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整个演武场顿时炸开了一道道的声浪,孟获的这一番话实在是太过具有冲击力了,就连心中有些郁闷的吕勇刚和吕勇强,都突然对接下来的比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吕智浩看了看贵宾席上碍于身份无法开口,却又急又怒的祝融,想到了这十四年自己对自己的压抑,突然仰天长笑起来。
笑声之中,吕智浩理所当然的道:“哈哈哈哈,孟少族长,真是抱歉啊,本人一向奉行一个原则,法宝与女人,概不外借,拿融儿来当彩头,我可没那个兴趣。”
“法宝与女人,概不外借。真是霸气啊!”
“说得好,凭什么他说赌什么就赌什么,祝融圣女可是我心中的女神。”
“这话说得在理,不过祝融什么时候成你女神了的,你还真敢想。”
这里毕竟是吕家的主场,演武场中全是一片支持吕智浩的声音,而祝融本人更是脸上一片红霞,半低着头,刚才准备暴怒而起斥骂孟获的话,全都被她给生生吞了回去。
孟获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淡淡的道:“你不愿意也行,不过本族的大主祭,已经有意解除你与祝融之间的婚约。”
“如果你没有信心接下我的挑战,那便证明你没有拥有祝融的资格,异日我回到族中,必定如实回报大主祭。”
此话一出口,演武场中反倒是一片寂静,谁都知道吕家如今与南荒一族的合作,是建立在吕智浩与祝融之间的婚约之上的,这是一场联姻。
如果婚约不存在了,联合自然也无从谈起。由朋友变成了敌人,这对于处于弱势一方的吕家,可是有着不小的压力。
你小子够狠!吕智浩心中暗骂一句,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淡淡的道:“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样子我不接下这个彩头都不行了。不过你这彩头也只说了一半吧,我输了便直接当场解除婚约,要是我赢了呢?难道你就不付出一点代价吗?”
“代价?”孟获不由得一愣。
接着他便冷冷一笑道,“祝融乃是我圣殿圣女,地位尊贵,她又确实与你有婚约在身,如今要你以解除婚约为彩头,确实我也需要付出与之相配的代价才行。这个东西如何?”
说话之间,孟获右手一翻,手中便出现了一个精致的青玉长盒,盒盖被他打开之后,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根如同根须一般的东西。
吕智浩看着孟获手指上带着的戒指,不由得出声赞叹道:“储物戒指,不愧是少族长,身上带的都是好东西。”
孟获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我的彩头便是此物,长生灵须,如何,足够配得上祝融的圣女身份了吧?只要打赢了我,你不仅为吕家赢得了这一次的交流大会最终胜利,更可以得到这根长生灵须!”
听到长生灵须四个字,吕智浩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
不光是吕智浩,演武场之中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被孟获所下的这个重注给震惊了。
“少族长,万万不可,这根长生灵须可是族中专门为少族长准备的,怎么能够拿来与人赌斗?”忙牙山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走上前去,在孟获的身边压低声音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都是赢定了,我也不妨就这样大方一次。”孟获冷冷一笑,傲然道,看向吕智浩的目光又恨又妒,偏生还带着一丝不屑。
“可是……”忙牙山心中大急,还要再说。
台上的吕智浩却是把两人的表现看在眼中,暗中却是咬了咬牙,他自然明白自己与孟获之间的实力差距,可是那长生灵须的名头太响,实在容不得他不拼上一把。
他当下大声道:“怎么,孟少族长,这根长生灵须莫非你还做不得主?要真的是觉得为难的话,那便换一个彩头也未偿不可。”
吕智浩这边故做大方,看在孟获的眼中,却是赤果果的挑衅。
他一把推开忙牙山,道:“区区一根长生灵须,有什么做不得主的?哼,今日在场之人都可以为我孟获做证,你吕智浩以融儿的婚约为彩头,我孟获以这根长生灵须为彩头,就此比斗一场!”
演武台上,吕智浩和孟获对峙而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向了这二人。特别是吕家之人,与南荒一族的联合之中一直处于弱势地位,今日又被对方一再的羞辱。
纵然吕智浩连扳四局,让众人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可是这位孟获少族长的突然出手,让吕家之人从心底都升起一股将其打败,让这次交流大会完美收官的想法。
“这一下可有好戏看了!”
“吕智浩,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赢啊!”
吕智浩之前可以被称这奇迹一般的逆转,已经赢得了所有吕家年轻子弟的心,现在他们将最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对他的助威之中,所有人都期待着一场龙争虎斗。
“出手吧,吕智浩,我倒要看看,当年曾经被大主祭所看中的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孟获的神情淡然。
只是他眼眸深处,却有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强烈战意,四年了,他无比渴望将眼前之人彻底击败。
然而就在孟获的战意升腾到顶峰,准备出手之时,吕智浩却是眉头一皱,苦着脸道:“哎呀,孟少族长,我们能不能够等一下再比试?”
孟获双目一瞪,怒道:“怎么,你怕了?哼,现在想要认输,还来得及,免得待会儿被我打得满地找牙。”
“孟少族长误会了,这场比试我怎么可能认输呢?只是今天起床晚了,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跑了过来。如今我已经连比了四场,肚子里的那点存货早就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这不吃东西就没力气,没力气怎么和少族长你比试呢?我想少族长你也不想让人说你趁人之危,胜之不武吧,要不我们用过饭之后再来比试如何?”
吕智浩现在面色讪讪,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大义凛然,看得原本情绪高涨的众人都是一愣,就连孟获那勃发的战意都不由得一滞。
求战心切的孟获这个时候如何肯让吕智浩有喘息的机会,正要拒绝,不料在看台的贵宾席上响起了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
“以前我就听智浩哥哥说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会儿已经临近正午,想必吕家已经备好了宴席,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再来进行交流大会的最后一战,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孟获自然可以不管不顾,偏生说这话的却是地位不在自己之下的祝融,让他一时反驳不得。
年轻一辈的吕家子弟只觉得眼前的事情发展,实在有些戏剧性,满腔热情一下子无处释放,憋得一个个哭笑不得。
然而不管是吕氏一族还是南荒一族,那些主事年长之人的眼中都不由得闪过一丝精光。吕智浩现在的举动看似插科打诨,没事找事。
可如果真让他得逞了,孟获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战意便会受到影响,所以南荒一族是绝对不愿意在现在这个时候去吃什么吕家的宴席的。
可惜如今在演武场内的南荒之人,除了已经上了演武台的孟获,便数祝融的地位最高,偏偏祝融又是铁了心要帮吕智浩的,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便已经出声表示了支持。
站在祝融身边的吕勇毅如何看不透这其中的门道,淡笑一声道:“祝融圣女说得不错,为了此次交流大会,我吕家可是准备了不少美味佳肴款待诸位,大家不如用过饭之后,再继续这最后的一场比试好了。”
孟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可是吕智浩却不等他反应过来,直接纵身下了演武台。
他一边走,还一边招呼道:“走走走,我来的时候可是去看过厨房了,今天准备的好东西着实不少,大家都不要客气,吃饱喝足了再来比过。”
演武场之中观战的吕家子弟全都没有回过神来,不过看着神态自若的吕智浩和脸色难看的孟获,有不少人都似乎想到了什么,甚么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那个孟获吃憋的样子,我就想笑啊。”
“这些年南荒蛮族越发的咄咄逼人了,今天还真是解气啊。”
“哎,你说吕智浩会不会真的觉得打不过,想拖延时间?”
“你胡说什么呢,今天吕智浩的表现你又不是没有看到,他哪可能会临阵退缩,或许是真的连战四场,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罢了。”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啊,你看到那孟获的额头之上的六道牙纹没有,那可是蛮族五牙武士的标致,乃是堪比炼气五阶的实力。”
“说起来他今年也才十四岁吧,比起我们吕家如今天赋最为出色的吕智远都还要高出一筹呢。”
“什么!?堪比炼气五阶的实力,而且还只有十四岁,这么厉害?吕智浩如今的真实修为也不过炼气二阶吧,他那身怪力再强,差了足足三阶的实力,怕是真的有些困难了。”
观众席上并没有谁因为吕智浩的话而离开,他们心中想的全是这最后一场比试,谁会有吃东西的心思。
孟获强压下心中的怒意,站在演武台上并没有动,而是直接开口道:“吕智浩,你若是真的累了,要吃东西便在这里吃吧,我想在座的诸位,这个时候都没有去吃什么宴席的心思,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说完,他竟然直接微闭起双眼,一副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的模样。
这一次南荒一族与吕氏一族的交流大会,主宾其实便是孟获,他不动,南荒一族的其他人便不会动,客人都没有离开,吕勇毅就算再怎么想遂了儿子的心思,也不能够真的把客人晾在这里。
吕智浩一怔,随即便停下脚步,道:“也好,那便让厨房送点吃食过来,我吃过之后便继续比试吧。”
说到这里,他回过头朝着演武场入口处喊道:“望叔,麻烦你去弄点吃的过来,就按今天早上的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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