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未与粟耘如此接近的面谈过,粟可仁感觉这到也挺新鲜的,与粟耘倒也聊了起来,一时也忘了来此的目的,天马行空的乱说了一阵。
粟可仁哈哈大笑,指着粟耘道:“不会吧,我的这种糗事你都知道?我自己都没有印象了。”
粟耘将粟可仁小时候摔在泥坑里的事说了出来,那时他躲在树丛后,看着粟豁达走过去将粟可仁抱起,哄他让他不要再哭泣,心里是无比的羡慕。
粟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如粟可仁笑得那般爽朗,这种回忆于粟耘来说,也是有几分苦涩的,虽然现在他也得到了粟豁达的认同,但毕竟那是小时候最深刻的回忆,他从未尝到过父爱是什么滋味。
看着粟耘眼中的阴沉,粟可仁收敛了笑,“其实你也想要爹抱着你哄你吧?”
粟耘苦笑,“我也是个普通人,当然也会期待。”
“所以你恨我?”粟可仁直言道。
粟耘摇头,“你也不过是个孩子,有什么好恨的,但我羡慕你却是真的。”
粟可仁想了一下,才点点头,算是相信粟耘的话了,“你……你真的会预测未来?”说了这么多,也该言归正传了。
“什么答案是你期待的?”粟耘笑问。
“这……”粟可仁略显尴尬,挠挠头。
粟耘未等粟可仁说完,便先继续道:“你其实并不相信我的话,更不相信我能预测未来,你想知道的其实是,我究竟是如何得知知府千金会被绑架的,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内幕?”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粟可仁,拿起一个玉米馒头,撕下一小块塞进嘴巴里,嚼得津津有味。
粟可仁心中暗惊,自己的心思怎么一下子就被粟耘给看穿了呢?
“我、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粟可仁本是在心里想着这事的,不知为何一下子就问了出来,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不过既已问出,也无法再收回了。
粟耘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粟可仁的话,粟可仁恍然悟道,难道这也是粟耘独特的本事之一,能别人所不能。
此事实在让粟可仁很难相信,只是他也明白,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粟耘也是不会告诉他实话的,于是他转换了话题道:“知府的千金会怎样?”
“这是你的继续考验吗?”粟耘挑眉问道。
粟可仁不免有些尴尬,脸微微涨红,“这……我、我难道就不能好奇一下吗?”
粟耘将碗里剩下的一点儿粥喝掉,放下碗筷道:“她会如愿以偿,得到她想要的。你若没有别的事,吃完了就走吧,我今日还有事要出去,就不在这里陪你了。”
粟可仁看着粟耘利落地起身,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了,他这才急忙起身道:“我、我也吃好了,我也告退了。”他说着追上粟耘,与他一同走出屋子。
“你……大哥还要去哪里啊?”粟可仁随口问道,当然也是真的好奇他会去哪里。
粟耘扫了他一眼,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粟可仁立即意识到的说:“算了算了,你若是不想说或是不能说,就不要……”
“楠猛的府上。”粟耘淡淡道。
粟可仁受宠若惊,他没想到粟耘竟然真的会告诉他,倒也莫名的有些欣喜,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与粟耘说了些话,好像就不那么讨厌对方了。
“是扶国大将军楠猛?”粟可仁瞪着眼睛问。
粟耘嗯了一声,两人已经走出了竹园,粟耘是要出府,粟可仁该回他自己的卧房,方向是相反的,可是粟可仁还一直跟在粟耘身边。
跟在他们身后的小柱子冷眼扫了东子一眼,道:“你家主子走错方向了,你难道不上去提醒一声吗?”
东子不服气,斜眼睨了小柱子一眼,“主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哪有走错路之说。”
小柱子冷笑一声,没再开口,加快脚步走到东子前面,东子忙追上去也要走到东子前面去,两人你来我往的,倒比两个主子还走得快了许多。
“你们干什么?”粟可仁厉声呵斥。
小柱子和东子这才停止了胡闹,默默的退到后面,却都是很不服气。
粟耘跨出府门,粟可仁还在跟着他走,粟耘这才忍不住道:“你也出府?”
粟可仁经粟耘这样一问,四下看了看,才知道自己也已经跟着粟耘出了粟府,他尴尬地挠挠头,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嗯……那个……”
“二少爷不会也是想跟着我们爷去将军府吧?”小柱子仗着主人的势头,竟然也调侃起粟可仁来了。
东子一听小柱子这话,忙道:“就算是去又如何,将军府又不是只有粟大少爷可以去。”
“你闭嘴!”粟可仁回头斥责东子道。
东子忙用手把自己的嘴巴给捂上了,猛摇头示意他再不多话了。
粟可仁凑近粟耘,厚着脸皮对他微微笑着,“大哥,能不能把我也带去啊?我还从未去过将军府呢!”
“你没去过的地方多了。”粟耘扫了他一眼,勾了一下唇角,像是在笑,又不太像。
粟可仁却是认准了粟耘就是笑了,于是趁热打铁道:“大哥大哥,带我去吧,我的确是没去过的地方多了,所以能不能带我去长长见识呢!你就带我去吧,带我去吧!”
粟可仁后来竟然抓住粟耘的手臂,没完没了的纠缠起来。
粟耘叹了口气道:“行了,你若真的想去就去吧。”他倒也是无所谓,不过想了一下又道:“不过去了之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多话,我可要提醒你一下,楠将军因为皇上派我做监军,对我有些不悦,自然对咱们的态度也不会太好。”
“监监监军?你做监军?什么时候?为什么?”粟可仁惊得眼珠子都瞪圆了,一把扯住粟耘,挡在他身前盯着问。
粟耘甩开他,叹了口气,“不用这么惊讶,并非什么好事,过几日便要征伐济悦城,要去打仗了。”
粟可仁更是吃惊,“你的意思是说,楠猛将军征伐济悦城,而你要去给他做监军?”
粟耘又是嗯了一声,似乎是不想对此事多言,又开始闷声不响径直往前走了。
粟可仁还需要消化一下这件事,在脑子里反复的转着这件事,皇上对粟耘到底是宠信到何种程度,楠猛将军可算是久经沙场了,皇上居然还派了粟耘去做监军?
粟可仁皱眉盯着粟耘又看了一时,到底还是想不明白,他究竟怎么会突然的就有了本事了呢?还是他之前真的是锋芒未露。
粟可仁跟着粟耘上了早已等候在外的马车,小柱子似是早有准备,坐在马车前头与赶车人一起坐着,说着就去之前说好的地方,赶车人说了声好,马儿便跑了起来。
马车跑有一时,小柱子这才注意到,赶车人的另一边坐着东子,他狠瞪了对方一眼,“你怎么也跟来了。”
“我要伺候主子,主子上车了,我自然也要上车的。”
“切!你腿脚功夫那么好,干脆跑着去好了,干嘛上我安排的马车。”
“我就上来了又怎么样?”
两人叽里呱啦地吵起来了,听得粟可仁心烦,他忍不住在马车里面朝外喊道:“你们有完没完,再想吵就都给我滚下去。”
粟可仁的话说完,两人再未发出半点声音,都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上,只是都不服气的用眼睛瞪着对方,恨不得能够用眼神与对方吵架。
一炷香的功夫后,马车停到了楠猛将军的府门口,偌大的楠府两个字,很有气魄,配上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更是感觉到了一种勇武。
事实上楠猛将军这几日正在发愁,自从皇上那边下令要讨伐济悦城,他回府告诉了他娘之后,楠猛的娘就死活都反对此事,还说除非她死了,否则绝对不让他出征。
楠猛告诉老太太说皇命不可违,老太太却说她要去和皇上说,皇上必会答应此事的,楠猛哪敢让老太太去说啊,万一被皇上责罚,都那么大的年纪了,他则能忍心。
此事让楠猛甚为头疼,问了老太太这到底是怎么了,每次楠猛出征,她都是豪气的送儿子去的,而且还叮嘱他,一定要向他死去的爹那样勇猛,不能退缩。
楠猛的爹当年也是位将军,还是位为国捐躯的将军,所以老太太这位将军夫人,也是人人称颂的,也不知这次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突然老太太的态度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着实让楠猛将军伤透脑筋。
楠猛几次问老太太为何定要如此,老太太就是不肯说出来,只说让他照做就是,楠猛感觉和老太太实在没法沟通,也只好不再问。
事情就这样拖着,眼看出征的日子也是一天天近了,楠猛在脑子里想了无数的办法,比如不让老太太知道,偷偷的出征去,或者骗老太太说,皇上同意自己可以不用出征了,诸多的念头想到了又觉得不妥。思前想后的有好多念头,想了又推翻,推翻了再想,脑袋都快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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