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修炼轻功的书籍,是栎阳暧晗自己编写的,事实上并没有几个人能够看懂,而他却在沁心阁中碰到粟耘的时候,莫名的有了一种感觉,说不定粟耘看得懂。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会对任何人动恻隐之心的自己,就这样莫名的在自己还没有想透之前,就将书本的上册给了粟耘。
之后的下册是栎阳暧晗已经决定要收粟耘为己用的时候,也赠于了他。
“只是我不知道我的方法是否对,这个需要多少时日,可以练出怎样的程度?”粟耘一聊到这个话题就激动了,原本一直以为是调节气息的,因为他的身子虚弱,所以只当是为了强身健体。
后来倒是发现用了三皇子给的书上写的东西,能够让身体感觉轻很多跳得也变高了,只是粟耘没有往这方面想,再怎样都不敢想三皇子居然会给他这么重要的东西。
“这个嘛……每个人的悟性不同,结果肯定也是不同的,你慢慢练吧,或许你可以给自己惊喜。”栎阳暧晗淡淡道。
粟耘若有所思的看着悠闲喝茶的栎阳暧晗,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再多问什么,对方也不会说了,不过心里还是感觉很高兴,虽然还是不会武功,但若是会轻功的话,以后也会方便很多。
“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动手?”栎阳暧晗用茶杯盖摩擦着茶杯的边缘,发出沙沙的声响。
“应该不会很久,太子是个耐不住的人,已经让他们盯了公子这么久了,其实早该动手了,直到现在都未曾动手,我猜测应该是皇后一直在阻拦,说时机还未到。”粟耘说完抬头才发现三皇子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吗?”
“太子是个耐不住的人?”栎阳暧晗重复着粟耘刚刚的话。
粟耘呵呵干笑两声,因为知道三皇子与太子一直不睦,便口无遮拦的这样说了,可忘了人家毕竟是兄弟俩,忙道:“那个……草民也不是说太子的坏话,只是……好吧,刚才是草民对太子不敬了,还往公子高抬贵手,就这么放过我吧。”他说着向栎阳暧晗拱手道。
栎阳暧晗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双深黑的眼眸如暗夜的海水,看似墨色无波,但实则暗涛汹涌,“你见过太子?”
“啊?”粟耘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你应该没见过太子吧,却对太子的性子如此了解,是听什么人说的?”
粟耘用力摆着双手,“没有没有,没有听任何人说过太子什么,只是略微知道一些太子以前做过的事,从那些事中推测出太子的性子而已。何况以太子的地位,和他一贯对公子的态度,他应该早就是对公子恨之入骨,当然也就是越快动手越好。”他嘿嘿笑着,试图用这样的言辞能够骗过三皇子。
粟耘知道三皇子不会轻易的相信自己,他深深吸一口气,可也不能说出他前世见过太子,知道太子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啊!
“那么你觉得他会选择什么时候动手?或者说皇后会觉得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机会?”栎阳暧晗深深望进粟耘的眼中。
粟耘心里暗暗叫苦,话越是多说错得也就越多,可自己什么都不再说,又显得很奇怪,犹豫之下,他还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既然答应要留在三皇子身边为对方所用,那边该对三皇子全然信任,至少不该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
“目前没有合适的机会,不过咱们可以给他们制造机会。”粟耘想了一下后道。
栎阳暧晗沉吟了一下,道:“利用粟夫人的生辰,这样的事你忍心?”
粟耘眼里的惊讶一闪而逝,栎阳暧晗果然知道自己未说出来的话,“没什么不忍心的,娘亲想要过太平的日子,可自从郡主来之后,她就整日过在提心吊胆之中。我既然已经心甘情愿跟着公子,那么帮了公子,也是帮了我自己,不怕日后我娘没有享福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生辰寿宴又有什么好在意。”
栎阳暧晗直勾勾的盯着粟耘,那双锐利的视线好像穿透了粟耘的身体,能够看到他的内心深处似的。
粟耘坦然回视对方,嘴角泛起笑意,道:“公子不妨一试,但最好有确实的证据,让我们粟家做您的人证,把对方的罪名坐实,您日后才有胜算。”
栎阳暧晗的视线缓缓转向窗外,低声道:“对于那样身份之人,若不是一次将他打下来,日后再要拉他下来,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粟耘出神的盯着栎阳暧晗若有所思的表情,与平日完全的冷漠不同,对方的眼神里好像多了些什么,“公子心软了?”
栎阳暧晗右边的嘴角弯了一下,像是要笑,却又立即拉直了,他再度转向粟耘,眼神恢复了平日的冰冷,“我没有心,自然不会心软。”
粟耘不由地打了个激灵,这样的栎阳暧晗才是他前世所熟悉的三皇子,冷漠无情的三皇子,为了皇位不惜将亲兄弟也赶尽杀绝的三皇子。
粟耘觉得自己实在可笑,他之前竟然期待着可以在这样的三皇子这里得到些感情,自己对于三皇子来说,只不过是个可利用的棋子而已,而自己该期待的是能够在三皇子面前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然后在自己帮了对方之后,得到最大的利益,这才是自己该想的吧。
粟耘耸了下肩,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道:“那就没问题了,公子既然这么说了,就准备一下吧,下个月初五必不会让公子失望。”
肖竹亭这几日心情很差,自从上次她拿着亲手做的糕点去找三皇子,最后碰上粟耘,说了对方是嫉妒的话后,又想借机对刚好也出现的三皇子告白之时,却被三皇子说了什么都没有听到,她就一直心神不定。
三皇子的心思她猜不透,粟耘的心思她也搞不清楚了,可是她却隐约的觉得三皇子和粟耘的感情很好,三皇子的那个耘儿称呼,让肖竹亭很在意。
“果儿,你说表哥是不是与殿下的感情不错?”肖竹亭对着镜子无精打采的梳着头发。
果儿之前想帮她家小姐梳头发,被肖竹亭拒绝了,肖竹亭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头发,魂飞天外。
“这个嘛,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听说三皇子性子冷,不爱与人接触,但他却带着小姐出去了,三皇子对小姐应该不错。”果儿想到上次三皇子同意小姐的邀约,一同出了粟府,心里就替小姐得意起来。
肖竹亭从镜子里看着果儿自豪的模样,心情也跟着又好了一些,道:“不过我听到过三皇子叫表哥耘儿,我觉得三皇子对表哥真的不错。”
“何止如此,三皇子还给过大少爷伤药和一本调理的书,对大少爷确实是宠爱有加,这事连老太爷都觉得惊讶。”说话的是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雪凝,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她忍不住就接口说了下去。
“雪姨好。”果儿嘴甜,见到是雪凝叫了一声把她给迎了进来,“雪姨快坐。”并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雪姨刚才说得都是真的吗?这么说殿下对大公子确实是宠爱有加呢!”
“见过表小姐。”雪凝给肖竹亭问了安,便落了坐。
肖竹亭转过身对雪凝伸手示意让她坐下,她的手下意识的攥紧自己的头发,如此说来三皇子对自己态度冷淡,终究还是因为表哥吧。
因为知道表哥对自己有意,而三皇子与表哥的感情不错,所以不想让表哥伤心,才疏远了自己的,这是肖竹亭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了。
“府里对于这些事早就传开了,其实还不止如此,有几次奴才还看到殿下和大少爷在府里的花园里闲逛聊天,毕竟是岁数相近,应该也有不少心里话可以聊吧。”雪凝看着肖竹亭道:“不过表小姐更是厉害,能够让殿下带着出去粟府逛街,听说殿下还给表小姐买了不少首饰,可见殿下对表小姐才更是疼爱有加呢!”
肖竹亭被雪凝这样一提醒,整个人又飘飘然起来,三皇子与表哥感情再好,那也不过是因为殿下无聊,多个玩伴而已。
自己和表哥不同,自己是妙龄女子,美貌过人,殿下怎会不动心呢!只是此刻殿下一时顾及与表哥的情分,才不能做得如此明显。
但若是自己再加把劲的话,相信殿下一定会……
“表小姐!”
“小姐!”雪凝和果儿同时叫着肖竹亭,对方才回过神来。
“刚才奴婢说得话,表小姐可听到了?”雪凝耐着性子问,这么些年来她跟在郡主身边,从来都是耀武扬威的,从未这么低三下四过。
这一切都是因为粟耘突然变得不痴傻开始,二少爷和大小姐也都因为他而被禁足,为了让禁足的他们出来,雪凝才不得不再度来到肖竹亭这里来。
“啊?对不起啊,我刚才有些闪神。”肖竹亭只顾着想殿下,根本就没听到雪凝说的话。
“哦,没事,是郡主让奴婢来找表小姐的,她想问问表小姐可曾在大少爷面前求过情,让二少爷和大小姐出来,郡主实在很想见他们。”
肖竹亭早就将此事忘到了九霄云外,被这么一问,她的脸上浮出尴尬的表情。
雪凝自然看得懂,恨不得臭骂对方一顿,但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于是道:“奴婢也知道此事不容易办,大少爷有时还挺固执的,心意不大会改变,可是表小姐现在今非昔比了,殿下都对表小姐如此宠爱,表小姐何不去找殿下求求情!”
“找殿下?好吗?”肖竹亭迟疑道。
雪凝神秘一笑,起身来到肖竹亭身边,“表小姐,您到底还是年轻,有些事情不懂,这男女的感情,是要在多接触后才能增进的,你来我往中感情也就越来越深了。”
肖竹亭被雪凝这样一说,已经有些动摇,雪凝趁热打铁继续道:“何况表小姐这次去求殿下,也是因为心地善良,见不得郡主为了思念一双儿女,而终日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您说对吧?”
肖竹亭抬头看向雪凝,雪凝对她用力点点头以示鼓励,肖竹亭想想雪凝的话,女人心善总是能博得男人的好感,不妨一试,就算不成功,借着这个机会见殿下一次也是好的,而且上次她想说的话也还未能完全说出来。
“好,那我就去试试。”肖竹亭下定决心道。
“好好好,表小姐的大恩大德雪凝代郡主记下了,事成之后,郡主定不会亏待表小姐。”
“啊,这个倒是不用客气了,何况还不一定能够成功,我尽量试试就是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未必能够见得到殿下,你也知道,殿下的洛溪园外有守卫看着,他们不肯放我进去。”肖竹亭说到此事就很沮丧,毕竟是吃过闭门羹的,想到很是很不舒服。
“放心,此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回去禀明郡主,郡主一定会有办法的,表小姐不必担心这个。”
“好,那就有劳雪姨了。”
大家各取所需,为了自己的目的达成了目标,谈得也算顺利,果儿送了雪凝出去,肖竹亭便开始打算见了殿下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雪凝回去后,立即将肖竹亭的打算告诉了郡主,郡主心里虽然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毕竟这是一次机会,她已经好多日子不曾见过她那一双儿女了,她见不到不要紧,时日再久一些,恐怕老太爷和老爷也都快要不记得他们了。
如此下去,那两个孩子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巧冉越想越气,越想越痛恨付锦绣和粟耘母子,之前她只是觉得他们讨厌,但每次欺负付锦绣,看着她委曲求全的时候还有一丝快感,现在这些都没有了,她真恨不得这对母子能够从这世上消失,越快越好,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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