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摇头

我喜欢看《非诚勿扰》这个节目，并不是为看帅哥靓女，就是单纯觉得挺搞笑的。我常常在想，台上的佳丽们，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华美的服饰，站在绚丽的舞台，对面全国最知名的“媒婆”主持人，会不会因此迷失了自己，忘了初衷，也许会不自觉提高对另一半的要求吧。可是她们下了舞台，就是一普通女孩，和我一般普通。如果我若是站上那个舞会，会不会也忘记了自己要的是什么呢。

我使劲摇摇头，没办法，说好听点，我是一个爱思考的女孩，说难听点，整天都不知道自己在瞎琢磨些什么。

咖啡厅里轻缓的音乐在流淌，坐在我对面的男生，不知道是因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生，所以才变得沉默还是怎么回事，以至于任我的思绪神游去了。

今天中午吃过饭，柒柒就拉着我出门了，比人家对方还着急似的。约定好的那家咖啡厅，就在步行街上面。我们在步行街这块逛了几家服装店、食品店，如果说柒柒不够女人的话，那么在逛街这点上，我还不如柒柒有女人味。她比较爱动，爱压马路，甭管买不买，就是觉得四处玩四处走动才有意思。我这个人，目的性有点强，比较宅，要买什么东西，是直奔主题就去。货比三家的美德我真没有。到了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和我相亲的那个男生电话就打到柒柒手机上了，问我们出发了没有，大概什么时间到之类的。

柒柒直接来了句，你等着，我们马就来。然后就挂掉了电话，拖着我就来到一个叫“蓝色往事”咖啡厅的地方。结果我们还到等了人家十几分钟，所幸在约定的时间三点半之前给赶到了，虽然没有迟到还是一脸歉意的对我们说道：“对不起，我来迟了，让你们久等了。我坐出租车来的，路上堵了一下车。只是没有想到你们那么积极的，我还一直担心欧阳敏不肯来了，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说完，还向我投来羞赧的一笑。脸红红的，似乎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我的第一印象是，这小伙子还蛮有礼貌的。坐下后，给我们一个人要了一杯咖啡，中途柒柒竟然找了个非常不靠谱的借口走开了，我明白这是在给我和他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可也用不着找个那么烂的理由呀。谎称什么我肚子疼，我要去趟洗手间，你们俩先聊着，我去去就回。这一去半个小时都差不多有了，现在就剩下了我和相亲男有点小尴尬的局面。

男方盯着我看，说道：“你刚才为什么使劲摇了摇头啊，是有什么不舒服吗，还是和我在一起聊天，会让你觉得犯困。”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忙摇了摇手，口中说道：“没有，没有。你说柒柒去洗手间怎么去这么半天，怎么还不会来啊。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我去看看啊。”

我当然是知道柒柒这性子的人，哪里会安分在洗手间里待着啊，准是出去逛街去了。于是我到洗手间，打开玫红色挎包，拿出手机，翻出柒柒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电话接通后，我没等柒柒开口，直接说道：“你丫这么长时间去哪嗨去了啊，洗手间找遍了没有看到您老人家的身影啊，把我们俩晾在一旁多尴尬呀。妹子，好妹子。你快回来吧。”

“那是因为我在男洗手间，你当然找不到啦。”电话那头传来柒柒的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立马回了一句：“少来啊你。”

柒柒问道：“你先告诉我你对他感觉怎么样啊？”

“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他，能有啥感觉啊。这么说吧，没好感也不厌恶。”

“没事，先从朋友做起嘛。日后还有时间了解，成不了恋人成朋友也不错。”

“您说的是，不过我还是觉得咱们三在一起氛围好些，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发觉他都失去说话能力了。”

“行行行，我这就过来了。”

自打柒柒从所谓的洗手间回来了，在她一番活跃气氛了之后，肖铭云立马苏醒过来了，较我们俩单独相处时健谈了些。我们又坐了一会儿，就散了，肖铭云付的帐。我们三个走在马路旁，这个时候正是我们往常放晚学的时间，只是都放暑假了人来人往，都是些下了班往家赶的人。

走在我左边的是柒柒，右边的是肖铭云。我们说着闲话，并肩前行。往一家名叫“好滋味”的饭厅走去。肖铭云要请吃饭，本来我一直都在婉拒，觉得似乎没有发展下去的可能，吃人家的也不好。但是柒柒朋友间吃个饭，太正常是不过的事情，我无奈之下就答应了。

这个时候的饭厅，这正热闹的时候，我们饭厅的一个小方桌上坐下。我和柒柒并列着做一排，她靠里边，我靠外边，旁边是走廊，正对着门口，肖铭云坐在我们对面。

服务员，拿过菜单子来，我点的是干煸土豆丝，柒柒点了一个鱼香肉丝，肖铭云点了两个，一个是红烧鱼，一个是番茄鸡蛋汤。三菜一汤，还挺有家的感觉的。

由于餐厅生意这个时候很火爆，我们等上菜看来是要很等一会儿了。我和柒柒，闲着无聊，就玩了个游戏打发时间。这个游戏是猜猜看，下一个走进来的人，是男的，女的，年轻的，年老的，一个人进来，还是几个人进来。当然猜对无奖，猜错无罚。纯粹是打算时间的无聊之举，不过过程还挺欢乐的。

柒柒说：“我猜一个，下一个走进来的是，一个漂亮妈妈牵着个小孩子都进来。”

我说：“那我也猜，即将走进了的是两个人，但不是妈妈和孩子，而是一对情侣。”

两三分钟后，走进来的果然是一对情侣，这是我玩这个游戏，第一次猜得这么准确。男的搂着女孩的肩膀，女孩搂着男子的腰部，看上去多么般配，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可是我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这幅画面要多刺眼，有多刺眼。因为那个男孩正式我暗恋已久的高中同学——陈环宇。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仿佛呆住了，我形容不出我当时的样子。虽然曾也想到过陈环宇和其他女生亲密的行为，当真的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的心竟然这么痛，这么难受。

陈环宇经过我身旁时，抬眼不经意的瞟了一下。显然他也愣住了，和我对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既然是一个班的同学，碰到了不可能装作不认识，虽然不熟，但是我们还是彼此打了个招呼，我看似随意的问候，以及冷漠的语气，并没有出卖自己内心的真是状态，本就是不熟的同学嘛，客气两句甚至相互笑一笑都是可以的，不需要多少热情。他又哪里知道，此时的我表面看上去很平静，内心实则已经是波涛汹涌，就是表面宁静的大海，大海的下面是什么，谁有真的看的到，感受的到呢。

从陈环宇的口中证实了，他那个货真价实的女朋友身份后，我的心跟像是跌入冰窖似的，没有了波涛汹涌，有的只是被冻结的心，太沉重了，比是石头压在心口还重，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本来好菜好汤的，那顿菜是什么滋味，我全然尝不出来，只觉得味蕾尝到的都是苦味。有人说“忘掉前一个爱的男人或女人，最好的方式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肖铭云，他正在和柒柒讲话，讲的是什么我却也是一概听不见，只知道他的嘴巴在动。我在想我和肖铭云，有可能吗。我使劲摇了摇头，似乎要甩掉烦恼，甩掉过去。心里苦笑了下自己，这是在想什么了，我不需要疗伤，更不允许自己为了疗伤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这一切还是交给时间吧，不是说时间是治愈一切伤口的良药吗？

“欧阳敏，你是不是有摇头的习惯啊。”肖铭云不解的看着我。

“我哪有。”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不知道会不会比哭还难看。

“她啊，最大的毛病就是为了不值得的事情去坚持，让自己受苦受害。”柒柒插嘴道。然后夹了一块红烧鱼到我碗里，说：“来来来，吃菜。美味当前，别心不在焉的啦。今天可是肖铭云做东啊。”

我知道柒柒算是此刻最明白我的内心的一个人了，这场无结果的暗恋，只有柒柒一个人知道。我心里有什么事，我都会向她倾诉。别看她平时嬉皮笑脸的，认真起来也是一个正常的十八岁女孩子。都说十七岁花季，十八岁雨季。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心里面都在下着这么一场雨，都会有属于自己多愁善感的心事。

至少在我眼里，被陈环宇搂在怀里的那个女孩不是，我是羡慕她的。我的余光刚好可以看到和陈环宇一起的那个女孩，此时那面上正盛开了鲜艳的花朵。

那餐饭，就在我漫不经心的状态中结束。事后，觉得挺对不住肖铭云的，也许他本身也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子，但是却没有被我记在心里，因为那个时候，我心里想着另外一个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