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道老子 生之易第三部 1老子是半璧
1老子是半璧
说到“老子”就不能不提这样一个问题,就是“老子”与“易”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关系?“老子”与“易”肯定有一定的渊源,但同时“老子”又是完全独立于“易”的。“老子”的叙事方式行文手法与“易”是大大不同地。“易”从大的方面来看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是一个自然而又和谐的的系统,而“老子”从大的方面来看则完全是一块半璧,是不完整和不完全的。当然,在全部的理论基础上,二者都是依据非常体系下的非常逻辑为理论基础的。所以可以肯定地说,“老子”与“易”都是在描述非常体系都是在描摹和复制太极环,只是“易”对之进行的是一个完整的自然的描摹,而老子对之进行的描摹却是残缺的,不清晰的,甚至是更多地加入了人为的臆断和推测。
就是说“易”的描述是直接的完整的描摹,而“老子”的描摹则可能是间接的残缺的描摹,而为了更好地描摹若干自己并不曾亲见的系统,“老子”更多地使用了人为的臆断和推测。
所以从生之易的观点上来看,易是生之易的第一论据,而老子只能成为生之易的第二论据,对“易”我们更多的是直接论述,提炼出观点,而对“老子”我们则必须进行有真伪的鉴别,以明了哪些是“老子”原本对系统的描述,哪些是“老子”自己的臆断,甚至是错误的推测。
就是说,设若我们没有非常体系的观念而阅读“易”,一定会被他蒙的如坠云雾,因为易的逻辑真的是太不逻辑,可那不逻辑却又是如此的真切。而设若我们没有非常体系的观念而阅读“老子”同样也会被他蒙的满头雾水,因为老子的话看来如此的有道理可是我们却找不到任何他有道理的依据。我们以为“老子”的道理来自“易”,其实不然,“老子”与“易”是对同一个系统作出的不同层次上的描述,“易”较真而“老子”较切。
我们就来说“易”的真与“老子”的切。“易”之为真不在于他的理论而在于他的指导性。“易”指导的是帝王,他告诉你怎么做并告诉你为什么这样做,而且“易”主要的就是告诉你这世界的真实,从而让你充分地把握这世界的真实,进一步有能力把握“易”的精髓从而自主地行动。而“老子”则大大地降低了他的格调,他不在单单只是为帝王们提供指导,他将指导的对象扩大到了一般的王公、士民,他关注和关怀的范围扩大了,但他的指导性反而减弱了,甚至他已经不再强调理论上、逻辑上的一体性。就是说“老子”只要求你知道怎么做就行,而不要求也不告诉你为什么这样做。在若干最为最要的原理性、原则性的文字上,“老子”的描述都是极其的模糊,而且――这一点还十分的重要――老子的文字不再是易所采用的那种喻相指事,这样那些模糊的文字现在看起来就更加的不清晰而难以理解。
但“老子”不是天书,结合我们对“易”的理解,同时使用我们非常体系下的非常逻辑,我们完全可以清楚地洞察“老子”的真正内涵。
一方面,在“老子”成书的那个时期,作为帝王之术的“易”一日日被帝王们控制起来,秘而不宣,甚而至于有意地禁止帝王之术在民间的流行,所以“老子”之成书当然不可以再冠以“帝道”而只能模糊地用一两句来描述。
另一方面,“老子”一书的作者与“易”的作者对非常体系的理解与见识是不同的。“老子”的作者在当时可能已经失去或模糊了若干系统的概念,这样,“老子”一书所描述的思想就已经变得残缺而不完整。就是说“老子”本身根本就没有形成一个封闭的完整的“太极环”结构的体系。当然“老子”本身还是在竭力向着这一方向努力的,但是由于历史的或人为的文化传承上的因素,“老子”失缺了若干系统论上的概念从而造成了“老子”在系统上的半璧。
仔细考察“老子”的诸多观点,你就会发现,老子的基本观点是非常辩证的,但却不是发展的,这与“易”大大地不同。在“易”的上经所示的第一个四季循环及下经所示的实势子系统循环中发展的、变化的、运动的观点是十分明确的。天下众生,无物而不化,而“老子”似乎就忽略和漠视了这种“万物化育”的观念。
“老子”四十四章说“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关于爱与费,藏与亡,关于矛盾的对立与统一老子所提出的解决方法是明显错误的。比如说,一个部落,一个国家,在屯蒙之初没有实力,没有势力,也没有金钱,所以也就没有对手,没有危险,没有盗贼,但随着随颐卦的出现开始有了实力,有了剩余,此时也就出现了对手,出现了盗贼,此时“易”是怎么解决的呢?这我们已经论述过了,而老子是怎么解决的呢?老子是回到屯蒙没有一切的原始状态,并且美其名曰“不解决之解决”,这岂不是大错!我们知道系统的分化、分割原本就源于统一而终归又归于统一的。甚爱当然有可能大费,多藏也当然有可能会厚亡,而我们要解决的是“费”与“亡”而不是“爱”与“藏”,当天下人各大其爱,各厚其藏,则天下哪里还有什么“大费”与“厚亡”?所以与“易”解决问题的方法比起来,“老子”还停留在屯蒙的原始状态而不愿前进。且不要说既济与未济的完美状态即便是大有大畜的小成状态老子也没有看到。所以“老子”一部书洋洋五千言,只是块半璧。
当然虽然是半璧却毕竟是璧的一半,尽管老子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合情,但却不悖于理。回到屯蒙的原始状态在理论上当然是可以解决问题的,但谁愿意为了不招人偷而甘心一辈子受穷呢?宁愿富而被偷,不愿贫而苟安。更况当今社会要解决的是天下人人富裕的问题,却不是天下人人都回到原始状态受穷的问题。读老子,心中不能不有这根弦,“老子”说的再好,也只是块半璧,老子的价值同易比较起来,呵呵,说他稍逊一筹都可能还是抬高了他。
当然,“老子”除了不怎么讲究发展之外,其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是实话。老子五千言其不含心机,不藏城府,其情之真,意之切,言之凿凿,非“易”之所能比肩。“易”之为文,针对的只是帝王,即便是帝王们一时听不懂弄不明白,易作者还可以从中直接代劳。而“老子”之为文,则是苦口婆心,声情并茂,“老子”曰“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试问当今之天下,能如此者有几人?
站在整块璧的观点上,老子只是块半璧,但站在半块璧的观点上,老子就真的是完美。可问题在于,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而我们中的每个人又每时每刻都在成长,所以此情此景只能通过易来判断自己身处的位置。就象某些人所说的,“老子”是“弱者生存”的道理,当然在屯蒙阶段这是十分正确的,可是等到了家人卦之后呢?等到了困、革卦之后呢?你还要讲“弱者生存”么?在“老子”自己那半块璧上的事,老子说的全都在理,也近乎合情,但一超出自己的那半到了另一半上,“老子”就无能为力了。定鼎之后,易有九策以治天下,九策之后易还有四卦来辅助系统进入正轨,而老子呢?一句“治大国若烹小鲜”就可以胜任么?显然不能。当屯蒙之时,显然正是“弱者生存”的阶段,当困革之时显然是强者为王的时候。易的精华就在于他的能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应对的方法,而且这所有的方式都还有一个总的原则,那就是自然之真实。所以老子之半璧是显而易见的。
老子当然很完美,但只是在自己的一半内完美;老子也当然很正确,但只是在自己的一半内正确;老子也当然很迷人,但只是在自己的一半的内迷人。而且老子的语言与易比起来是浅显易懂的,老子的思索与易比起来也是显而易见的。易,你不将整部易联成一块基本上是看不出什么门道的,而老子却字字珠玑,让人忍不住把玩。
但总的原则还是要确立,那就是:老子是半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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