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个工人忙碌着,短短几天时间,东宁火药局已经产出了数百斤火药。
与此同时,在城内搜集过来的大大小小的陶罐,也装满了火药。
在一些陶罐中,甚至还塞入了铁钉、铁片。
而这些东西,也成为了简易杀伤破片。
在准备火药的同时,扩编之后的王府卫队,四五百人,也开始紧锣密鼓地训练着。
就连城内一些没有加入王府卫队之人,也都忙碌着。
一些世家大户,青砖瓦房直接拆除下来,青砖运送到城墙上,当成守城物资。
城内搜集到的桐油、滚木,也都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城墙上。
甚至还有几名木匠,在制作投石机。
东宁省的天气,异常寒冷。
大雪数日未止,如鹅毛般飘落。
短短几日,这里已经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就在一天上午,远方丛林中扬起漫天雪花,寂静的城外也变得嘈杂起来。
信王府内。
“报——”
一名护卫冲进王府,急切地喊道:“草原马匪来了……”
正在准备资料的李信,心头一震。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走!上城墙看看去!”
沉声回了一句,李信披上兽皮外套,大踏步朝着外面走去。
“殿下,您……”
刚出门,李信迎头就碰到王妃宁小倩。
宁小倩双眼通红,神情有些急切地望着李信,“殿下,您要保重!妾身等你回来!”
王妃宁小倩紧蹙的眉头上,掩饰不下去那一丝惊恐、担忧。
李信心中明白,自己也是有家室之人,有人在为自己担心。
他心中一暖,走到宁小倩身边,伸手拢了拢她鬓角被风吹散的秀发,轻轻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放心!我们还没成亲、入洞房呢!我可舍不得死!”
李信笑着回了一句,大踏步朝着外面走去。
而此时的宁小倩,脸颊绯红。
望着李信离去的背影,一双清澈的眸子之中还泛着丝丝晶莹。
泪珠滚落脸颊,宁小倩双手绞着衣角,在心中默默想着:妾身等着你!
……
东宁城,北门城楼。
来到城楼上,李信一眼就看到了城外黑压压的草原马匪,个个骑坐在高头大马上,全副武装,虎视眈眈地盯着东宁城。
宛如是猛虎下山、饿狼出林,似乎是在等待着时机,想要一口将东宁城直接吞下!
人一上百,形形色色!
人一上千,无边无延!
上千名草原马匪,还是让李信有些心惊胆战的。
毕竟前世的李信,只是一个普通人,生在红旗下,长在和平里,何曾亲身经历过打仗。
初上战场的李信,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质。
“殿下,你怎么来了?”
王府卫队首领韦俊一见李信上了城楼,脸上也带着一丝凝重,道:“这里太过危险,为了殿下安慰着想,殿下还是回王府歇息!
这里,有我等在,定然会保证东宁安全!”
韦俊满脸担忧地劝说道。
就连一边的刘静轩,也担忧道:“殿下,韦将军所言甚是!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况且,火药罐、桐油、滚木礌石,皆已准备就绪。
由韦将军他们指挥,自然能保证东宁城安全,殿下还是不必担心!”
然而,李信并没有撤离此地。
尽管此时此刻,李信心中有些许胆怯、害怕。
但是,他更明白,这是东宁城的保卫战!
也是他招募流民、扩充卫队之后的初战!
很多百姓,也都是第一次上战场!
若是他因为胆怯而退缩了,那百姓们还有什么理由护佑东宁城呢?
他还有什么脸面,来保护阖城百姓安全呢?
“不!”
信王李信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毅然说道:“今日,本王要与弟兄们一同守城!
城在,本王在!
城亡,本王与你们皆亡!”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坚定!
在一众王府卫队人员听来,心中更是暖暖的。
有如此王爷,与他们并肩作战,他们心中有底了!
仿佛是狂风暴雨中,海面上一叶孤舟,有了定心丸一般!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韦俊眼眸中闪过一抹敬佩之意,他紧握拳头高高举在空中,吼道:“誓死保卫东宁城!”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誓死保卫东宁城!”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誓死保卫东宁城!”
……
高亢嘹亮的声音,响彻在东宁城上空。
一时间,所有卫队人员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行动起来!”
韦俊连忙吼着,他一边吼着一边在城墙上快速走着,“油锅架起来!热桐油!
滚木礌石准备好!
弓箭手,检查弓弦!
快!动作要快!”
韦俊毕竟是上过战场杀过马匪之人,指挥作战还是有一套成熟的方法!
况且,李信还有大杀器——火药!
李信相信,只要火药能够派上用场,一定能够杀草原马匪一个措手不及!
到时候,守住东宁城,定然不在话下!
看着韦俊等人忙碌指挥,李信也没闲着。
在几名卫兵的保护下,李信在城头上走动着。
不时拍拍守城士兵的肩膀,叮嘱道:“好好干!多杀敌!”
“注意安全!”
“加油!”
话虽不多,不过却令卫兵心中有了一丝暖意。
城墙上的卫兵,看着信王殿下,个个心中有些欣慰。
能够跟着这样的殿下,当真是他们的福气啊!
我一定好好杀敌,保卫东宁城!
就在李信等人忙碌着的时候,北门外远处的草原马匪动了。
一名身穿兽皮的男子,纵马上前,直接来到东宁城外十多丈的位置。
望着城墙,那名男子扯着嗓子,吼道:“东宁城内的人听着,我们统领说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举城投降,饶你们不死!
若你们执迷不悟,据城顽抗,到时候必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口气倒是不小啊!”
韦俊冷笑一声,目光阴鸷。
而李信也皱着眉头,道:“这人官话说得这么好,看来是汉奸啊!
韦将军,有没有把握射杀此人!”
“看我的!”
韦俊凝神冷笑,伸手取过一侧的黄杨硬木弓,搭箭上弦,直接瞄准了空地上的那名男子。
片刻间,韦俊手指松动,箭矢离弦而出——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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