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暧晗送走了子湖,陪着粟耘用晚膳,看着对方难得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好笑,“你就不能慢点吃吗?真的有这么饿?”他一边拍着粟耘的背,一边轻柔的道。
“确实是很饿,都等了你好久了,你一直都不回来,天都黑了,皇上看不到吗?”粟耘嘴里塞着食物,含含糊糊地道:“然后回来了还不陪我用膳,说了我没中毒……呜!”
粟耘的话还没说完,栎阳暧晗又往他嘴巴了塞了一块肉,他便再不说什么了。
栎阳暧晗吃得不多,大多时候都是看着粟耘在吃,对方的胃口确实是好,其实看着他吃,让自己也很有胃口。
“你现在比五年前修炼的更好了,更没心没肺了,似乎只有你刚回来那阵子,看着有些伤感之外,现在就愈发的看得开了。”栎阳暧晗时常会想起他在粟府时看到的粟耘。
那时的粟耘为了生存,还在用自己的方法,苦苦的挣扎着,想要过得更好一些。
“皇上不喜欢现在的粟耘?”粟耘挑眉扫了栎阳暧晗一眼,当初他回来会有些伤感,那是因为宫中住着一个假粟耘,他还不知栎阳暧晗对他的感情。
现在自然是不同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心里,如同自己对他一般,浓浓的情意,即使不开口说出来,也能强烈的感受到。
“当然喜欢,朕喜欢看你笑,正如你也喜欢见朕笑,不是吗?”栎阳暧晗的笑容仍旧不是很多,但在粟耘面前他是毫不吝啬的,说话的时候也给了粟耘一个大大的笑容。
粟耘也跟着笑起来,“皇上的笑是很稀奇的,谁不喜欢啊!”他说着放下筷子,转向栎阳暧晗,握住了栎阳暧晗的双手道:“皇上,今晚咱们晗祥殿还是会来一位娘娘。”
只见栎阳暧晗的眉立即就蹙了起来,“朕就知道这种事不能开头,只要开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就会越来越大,太后会变本加厉的。”
“行了行了,皇上不要动怒,我不是这后宫的皇贵妃吗?那后宫的事就由臣妾来解决吧。”粟耘俏皮一笑,凑近栎阳暧晗的嘴角亲了一口,下一刻被栎阳暧晗猛拽过去,狠狠吻上。
时辰到了的时候,嫣凝坐着轿子大摇大摆的让人将她抬进了晗祥殿,其实可以等忧思准备的轿子,不过嫣凝命人先通知了忧思,说让他不用准备了,她会自己坐轿子过去。
忧思知道嫣凝是看不中他准备的轿子,嫣凝最在意排场,忧思也懒得管这些,反正进了晗祥殿,嫣凝的命运也会和昨晚的皇后一样,估计是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
粟耘敢这般阳奉阴违的与太后作对,皇上也是跟着一起做帮凶,可想而知皇上对粟耘的宠,那绝非一般,看来日后这后宫便是粟耘的天下了。
一名男妃称霸后宫,也实在少有,但也不错,看来这后宫日后是要热闹了。
粟耘趴伏在龙塌上,方才那个因为以为自己中毒了,而对自己百般呵护的栎阳暧晗一到了龙塌上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了,恨不得要把他揉碎了吃掉的样子。
“张嘴!”栎阳暧晗将剥了皮的葡萄送到粟耘的唇边,柔声道。
粟耘张嘴将那晶莹的葡萄粒含入口中,可是每次欢好过后,栎阳暧晗就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粟耘一边享受着堂堂帝王的服务,一边看着栎阳暧晗剥着葡萄皮的优雅动作,这个人的手中掌握着整个江山,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现在却为他一人服务,这么想来的话,他又觉得他是极其幸运的。
方才龙塌上被折磨的情形,粟耘便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朕的手很好看吗?”栎阳暧晗问道,因为他发现粟耘一直在盯着他的手看。
“好看,皇上就是用这双手批阅奏折的。”粟耘说着,眼中还流露出几分仰慕。
“朕也是用这双手爱抚你的,给你带来愉悦的。”栎阳暧晗毫不顾及的说道,粟耘的脸却是腾一下就红了,然后还丢脸的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咳咳!咳咳……”
“朕倒是没想到,你的脸皮这样薄啊!朕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栎阳暧晗轻笑着,倒了一杯茶水给粟耘。
粟耘缓慢的爬起身,接过茶水喝了几口,正想着该怎么反击栎阳暧晗,忧思就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嫣姬的轿子已经到了。”忧思不管别人如何称呼嫣凝,但他知道粟耘让她为姬,她便只能是嫣姬。
栎阳暧晗蹙眉,被打扰了显然不是很高兴,夜晚本该是他和粟耘独处的时候,现在夜夜都要有人来打扰,他自然不爽。
粟耘岂会不知栎阳暧晗的心思,对忧思道:“带她去偏殿候着。”忧思领命就退了出去。
粟耘凑近栎阳暧晗,笑道:“皇上今日的奏折可都批阅完了?”
栎阳暧晗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低沉了许多,“你这是要赶朕走?给你与那贱人独处?”
“呦!皇上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您政务未做完,耘儿体谅你,总不能让人说耘儿迷惑君王不务朝政吧。耘儿只是想要趁着皇上去忙的时候,去与那贱人聊聊皇上的所属权,让她识相点儿,早了结早省心嘛。”粟耘勾上栎阳暧晗的脖子,整个身子蹭到了对方的身上,眼角眉梢都是笑。
栎阳暧晗看着一脸欢愉笑着的粟耘,就是毫无抵抗力,没有办法,他就是希望粟耘过得高兴开心,希望他能够时时这样笑着,开心着。
“你需多久?”栎阳暧晗显然是妥协了,粟耘岂会不识相,他立即道:“一盏茶的工夫,皇上觉得可否啊?”
栎阳暧晗低头在粟耘的额上亲了一口,道:“是朕做得不够,让你还有力气去与那贱人理论。”说罢便推开粟耘起身了,“就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粟耘疼地呲牙,事实上栎阳暧晗也不会太过用力,不至于伤害到他,只是对方太不节制,次数多了,总是比较难恢复,现在粟耘动一下都是浑身疼。
嫣凝裹在锦被里,看着头顶上方高高的房梁,想着过会儿便能够见到皇上,心里便激动不已,心跳加速不说,情绪也是激动异常。
这一天她自己都快不知道等了多久了,好像打从她记忆里开始就是等待这件事了。她从完全自信,相信自己会成为后宫第一宠妃,到最后一次次的倍受打击,再到现在,心潮起伏了不知多少次。
这次才是能够真正实现了的时候吧,想到自己的美貌,被皇上尽收眼底,皇上日后将会如何的恩宠她,会不会今晚开始便将她留在晗祥殿呢。
殿门推开的声音,让嫣凝的心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她甚至不敢转头朝门的方向看去,只静静地听着脚步声渐渐地朝着她这边靠近。
皇上终于是来了,嫣凝的心跳咚咚地跳着,鼓动着自己的耳膜。
人最终来到了嫣凝的床榻边,遮挡住了大片的光芒,嫣凝眯眼凝视头顶上方的人,一时看不清对方的脸。
“给嫣姬拿套衣裳来。”来人说着,而后便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到了嫣凝的脸上,她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可一时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粟耘来到桌边,奴婢给他奉上茶,又准备了一盘花生,他轻抿了一口茶,便拿起花生剥了起来。
嫣凝因为没有反应过来,自然是没有起身,而是僵在了那里。
奴婢在粟耘的示意下,来到床榻边,掀开一半的幔帐,道:“嫣姬,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嫣凝这才拉下落到她脸上的衣裳,看清面前的奴婢,“你、你是什么人?本宫今夜是来侍寝的,为何要更衣?”
“你若是不想更衣也无法,那就这样与本宫说话吧。”粟耘冷冷的声音,传进嫣凝的耳中,竟如同晴天霹雳。
嫣凝啊地一声惊叫出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
“本宫已经怎么了?”粟耘嘴角含笑,问道,但却是已经了然一切了的表情。
嫣凝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她将幔帐放下来,躲在锦被中发抖了好一阵,天呐!方才那个人竟然是粟耘。
不是说已经得手了吗?粟耘不是中毒了吗?即便不会立即毒发,但至少不该是现在这样神清气爽,完全没事的样子吧。
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还是自己的消息有误,更或者是自己根本就是被骗了呢?
只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粟耘在这里是要做什么,自己是来侍寝的,他却出现在这里,皇上又在哪里,皇上为何不出现?
嫣凝心里乱糟糟地,一时慌了手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见奴婢还侯在床榻边,便颤着声音道:“你、你与本宫更衣。请、请粟公子先回避一下。”
粟耘轻笑道:“放心,本宫只对皇上有兴趣,本宫看不中嫣姬的,嫣姬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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