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耘见栎阳殷的心情不错,迟疑了一下,他跪下深,深深的口了一个头道:“皇上,草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皇上可否放草民的爷爷和爹爹回去呢?”
栎阳殷盯着粟耘看了一会儿笑道:“粟公子不必担忧,你说得事朕同意了,他们在宫中也有些时日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朕就允了你的请求,不过……”
粟耘楞了一下,忙叩首道:“只要皇上愿意放草民的爷爷和爹爹回去,让草民做什么都行,草民愿为皇上效劳。”
粟耘知道到了今时今日,自己已经无法逃出皇上的手掌心了,虽然自己没有洞彻天机的能力,但是既然还能够为皇上分忧,在皇上的眼中还有利用价值,皇上不想放自己离开,那么自己就没有逃脱的机会。
与其想着如何逃脱,不如想着如何被皇上利用,让皇上心甘情愿的放自己走。
听到粟耘的话,看着粟耘恭敬的态度,栎阳殷显得很满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粟公子快快请起。”他说罢对默仁道:“默仁,你吩咐下去,让两位粟大人回府吧,这么久没有回去了,估计府上也很担忧。”
“是。”默仁领命,默默退下,将两位粟大人的事吩咐下去之后,才又走回到皇上的寝宫中继续伺候。
“粟公子,你的聪明才智,甚得朕心,朕真是舍不得放你回去,你留在朕的身边,必可帮到朕不少。”栎阳殷开怀笑着,笑容虽然明朗,但粟耘还是从对方的笑容中听出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粟耘暗暗叹气,反正他也不想逃走,皇上对他也无恶意,不过就是想要让自己为他所用而已,那么自己能够做到的就尽量去为皇上做吧。
“粟公子,你放心,你帮了朕,朕自然也会帮你。”栎阳殷说着,对默仁递了个眼色,对方再度退了下去。
就在粟耘在揣测皇上是何用意之时,栎阳暧晗走了进来,他走上前来,对栎阳殷叩拜,“儿臣参见父皇。”
“嗯,起来吧,人带来了吗?”栎阳殷问道。
“启禀父皇,人正在殿外候着呢!”栎阳暧晗说着,起身对外面的侍卫示意了一下,一个人被侍卫们带了进来,栎阳暧晗扫了粟耘一眼,粟耘困惑地回望他一眼,转而看向来人,看清是谁之后,他彻底明白了栎阳殷的意思。
来人是之前被默仁带回宫中的郡主巧冉,一直被软禁在宫中。
粟耘在外办事,巧冉的事也就被搁置了,现在粟耘回来了,皇上又想要用他,自然也要给他一些好处,留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收买人心,粟耘不缺金银,一直是被郡主巧冉欺压,若是皇上能够在此事上帮了粟耘,粟耘自然对皇上会更忠心。
当然这个方法是栎阳暧晗告诉栎阳殷的,毕竟栎阳暧晗在粟府住过,对粟耘也是比较了解的。
巧冉见到皇上忙叩拜下去,一脸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臣妾参见皇上。”
栎阳殷却不曾理睬跪在地上的巧冉,而是转向粟耘笑道:“粟公子,之前你在府上差点儿被烧死之事,朕已经听说了。”
粟耘拱手道:“此事还要多谢皇上救命之恩,若非皇上使默总管及时相救,草民恐怕早就没命了。”
栎阳殷摆手道:“唉,此事是朕太过大意,你的事朕之前并不知晓,才会让粟公子陷入险境,现在朕已知此事,必会严加惩处,还粟公子一个公道。”
巧冉之前还并不相信默仁的出现真是奉了皇上之命,现在听到皇上亲口说了这样的话,巧冉吓得浑身直哆嗦,脑袋里拼命的转着在想办法,究竟要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才好,皇上不会为了粟耘而杀了自己吧。
“多谢皇上。”粟耘跪地叩拜道。
栎阳殷起身,来到粟耘身前,亲手将他从地上扶起,道:“粟公子请起,你这么多年来所受之苦,朕都已经知晓了,这个女人对你母亲和你所做的事实在让人难以容忍,你说吧,你想要朕如何处罚她?”
栎阳殷说着,狠狠瞪了巧冉一眼,巧冉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她忙口头道:“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臣妾并没有加害粟耘之意,臣妾只是要除魔,臣妾也是为了粟府啊!”
“你闭嘴!你的那些小伎俩,你以为能够瞒得过朕吗?找了一个家法师,能够除什么魔,粟公子不过是聪慧过人,有什么魔可除,你却颠倒黑白,只为了在粟府争宠,争夺地位,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他人的性命,你这样的人就是死一百次,也死不足惜。”栎阳殷冷冷斥责道。
巧冉吓得跌坐于地,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是一个字都不敢发出来。
栎阳殷白了巧冉一眼后,再度转向粟耘,脸色立即变得十分温和,道:“朕将如何惩处这个女人的权利交给粟公子,只要粟公子一句话,朕便会下圣旨。”
粟耘听着栎阳殷将圣旨两个字念得重重的,也知道他这是要让自己知道他有多重视自己,可是惩处巧冉却是一件很难的事。
巧冉的身份尊贵,又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真要处罚她也还需斟酌,粟耘拱手恭敬道:“多谢皇上厚爱,然而此事事关重大,草民也不知该如何决断,皇上的心意,草民明白,皇上有任何差遣,草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栎阳殷沉吟片刻,道:“嗯,此事朕知道了,她的身份你可以不必顾及,但你会顾及粟侍郎的心情,那么此事朕会去与粟侍郎商量一下,让他来处置,此事毕竟也算是你们粟府的家室,朕贸然的管了,也会令你们为难。”
“多谢皇上体恤。”粟耘恭敬道。
栎阳殷朝着默仁摆了下手,默仁便命人将巧冉带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栎阳殷、栎阳暧晗和粟耘三人。
“粟公子,实不相瞒,朕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帮忙,你如此聪明,可否猜到是何事?”栎阳殷淡笑着问,似乎每次考验粟耘也变成了他的一件趣事了。
粟耘思忖了片刻,脸色凝重的道:“草民猜测皇上是要攻城!”
“这个父皇似乎早有此意了,粟公子这么说并不稀奇。”栎阳暧晗道。
栎阳殷并不急于追问,而是笑看着粟耘,粟耘果然继续说道:“是的,殿下说得没错,皇上早有此意,但此刻皇上已是下定决心,准备攻城,若是草民没有猜错,便是这几日的事了,皇上希望此事越早越好。”
栎阳殷听罢粟耘的话,哈哈大笑起来,道:“粟公子果然是厉害,连朕心中所想也猜得如此准,那么粟公子也该猜到朕是想要粟公子做什么了吧?”
粟耘长叹了一口气,叩拜于地道:“多谢皇上看得起草民,若是草民未猜错的话,皇上想让草民跟随大军去攻城。”
粟耘此话一出,栎阳暧晗的脸色骤变,他微垂下头去,事实上他隐约也感觉到父皇是有此意,只是他心里不愿意这种事发生,更不明白父皇为何要让根本就不会功夫的粟耘去跟着攻城。
济悦城虽然独立为一城,也并未臣服于乾融国,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城池,想要将它攻打下来,其实并不算难。
粟耘跟着大军出征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当然这只是栎阳暧晗的想法,更重要的是栎阳暧晗担心粟耘,而从内心深处不希望他去涉险。
栎阳殷听了粟耘此话,笑得更大声了,再度将粟耘扶起,道:“粟公子啊,你真的是了解朕的心意,朕留下你真是做得太对了,你现在说说,朕该派谁出征?”
“启禀皇上,草民并不懂得领兵之事,此事皇上还是……”
“哎,粟公子莫要谦虚,朕既然问你了,你就如实说便是。”栎阳殷按住粟耘的肩膀说道。
粟耘沉吟片刻道:“草民当初也曾说过,一个济悦城,对于皇上来说算不上什么,不需要扶国大将军楠猛出马,只要忠武将军凉羽便可将它拿下,但若是皇上力求万无一失,可让楠猛将军为帅,凉羽将军为副将。”
栎阳殷点头道:“朕正有此意,不过朕还想要任命你为监军。”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是毋容置疑的坚决。
粟耘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无用,因此沉默着未再开口。
栎阳暧晗却无法如此淡定的坐视不理,他忍不住道:“父皇,此事不妥吧,粟公子虽然聪慧,但对于打仗之事,没有任何的经验,而且他不会武功,身体又不大好,手无缚鸡之力,让他随军……”
“晗儿,你可不要小看了粟公子,他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他有看透人心的能力,这种能力在他就绝对不会吃亏,有他做监军,朕相信此战必胜。”栎阳殷仰头大笑,甚是高兴。
栎阳暧晗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粟耘用眼神阻止了对方,此刻再多说什么,也是无法改变皇上的心意了,那么就不要惹怒了皇上,连累栎阳暧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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