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说完,弘治皇帝看向何鼎,何鼎直接四十五度望天。
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又怕惹的弘治皇帝生气,何鼎立刻说了一句万金油的话:
“陛下,这是您的家务事!”
一句话说了等于没说,弘治皇帝气的身体一抖。
狐疑的看着张皇后,“婆娘,这事儿不会和你有牵连吗?”
“和我有牵连?”张皇后心虚的笑了,一把挽住弘治的胳膊,用鼓鼓的胸脯蹭了几下,“陛下,怎么能凭空污蔑臣妾的清白?
陛下,臣妾早就想举报他了。
为老不尊,仗着是皇亲就在兴济为祸一方,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张皇后越是这么说,弘治皇帝就越觉得和她有关系。
扫了一眼张延龄,写下一道手谕递给他,“朝会散了,交给牟斌。”
张延龄打开一看,里面就一个“杀”字!
“谢姐夫!”张延龄小心的收好纸条,“我一定办好。”
张延龄离开,弘治皇帝一脸严肃的看着张皇后,“还有什么一并说了。”
“没了。”张皇后一个劲儿的摇头,“现在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了,家里不缺钱。”
呼,弘治皇帝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祈祷这是最后一次,不然真的要大义灭亲了。
在何鼎的陪伴下,来到了大殿。
朝臣们的目光都是十分诡异。
庆寿寺出事了,他们也都想知道皇帝最后的处理结果。
庙,是你们老朱家立起来的,姚广孝是你们家的首席智囊。
闹鬼就算了,还出了人命,就看你当皇帝的怎么办!
弘治皇帝虽然有心杀贼,但他比谁都清楚,他们家的皇位,是从朱建文手里抢来的。
万一要有人拿揪着这件事不放,肯定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杀戮。
群臣都在有条不絮的讲国事,弘治皇帝也装作若无其事的商议。
一桩桩一件件,很轻松很容易就被处理好。
所有人都十分有默契,像是把庆寿寺的事情给忘了一样。
朝会就这么结束了。
弘治皇帝一脸懵逼的看着离开的朝臣,心里一阵纳闷:你们就不想再说点啥?
下意识的,弘治皇帝让人把杨廷和、王恕、王鏊三人叫去了文华殿。
可三人来了之后,也是对庆寿寺的事情避而不谈。
弘治皇帝心里着急,“三位爱卿,要不……要不朕写个罪己诏?”
王恕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弘治皇帝,“陛下,你能扛住天下人的谩骂吗?”
“这……”弘治皇帝老脸一红。
“罪己诏要是有用,还要臣等作甚?”
王恕的声音低沉,他之所以没让人立刻就掀了寺庙的遮羞布,就是怕弘治皇帝下不定决心。
“陛下,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安抚民众的情绪。”王恕继续说道,“现在说什么的都有,陛下应该做些事情,安抚民心了。”
“朕也是这么想的。”弘治皇帝小心的看着王恕,“爱卿啊,他们要是说太祖、永乐怎么办?”
“陛下,皇族给他们的荣耀,是用来鱼肉百姓的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为他们是秃驴就放任他们。”
“那爱卿带朕去大兴县衙走一趟?”
“臣遵旨!”
说完,王恕对着弘治一行礼,转身就离开了大殿。
不是……
弘治皇帝伸出胳膊,正想叫住:朕还没说完呢,你咋这么着急就走了?
“陛下!”杨廷和打断了皇帝,“老王性子急,这么大的事情肯定坐不住,还望陛下恕罪。”
唉,弘治叹了一口气,“爱卿,朕……”
“陛下,要不臣和王鏊王大人陪陛下下几盘棋?”
“也中!”弘治皇帝见他们都不愿意提这件事,也就没再说什么。
庆寿寺,被神枢营包围了。
包围了也就算了,还进来一伙道士,扬言要在寺庙捉鬼。
寺庙的武僧肯定不干,自古以来道士、秃驴都是死对头。
可就在武僧阻拦的时候,这一伙儿道士就动手了。
把武僧们打得狼狈逃窜,尤其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小道士。
抽冷子就朝武僧们的下三路招呼。
李牧也没制止,道士就是自己家的部曲假扮的。
专门招呼和尚下三路的,不是别人正是申岿子!
砰!
“铁头功啊?”
砰!
“铁裆功啊?”
砰!
“金钟罩啊?”
砰!
“铁布衫啊?”
足足敲断了十几根齐眉棍,申岿子这才罢手。
对着李牧就投去了崇拜的神色。
这么多年,第一次光明正大的锤和尚,要多舒爽有多舒爽。
八百壮丁看得手直痒痒,但没有军令,任何人都不能动手,只能忍着。
王老实走进禅房,看着神志不清,不断说胡话的智远和尚,若有所思了一番。
随即开口,“少爷,治疗疯病,小人还是很拿手的!”
“那就治吧!”李牧点点头。
“少爷,我需要王朝马汉帮忙。”
“可以!”
随后,王朝马汉走进了禅房,王老实当即就关上了房门。
“能治好吗?”朱厚照问道。
“癔症这东西,分人。”李牧意味深深,“像智远这样的,得抓紧给他治,治晚了,病就好了!”
朱厚照若有所思,“你确定能治好?”
“王老实的医术很高明,甭管你什么样的病,他都能给治疯了!”
听李牧这么说,朱厚照懂了。
“老李,我在太医署看见过一个秘方。”朱厚照一脸兴奋,“就是给疯子脖子上挂一个二十斤的秤砣,什么时候秤砣上的绳子烂了,疯病也就好了。”
“你这招不行。”李牧当即摇头,“我没来京城的时候,我们南方的大夫都给疯子是巴豆。”
“巴豆多贵啊?”朱厚照一脸嫌弃,“我们北方都给疯子灌马尿。”
“你这太恶心了。”李牧顿了顿,“我们那都给疯子吃死耗子!”
“你这更恶心。我们北方都用开水烫。”
“卧槽,老朱你这太狠了……我们都用五寸长的钢针穿舌头!”
“锦衣卫的诏狱,都把装疯的人倒吊起来,拿鞭子沾着盐水抽!”
“老朱,你这招根本就不行。”
“老李,你那招根本就不灵!”
这时候,赵虎凑了过来,贱兮兮的提醒道,
“少爷、朱爷,你们俩就别争论了。
俗话说的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每种办法咱都试一下,它不香吗?”
朱厚照和李牧相互对望一眼,近乎同时敲响了禅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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