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矮房子的灯都熄灭了,只有少数高房子还有亮光,人声是一点也听不到了,只是附近房子里,有一种古怪的喘息声。
大桥骂了一句,流氓!
那时,我的手刚好在他裆里碰了一下,我以为他是骂我,就伸手揪住他的衣领。
大桥连忙用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作了一个圈圈,再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插入其间,复又指了指有喘息声的房子。
大桥说,翠水在和男人干这个!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就在翠水房子附近。
后来,远远地又响了一阵沉雷,依然没有闪电。
大桥紧张地说,赵老师拿起那包东西了。
我看不太清楚,我眼睛也有些近视。
我听见赵老师轻轻地喊一声,谁掉衣服了哇!
赵老师又小声地喊,谁晒的衣服掉了哇!
大桥急得直搓手。
我们完全没想到赵老师会这样做。
大桥说,赵老师真是个书呆子,别人丢的东西他也不捡。
这时,赵老师忽然高一脚低一脚地拎着一只口袋跑开了,脚下的破鞋踩得雨水叭叭响。
赵老师刚走开,金福儿楼房的后门吱的一声开了。跟着一个女人走出来。
我觉得女人有些像镇长。
我问,那是不是你妈?
大桥一怔,说,我妈怎么会夜里上这儿来。
大桥又说,我出来时,我妈正在办公室里训人呢!
我又看了看那女人,说,不过我还是觉得太像了。
大桥说,我妈是镇长,她怎么会穿裙子呢!
那女人的确穿着裙子,风一吹,飘得像只大风筝。
女人走不见了。
大桥恶狠狠地说,金福儿,三年之内,要是不杀了你这杂种,我就不是我爸的儿。
这晚,大桥已骂过几次狠话了。
我说,你恃你妈的势,太盛气凌人了。我要走了,不陪你了。
大桥一把拉住我说,我也跟你走,今晚我上你家睡,给你做伴。
我说,我**蚊帐破了,蚊子会咬死你。
大桥说,咬死了还舒服些,你让我去吧,上床后,我告诉你两个重大秘密。
大桥果然守信用,躺在**,他告诉我,省电视台看中了习文的嗓子,要习文去省里参加民歌比赛。县里偷梁换柱,派了另一个人去。那个人唱歌像猫叫,却还得了奖,并差一点留在电视台里了。习文比她强,习文若去,一定能唱到北京的春节晚会上去。
第二个秘密是,过两天镇里要开公捕大会,要抓七个人去坐牢。
我盼着大桥嘴里会出现金福儿和五驼子的名字,说到最后一个人,仍不是他俩。
我说,你妈不是清官,一点不贤明。
大桥说,我要是我妈,就先抓金福儿,最少判无期徒刑。再抓五驼子。
我说,你不会抓五驼子,他是你叔叔。
大桥说,我才不承认呢,我妈也不承认,我总叫他杀猪佬。我妈还想将他的肉铺撵到镇边上去呢!
我说,怎么不撵?
大桥说,还不是在等机会,当领导的人从不蛮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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