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你想拉拢我?

当夜栎阳暧晗并未回到寝殿内歇息,应该说是并未回到粟耘所在的寝殿正殿来,他将自己的龙榻让给了粟耘,自己则在偏殿将就了一个晚上。

这一夜栎阳暧晗睡得并不好,过去的粟耘和现在的粟可心竟然莫名的在梦境中重叠在了一起,栎阳暧晗惊醒时一直都在想,这两人有何相似之处,他居然会将他们想在一起呢!

一时并未想清楚这么多,时辰就已经不早了,忧思走进偏殿来伺候栎阳暧晗起身时,发现皇上早就醒了,他默默地照着平日的模样,伺候皇上梳洗。

“她怎么样了?”栎阳暧晗沉声问道,并未说出是谁,但忧思也知道皇上问的是粟可心。

“方才奴才问过青羽了,说是粟小主已经好很多了,身体恢复的很快。”忧思知道皇上和太后都重视粟可心,自然是早就打探过了。

栎阳暧晗脸色未变,只淡淡道:“那去派人给太后通传一声,让她老人家不要担忧。”

“是,奴才遵旨。”

栎阳暧晗用了早膳,在出门上早朝前,他还是到寝宫的正殿的门口走了一趟,开门朝里面看了看,青羽忙走了过来,给栎阳暧晗见了礼。

栎阳暧晗只嗯了一声,见龙榻上的人仍睡着,便什么都未说转身走了。

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远,粟耘这才睁开眼睛,他坐起身,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烧也退了下去,昨夜他有了些力气,自己运功调理了以下,故而今日已无大碍。

现在知道皇上已经出门了,他也忙起身梳洗,一连串的动作太过利落,而且根本就不用青羽帮一点儿的忙,青羽在一旁看得都傻眼了。

看着主子风卷残云地将早膳用完,起身便往外走,青羽这才回过神来,上前阻止,“主、主子,您、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粟耘扫了她一眼,抿着嘴角,倒是把她给忘了,他转了一下眼睛道:“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跟着我,我有些事要去做,千万不要跟着我知道吗?”

不等青羽回答,粟耘已是急匆匆地走出去了。

青羽在屋子里犹豫了一下,思前想后也不敢不跟着,太后是让她来照顾粟可心的,对方身体才刚好,万一再晕倒,她可如何交代啊!

想到这里青羽还是急忙地追出去了,可是明明是刚刚走出去的人,却是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了,青羽向门口的侍卫打探,侍卫也是只给她只了个方向,具体去哪里了,也是根本就不知道。

青羽四处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粟耘的半个人影,事实上粟耘早就猜到青羽是不会听自己的话留在寝宫中的。

她不是自己带来的贴身奴婢,是昨晚刚被太后派来伺候自己的,自己身体虚弱就要出门,她怎么可能放心不跟出来。

粟耘是故意这样对她说的,让她先感到为难,而后没有及时马上追出来,待她追出来的时候,粟耘已经躲了起来,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再悄悄地溜走。

粟耘甩开青羽后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想办法传了消息给宫外的念生,让他设法先安顿后被栎阳暧晗赶出宫的杨沐月。

杨沐月的事,粟耘本是可以不管的,但想到其中还夹杂着一个肖竹亭,他就不能不管,这个女人竟然也来了宫里,还一入宫就在做坏事,这让粟耘不能轻易容忍。

而另一件事,粟耘要做的便是去竹园看看那个假粟耘,昨晚自己匆忙而去,还未好好的和这个‘哥哥’叙叙旧,就被栎阳暧晗又给抱了回去,这可是太不应该了,粟耘嘴角勾出一抹阴冷的笑。

竹园中,假粟耘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这才他甚至不再对信合发脾气发泄情绪了,他是彻底的没了声音。

信合很是担忧,尤其是公子最后的笑,让他实在摸不着头绪,而去公子这才的反应和平时都不同,他十分担忧公子会想不通。

但是公子不让他进屋,他也不敢违背公子的命令,只好守在屋外,有时偷偷地去窗口看看屋子里的情况,生怕公子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好在信合见到公子只是在屋子里看看书,有时走来走去,有时发发呆,有时看看房间里的摆设,并未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也未看出他的心情不好的样子。

虽然这种反应的本身就很奇怪,但毕竟公子还是好好的,信合也略微放心了一些。

正在他还一心想着要不要进去问问公子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外面的奴才跑了进来,信合见对方模样匆忙,急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奴才气还未喘匀,就见他伸手指着大门的方向道:“粟、粟小姐……”

信合一听到粟小姐三个字,心就提了起来,莫不是粟可心又出了什么事吧,忙追问道:“快说,粟小姐怎么了?”

“粟小姐来了!”奴才冲口喊道。

“什么!”信合还有些难以置信,昨晚昏倒被皇上抱走的人,这么快就又来了,“你确定是粟可心粟小姐来了?”

这次不等奴才回答,粟耘已经走了过来,淡淡道:“是我来了,你家公子在吧?”

粟耘当然知道假粟耘就在屋子里,没有皇上的旨意他是不会随意走出这里的,现在必定是在屋子里,于是他再未多言,已经径直地走向屋子的门。

信合吞咽着口水,瞪大着眼睛,一遍遍地确认着眼前的人就是粟可心,等到粟可心已经推门往屋子里走去时,他才反应过来,急忙跟着冲了进去。

“公子!公子!”信合激动地大喊:“粟小姐来了!粟小姐来了!”

假粟耘在屋内时便已察觉屋外有异样,后又听到信合的大叫声,他正坐在桌案旁悠哉地喝茶,将到粟可心走进来,也并未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像是早就料到对方一定会来的。

“信合,泡茶!”假粟耘扬声对信合说道,目光转向刚走进屋子的粟耘道:“给咱们皇上最宠爱的粟秀女。”

粟耘听着假粟耘口中的讽刺言语,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子,随意的坐到了假粟耘的对面。

信合看着两人的架势,愣了片刻忙应了一声退下去泡茶了,因为担忧屋子里的两人会有问题,他匆忙下去,没一会儿就端着茶水走了回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个端着糕点和水果的奴婢。

信合与奴婢给两人上了茶和水果,便很自然地站在一旁伺候着。

信合下去的期间,假粟耘和粟耘竟然都未先开口说过一句话,知道信合的茶水上来了,假粟耘才对粟耘道:“请用茶。”

粟耘端起茶水,轻轻吹着里面温度适宜,并不烫的茶水,却没有喝。

假粟耘也不介意,他对信合挥了下手,适宜他下去,信合这才带着屋里的奴婢都退了下去,并将房门关好。

“为何要入宫?”假粟耘终于在信合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他和粟耘的时候,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又为何要入宫?”粟耘请啜了一口茶,侧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假粟耘。

假粟耘嘿嘿一笑,“若说之前你不知道我为何来宫里,现在你入了宫来,应该知道了吧!”说话间他的笑容中竟蕴藏着一丝得意。

粟耘心中明白对方的意思,假粟耘知道自己此刻自然是知道了他与皇上的关系,才会故意如此洋洋自得的模样。

粟耘冷冷扫了他一眼,道:“不知道,就是因为不明白你无名无份的在这宫中被白养着到底是想做什么,才会问你的,没想到你在粟府的时候喜欢吃闲饭,到了这宫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吃下去,不过你也算是高升了,已经吃到了皇上的头上。”

粟耘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假粟耘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

“你放肆,居然敢对我说这种话,你以为你是谁?”假粟耘怒吼一声,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粟耘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不好好地待在家里,回这里和我抢男人究竟是想怎样?你难道不知道我和皇上是什么关系吗?你少装蒜!”

粟耘看也不看他,甚至眉头都不挑一下,随手拿了一粒葡萄送进口中,“咱们一向看对方不顺眼,没想到倒是有同时看上一个男人的时候,看来咱们的眼光倒是相同的。”

假粟耘被粟耘的这话突然点醒了似的,愣了一下,明明方才还很愤怒,怒气却突然消了大半,他缓缓地又坐回到椅子上,“你既然如此说了,那么咱们也不妨把话说清楚了。你我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毕竟是同一个父亲,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粟耘未说话,不过点了下头,算是认可假粟耘的话。

假粟耘看她如此表示,便继续说了下去,“这后宫的女人多,孤军奋战不容易,咱们都姓粟,是一家人,不能让别的女人欺负,对吧?”

“你想拉拢我?”粟耘微微一笑,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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