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峥来到监牢外面,远远便看见从里面出来的欧阳宏,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一大截,然后向牢房里面走去。牢房里的顾倾城双眼直直地看着地上的两个酒杯,心里还疑惑地欧阳宏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今晚都城会发生什么事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死到临头还有心思把酒寻欢。”
牢房外传来欧阳峥冷冷的声音,顾倾城的心微微跳了一下,她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二爷也有兴致来送送奴婢,真是折煞奴婢了。”欧阳峥蹲下来抓着她的头发抬起她的头让她直视自己,淡淡的酒气从她的呼吸里面吹到他的脸上。
“你很喜欢喝酒是不是?”欧阳峥略显生气地抓起地上的酒壶,然后把酒灌进她嘴里,她抿紧唇死活也不张大嘴巴,任由倒下来的酒泼到脸上。他止住了倒酒捏着她的下巴说:“怎么不喝了?”
“你发什么神经?”顾倾城抹掉脸上的酒水,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责问,“三更半夜不回王府,跑到这里来灌我喝酒,有意思么?”
“我不是警告……”欧阳峥还没说完,顾倾城就厉声吼了:“别再提醒我你有多少次警告过我了!我都快要死了,难道还怕你不成?我告诉你欧阳峥,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爱勾搭谁就勾搭谁,你管得着吗?我就是要跟天下的男子喝酒,唯独你不可以!”
欧阳峥深深地吸了一口怒气,趁着她张嘴说话之际,利索地捏住了她的双脸,一下子把酒灌进她的嘴里。“我要你喝,你能不喝吗?”欧阳峥略显不悦地说了句,待酒壶里的酒倒光后,又狠狠地把酒壶掷到地上。
“呃……”顾倾城顿时打了一个嗝,脸上的红晕一下子散了开来,她迷迷糊糊地摇晃了几下,整个人就倾倒了。欧阳峥一手抓住她将她拉进怀里,这死丫头,才喝这么一点就酒醉了?
“别装了,给我坐好来!”欧阳峥略显不爽地说了句。一股酒气涌上来,“呃……”她又打了一个嗝,吐出来的酒气去扑到他的脸上,她坐稳了一下又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真的醉了?”欧阳峥拧紧眉头看了她一眼,她拍了他一下说:“我才没有醉……呃……我可是三杯不醉的!”三杯不醉?第四杯就醉了?欧阳峥低下头看了看她满是醉意的脸庞,嘴角有浮起一丝充满趣味的笑意。
“明天就是火祭了,害怕吗?”欧阳峥附身到她耳边轻轻问了句。
“害怕?”顾倾城冷笑了一下,她又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满脸讥笑问,“我说害怕,你会救我吗?”她又一下扑到他怀里笑笑说,“不怕,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早已经忘记什么是害怕的感觉了。呃……只是怕失去你……只有你……一直只想和你在一起……”
“嗯?”欧阳峥疑惑地看了看她,她的眼角突然滑落两行泪水,他皱了皱眉头又疼惜地擦了擦她的泪水。
“差一点就成功了……”顾倾城紧紧地抱着欧阳峥,轻轻抽泣了几下,“你会怪我
吗?我知道你不会的……我已经很努力了,呃……都怪欧阳峥那个老家伙……否则我们就在一起了……”
她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来,本来略显欢喜的欧阳峥顿时沉下脸来,他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厉声责问:“死丫头,你在向谁表达爱意呢?你要跟谁在一起?”她的脸顿时又憋红了一大片,难得喘不过气来,使劲地抓他的手。
沉了一口气,他慢慢松开手,顾倾城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她缓了几口气又迷迷糊糊地说:“那个混蛋就喜欢这样的掐我的脖子……为什么?我现在还在想他?他明明对我那么坏?我还想着他干什么?欧阳峥是混蛋……呃……”
你心里果然是有我的!欧阳峥的嘴角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又暗下眼眸俯身过去在她耳边说:“你的心里除了我,不能再装其他的男人,听到了吗?”顾倾城略显不耐烦地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说:“别吵了,烦不烦还让不让人睡!”
“死丫头借酒疯甩我耳光!”欧阳峥不爽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一把将她揪起来厉声说,“给我坐起来!立即清醒过来!”顾倾城稍稍看了他一眼又一下子坠倒了,他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庞说,“你心里的另一个人是谁?你只能是我的!听到了吗?”
“嗯……”顾倾城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她又伸手抓住他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手说,“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喃喃自语时的酒气随着呼吸喷出,欧阳峥慢慢把脸贴过去,轻轻地嗅了一下她呼出的酒气,又一下子吻上了她的唇,他狠狠地舌头探进去,允吸残留在她口腔里的酒。
“柔儿……”欧阳峥轻喊了一声,又捧着她樱红的脸语气坚定地道,“不用害怕,我会不惜代价,绝对不会让你葬身火海!你听见了吗?这是我特意来告诉你的!”她闭着眼睛,像是做梦一样轻轻地舔着自己的唇。
“傻丫头……”欧阳峥轻笑了一下把手指伸到她的舌尖上,像是恶作剧一样,得意地笑了笑。他又紧紧地搂她入怀,良久,才将她放到地上,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她身上,又轻抚了一下她的脸庞说,“等我!”他说完便急步走了。
整条都城一片寂静,月光散落下来,把散落在几条大街的人马的影子无限拉长。“把全城的木柴全给我买下了!”欧阳堔厉吼了一声,他带来的人立即分散到各家抢买木柴。
除了璋王府的人,还有祁王府的、庆王府的、冀王府的、七王爷的、九王爷的人全到各条大街“抢夺”木柴。各家纷纷点亮了烛火,整个都城瞬间哄闹了起来。
所谓火祭,就是将犯罪的人绑到广场之上,让全城的百姓捐献出木柴,如果百姓们不愿意拿出柴来,那么这个犯人就可以无罪释放,否则就藏身火海。而且火葬只能进行一次,若火祭的时候,天降大雨,犯罪的人也可豁免,谁也不得再追究其任何责任。当然天意难测,那只好操纵可以“人为”的了!各家怀着各自的心思争先抢夺城中的木柴。
“停!”欧阳堔挥手喊停,跟在后面推木柴的家丁立即停下来,欧阳堔狠狠地盯着黑夜中走来的另一群人。欧阳哲慢慢走来轻轻扫视了一下欧阳堔的木柴,笑笑说:“哟,想不到三哥还没睡。”
“废话少说!”欧阳堔不耐烦地盯着跟在他身后的好几车木柴,厉声说,“我买下你所有的木柴!”
“买下?”欧阳哲装作茫然说,“为什么要买下了?明天往广场一放,都化成灰烬,三个又何必花些冤枉钱呢?你放心,这些木柴我都已经付钱了,明天绝无闪失!”
“住嘴!”欧阳堔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别跟我废话!说多少银两!”
“一万两。”欧阳哲淡若地说了句。
“我呸!”欧阳堔愤愤地吐了一口水,冷笑一声说,“就你这点柴也敢要一万两!镶金子的吗?”
“倒不是。”欧阳哲摇摇头笑笑说,“我知道三哥在跟我开玩笑,我也不会当真,只是随便说了个数字而已。”
“谁跟你开玩笑呢?”欧阳堔稳住怒气,瞟了他一眼说,“你再随便说另一个数字。”
“一万一千两。”欧阳哲接着说,欧阳堔差点没有被他气得吐血。
“你存心找砸是不是?”欧阳堔冷冷地盯着他问,“一千两,我跟你全要了!”
“三哥把臣弟当作是街边贩柴的小贩了?”欧阳哲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说,“如果你舍不得银两,那就别跟二哥抢女人了!更何况,那只是一个贱婢,也不值那个价是吧?一万两,三哥可以找无数风情万种的女人,实在无必要执着一堆柴。夜深了,臣弟也该回去睡觉了。”
“我们走!”欧阳哲挥手喊了一声。
“好!”欧阳堔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说,“就一万两!下一次,你最好别栽在我手上,否则要你好看!”
“一手交钱一手交柴!”欧阳哲乐呵呵地说,用一千两买进的木柴,转手卖了一万两,这下可赚大了,女人啊,还真是个好东西!
另一条大街,欧阳峥、欧阳宏、欧阳曦碰到一起了,他们各自的人马拥有一大批木柴。“二位皇兄看来做了不少努力。”欧阳宏率先打破沉默,“但不知道二位皇兄是要美人留呢还是要烈火焚玉。”
“明天自有分晓。”冀王欧阳曦淡淡地说了句。
“敢问二位皇弟肯不肯把木柴割让?”欧阳峥冷冷地问了句,欧阳宏转眼看向他冷笑了声说:“二皇兄的话语很是让臣弟害怕,如果我们不愿意,二皇兄准备怎样做?”
“不料……”欧阳曦停顿了一下说,“我也正巧想二哥和七弟把木柴割让。”
“既然我们的心思都是一样,都不如赌一场?”欧阳宏笑笑问,他俩疑惑地扭头看向他,欧阳宏稍稍扬起一双狠戾的眸光,“我们琅琊国是在马背上得天下的,要不我们比试一下骑术?最快到达广场的人可得到所有的木柴。”
“好!”欧阳峥和欧阳曦齐齐应了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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