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惊动了三皇子

粟可仁眼里的诧异稍纵即逝,他忙说:“爷爷教训的是,孙儿有错,孙儿现在就该给大哥道歉。”他说着便来到了粟耘前面,躬身向对方行了一个大大的礼,“大哥,是二弟做错了,二弟对您不够恭敬,还请大哥不要与二弟计较,您一定要大人不记小人过。”他说着深深的拜了下去。

粟耘的眉微蹙,这小子如此痛快的给自己认错,不知玩儿得什么阴谋诡计,他忙大度的道:“二弟不必如此,大哥并未生你的气。”他说着,像是要起身的样子,不过立即就咳嗽了起来。

“大哥身体当心啊!惹您生气了,二弟看您如此虚弱,愈发的愧疚。”粟可仁说着,伸手去扶根本就没有起身的粟耘,并在他的背上轻拍。

与此同时粟可仁的视线瞄向了粟耘怀中一块并不明显的小凸起,想必东子说得东西应该就在那里,粟可仁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粟远堂的视线,手臂一身朝着粟耘的身上摸去。

粟耘已反应过来,但为时一晚,东西已经到了粟可仁的手里,他心知不妙,原来粟可仁是有备而来。

“咦?这是什么?”啪地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粟可仁让开身子,让粟远堂可以清楚的看到落在地上的东西。

粟远堂闻声走过来,粟可仁弯腰拾起地上的书,“哦,原来是一本书啊!”他状似不经意的翻了几下,“好像是一本习武的书,大哥这样的身子也能习武吗?还有这书是哪里来的啊?我好像之前都没有看过,不会是润心阁里的书吧,大哥好幸福哦,我都没进过润心阁呢!”

粟可仁手里的书被粟远堂一把夺了过去,他没有看里面的内容,犀利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粟耘,“你去了润心阁?”

粟耘的记忆里,前世爷爷从小就不待见自己,不过他对自己的不待见表现在不理不睬,像现在这样,用如此锐利的目光瞪着自己质问,还是第一次。

粟耘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感受,会被爷爷用这种目光看着,也可以理解为自己真的是被爷爷重视了一次呢!

“没有!”再粟耘还没有想清楚该如何躲过这场拷问之前,他就先否定了去过润心阁,这是一种本能,知道有事发生,用撒谎的方式试着去躲过,很自然的反应。

“不会吧,不是润心阁的书吗?咱们粟府除了润心阁外,没有任何地方有习武的书,那大哥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本书呢?”粟可仁装作无知好奇,一脸无辜的问。

粟耘甚至看到了粟可仁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心里一阵窝火,这次是自己疏忽大意了,毕竟这本书得来不易,随便的放在任何地方都不放心,碰巧出了小柱子他们这件事,急忙赶来也没有来得及把书放好。

粟耘冷静的沉下心思,这种时候最忌讳冲动,“书真的不是从润心阁得到的,至于从哪里来的,我不能说。”

这是粟耘唯一能够想到的最拙劣的理由,不管粟远堂是否相信,他也只能这样搏一次了。

“哈哈,大哥,你这话听着好敷衍啊,其实就算是真的进了润心阁偷拿了一本书,爷爷也不会真的生气,毕竟你的身子不好,想习武练练身体也很正常,你大可以这事跟爷爷说,让爷爷给你专门请个习武的师傅。”

“你闭嘴!”粟耘冷冷打断粟可仁的话,刚刚对方一口一个习武,让粟耘想到了粟府的家规,不许习武,不记得为什么了,但是前世粟府的确是有这样的家规,重生后,粟耘太想变得强大起来,将这件事给忘了,难怪粟可仁一直针对习武不放。

这下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粟耘的心暗暗往下沉,粟远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与爷爷刚刚建立起来的良好爷孙关系,恐怕就要断送在此了,而且这事还不能轻易解决。

“爷爷……”

“你也闭嘴!”粟耘的话还未说出来,就被粟远堂厉声打断。

粟可仁朝着粟耘撇嘴角,嘲弄他此刻的处境,粟耘抿着嘴唇不说话,一时也没了方向,触碰的是粟远堂的禁忌,怎么办?他甚至不知道粟远堂为何忌讳粟府的人习武,什么不允许他们进入润心阁?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想要缓和此刻的窘境,实在没有突破口。

“说!你什么时候进的润心阁,为什么要去?为什么一定要习武?”粟远堂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因为之前已经否认了去润心阁的事,此刻粟耘自然不能承认下来,喉咙滑动了一下,他困难的吞咽,言语好像都咔在了喉咙口,没有一个说出来能够让粟远堂消气的,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够说些什么!

“不肯说吗?”粟远堂用力的将拐杖捶在地上,仿佛要将地面砸出一个洞来。

粟可仁听得都吓了一跳,他一面开心粟耘终于被爷爷训斥了,也一面在惧怕着粟远堂的怒气。

“请恕孙儿不能说!”粟耘死咬住不说,完全没有理由,总不能说是为了让自己强大起来吧。

粟耘的态度瞬间惹怒了粟远堂,只见他扬起手中的拐杖挥向粟耘,粟耘捶下头,用力闭上眼睛,绷紧身子咬住牙,然而等了一会儿,预期中的疼痛和震怒都没有来。

“粟大人何时动这么大的气啊?”高大的少年一手轻松的握住了粟远堂挥起的拐杖,笑看着对方由震怒变成震惊的表情。

“三、三皇子殿下……您怎么来了!”粟远堂说话的同时忙把拐杖放了下来,正要躬身施礼就被栎阳暧晗给扶住了手臂,“粟大人不必多礼,我不过是路过,听到你这里有些动静,就进来瞧瞧,你们粟府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倒是挺有意思的。”

栎阳暧晗说着大方的找了个地方一坐,似乎并不准备离开。

福伯忙亲自去给栎阳暧晗倒了一杯茶奉上,“殿下请喝茶。”

栎阳暧晗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道:“粟大人请继续,你粟府的家事我不会插手,不过就是瞧瞧而已,看个新鲜。”他说着冷漠的脸上露出一抹笑。

粟远堂被栎阳暧晗弄得十分尴尬,三皇子嘴上说是不管,但这么坐在这里眼巴巴的瞧着,让他怎么还敢说什么做什么啊。

粟远堂干笑了几声道:“殿下说笑了,其实只是孙儿不太懂事,所以训斥了几句,又让殿下见笑了,唉,真是惭愧啊惭愧!”

“怎么不懂事了?不会是粟大人的要求太高吧,粟大人严于律己,这在朝中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还都是孩子,粟大人不必太过严苛吧。”栎阳暧晗放下手里的茶杯,右腿翘在左腿上,私下里张望道:“粟大人的卧房也很朴素呢!实在让人钦佩。”

“多谢殿下夸赞,老臣羞愧羞愧。”粟远堂被栎阳暧晗的两句话哄得心情好了不少。

粟可仁眼看着粟耘的事就要就此作别,实在很不甘心,他咬咬牙走上前去,状似无意得碰了粟远堂拿着书的那只手。

书本果然从粟远堂的手中滑了下来,粟远堂的眉皱起,弯腰拾起地上的书,瞪着粟耘。

栎阳暧晗清了清嗓道:“不知粟大人刚刚为了你孙儿的什么事发那么大的火啊?”

“这个……”

“怎么?粟府的家事,我这个外人不能知道?”栎阳暧晗本就不爱笑,虽说还只是个少年,但是一张脸阴沉下来,也是格外的骇人,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粟远堂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润心阁乃是粟府的禁地,可是大孙儿粟耘却偷偷的跑了进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栎阳暧晗嗯了一声,他看了粟耘一眼,道:“他承认他去了禁地?”

“小子做错了事,哪敢承认!”粟远堂叹了口气,虽然心有怒气,但毕竟碍于三皇子在面前,也就忍了。

“话可不是如此说的,粟大人一向正直,相信大人也不是个会冤枉人的人,他是粟大人的亲孙子,他既然说他没去禁地,大人怎么会不信任他呢?这可就是大人的不对了。”三皇子似笑非笑的道。

“这……”粟远堂迟疑着。

“有人看到他从润心阁的方向而来,怀里还藏着书,自然便是去过了。”粟可仁一时着急,把心里想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粟耘心里暗喜,有粟可仁如此急功近利,自己反倒有了反击的机会。

“是嘛,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啊?难道看到他从润心阁回来的人就是你吗?”栎阳暧晗说着,已经站起身,缓步朝着粟可仁这边走来。

粟可仁一阵喉头发紧,吓得冷汗直冒,三皇子那墨色的眼阴冷的好像蒙上了一层寒冰,只要看上一眼,就让人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可仁,是你看到你大哥从润心阁那边回来的?什么时候看到的?你早就知道此事?”粟远堂见惊动了三皇子,表情也愈发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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