镇北都护府,真要战死了也不会亏待家里人。
白日忙完了军镇安排的活计,到了晚上家家都传出噌噌的磨刀声,而磨刀人的眼神也如同磨好的刀刃一样亮的吓人。
镇北王领着一众将领和族长们走了以后,战辉也是越发的忙碌起来。
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组织调配物资,火炮火枪的生产,时不时的还要看看学子们的训练状况。
像组织从军府中抽调过来的郎中们学子外科缝合手术这种事,战辉直接把红秀给安排了上去。
没办法实在是分身乏术,好在红秀对这个有兴趣。
唯一让战辉心情好些的就是陆续过来的工匠们。
火药和铸炮这两项实在是至关重要,没有安排他们做这些。
但把打造兵器甲胄和箭矢这些活交给了这些人,现在有了水利捶,锻造大块带弧度的铁甲就容易多了。
除了传统的甲胄,战辉把板甲的概念和工匠们讲了讲,打造传统甲胄的同时,顺带把板甲也给做出来一些。
有了军府过来的工匠们,镇北关的工匠们就解放出来,专心攻关火炮和火枪去了。
经过五六天的忙碌战辉才悄悄适应一些,手头上要紧的事情总算是捋顺了一些。
透过的光线逐渐变暗,战辉知道天又要黑了。
扔下手中的笔,整个后背靠在了椅背上,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些,把双脚也放在了桌子上。
闭上双眼,伸手揉了揉眉心,正打算琢磨琢磨行军干粮怎么弄呢,温老道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公子小型炮可以定型了。”
战辉听闻顿时睁开眼睛,“可以了?”
温老道重重的点了点头,“尺寸和药量都固定下来。
按照固定的药量炮绝对不会炸膛。”
“固定的药量能打多远。”
“二百步到三百步最佳,四百步威力减半。”
这个时候的一步是一米三左右,最佳射程可以达到将近四百米了。
这让战辉还算满意,这可比弓箭强的太多了,弓箭最远确实也可以射到四五百米,但那只是射程而不是有效射程。
草原人的弓有效射程大概也就是在五十米左右,再远就射不准或者力道小了。
“固定药量是多少。”
“药量一斤,炮子为药量的二倍。”
对于这个药量于这个药量还能接受,如果守城用,估计千把斤都用不完,那些草原人就不敢再攻城了。
战辉笑了笑,“多做些炮模吧加快产量,争取月底弄个几十门出来。”
“放心公子,这跑小,有了原型炮,炮模也好做,产量很快就能上来。”
“今天是来不及了,明天给你们加餐,牛羊肉管够,”
温老道龇牙一下,“那可照替下边的兄弟谢过公子了。
公子火枪这一块速度也能加快了,如果水利捶再多些,火枪就能批量生产了。”
战辉听了也很高兴,不过有些疑惑,“火枪不是铸造的吗?还要水利捶干嘛?”
温老道开口道:“之前铸造法做出的枪管之前的枪管管壁虽然薄厚还算均匀,但是过于沉重,而且弄不好该有沙眼。
现在对于锻造的方法进行了改进,锻造枪管由原来的手工锻造已经全改用了水利捶锻造。
而且最主要的枪管内部打磨问题也利用水钻解决了,用过水钻以后枪管内又平又亮。
所以想再多建些水钻以加快生产速度。”
战辉听了有些疑惑,水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走,带我去看看。”
跟着温老道进了离采石场不远的的水利捶作坊,里面的场景看的战辉张大了嘴巴。
水力捶的整个主轴变成了一根铁管,铁管的前段是一截钻头正不断旋转着钻着枪管。
战辉仔细走进仔细看了看,枪管是放在一个支架上,后边有个工匠握住枪管用力往前推,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这个肯定是要比人工钻快的多了。
战辉看的直砸吧嘴,这帮工匠真是人才啊,尤其是老温这么短的时间就明白枪管内的平滑才是燧发枪打的远的关键了,以后没准膛线都能鼓捣出来。
战辉先让拿钻枪管的工匠停了手,枪管拿来以后,战辉看着还在不挺旋转的钻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钻头已经和前世的钻头没什么区别了,而且看样子钻头上还抹了什么油来降低摩擦力。
战辉扭头看向温老道:“老温,这个就是你说的水钻?”
温老道点点头,“公子,这个现在还不太完善,钻枪管或许力度掌握不好会选歪。
您放心现在已经在做固定的铁台了。
到时候调试好就不存在这些了,您,”
战辉挥手打断了老温,“老温,我没责怪你的意思,你这个水钻实在是太牛批了,干的漂亮!”
温老道听战辉这么说,长出了一口气。
“老温你能告诉我,这个钻你是怎么弄出来的吗?”
温老道让人去作坊外边把水利捶的挂板别住,发轴停止转动以后,老温拿了个大铁夹,费力的把铁轴前端的两个卡扣打开。
用了一周,铁轴前端就一分唯二。
战辉走进自己瞧了瞧,原来钻的根部是个四方形的铁块正好嵌在铁轴中心。
不用的时候可以把铁轴前端打开把钻拿出来,用的时候再往里一放,铁轴前端上下一合就可以了。
温老道指了指铁轴开口道:“圆形的铁链烧透为凝固的时候也是放到这个铁轴里。”
说完又指了指墙角的两个大铁块,开口道:“把铁料的前段用两个铁块压住以后,随着铁轴的转动钻就成型了。
不过温度下降的快需要加热几次,而且两个夹住钻头的铁块也要慢慢往后移动。
能用的钻十个里最多只能做出两个,这个以后会想办法的。”
战辉听老温的描述,能想象出钻头做出来的有多费劲。
拍了拍老温的肩膀,然后又挑了一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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