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侯爵皱眉,看荣玉宣这副样子,心里就不爽。
“成亲这种大事怎么会是打扰呢?本侯听说你们已经开始筹备东西了,我看啊,婚事还是要回家里办才好,你让那些人把东西都放到侯爵府上。”
荣玉宣顿了顿,把话说的明白了些,“这就不必了,我和穗穗已经决定好,就在这里成亲,不去侯爵府。”
被一向顺从他的荣玉宣拒绝,荣侯爵的脸上格外难看。
“你们究竟还记不记得身体里流的是本侯的血脉?成亲这种大事不在家里边,非要跑到这个小破落院中,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本侯再说一遍,韩穗穗成亲,一定要在侯爵府里办!”
荣侯爵的态度强硬,若是以前,荣玉宣可能就这样屈服了,但是现在不行,这是他妹妹的终身大事,当然要顺着他妹妹的意思来。
荣玉宣不想让荣侯爵和李姨娘那群人破坏了韩穗穗成亲的好心情,若是他同意到侯爵府上成亲,按照李姨娘小肚鸡肠的性子,那必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不行,父亲,我们意已决。”
这就还是拒绝了。
荣侯爵额上青筋直跳,“你是在外边呆久了,心就野了,连我这个父亲也不认了?是要学习韩穗穗,连侯府都不准备回去了?”
他的声音中是压抑着的怒气,荣玉宣颤了一下,但还是坚持道:“您是我的父亲,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但是侯爵府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更何况您应该清楚我在府上的时候,李姨娘都做了什么吧?”
荣侯爵的怒火像是被泼了盆冷水,一下子烧不起来了,有些心虚的避开了荣玉宣的视线。
李姨娘对于荣玉宣的磋磨他确实知道,一开始他是将对他生母的怒气宣泄到了他的身上,放任了李姨娘的行为,荣玉宣因此越来越懦弱。
让荣侯爵看着就生气,荣玉宣这么懦弱的人竟然是他的儿子?荣侯爵慢慢地忽视起了这个儿子。
李姨娘一步步的试探他的底线,得到了让她满意的答案。
荣玉宣小时候不明白,但是长大后,见识到了生意上的弯弯绕绕,以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争斗自然也就想明白了。
“以前您不想有我这个儿子,觉得我太过懦弱,不自主,没能力,现在因为穗穗,我变了,会赚钱,也不那么服从您的命令,您感觉到我脱离了掌控,所以来了,对吗?”
荣侯爵竟觉得荣玉宣的视线好像将他看透了。
“不是的,本侯一直将你当做我儿子。”干巴巴的一句解释,说出来荣侯爵就皱起了眉。
荣玉宣客气的笑了笑,“您要是这么想,那就这样吧。”
很明显不相信,是用来敷衍荣侯爵的。
荣侯爵的气势没有刚来时那么强盛了,反而对荣玉宣升起了些愧疚之心。
不管怎么说,之前确实是他有些对不住这个儿子。
荣侯爵咬了咬牙,“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之前的事就让它翻篇吧,不要再揪着那点旧账,现在重要的是以后,本侯愿意向你许诺世子之位,怎么样?”
反正荣玉迁已经被李姨娘养废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不如将世子之位许诺给现在更有能力的荣玉宣。
而且换世子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现在许诺给荣玉宣,将来他若忤逆,再换了也不是不可以。
荣侯爵心里的算盘打的精明,却没有察觉到身后小厮震惊的眼神,在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小厮立马将头低了下去。
侯爷竟然想要将世子之位许诺给荣玉宣,那小少爷怎么办呢?他们当初那么欺负荣玉宣,若是荣玉宣成了侯爷,那他们哪里能有好果子吃。
不行,回去就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姨娘。
荣侯爵尚且不知身后的小厮早就已经是李姨娘的人了,他的声音是荣玉宣不曾拥有过的温和,“等你成了世子,侯爵府还是你的家,你也可以来辅佐本侯,怎么样?”
荣玉宣摇头,“不用了父亲,如今我的追求已经不是这个了。”
他对自己的本事心知肚明,朝堂上人心隔肚皮,一招一式比做生意难多了,他不感兴趣,还是让荣玉迁去承担这份苦吧。
而且他看的明白,荣侯爵现在向他许诺世子之位,究根到底是想要让韩穗穗在侯爵府成亲,给他带来更多利益,抬一下自己的身价。
荣侯爵压根没想过荣玉宣会拒绝,一噎。
“哼,扶不上墙!”荣侯爵气的胸膛起伏。
两人之间气氛僵持,门口有一人慢慢走过来,眉眼冷淡精致,如冰山之莲,正是韩穗穗。
她一回来就听王可说荣侯爵来势汹汹,把韩平平和韩安安交给王可,韩穗穗立马赶了过来。
荣玉宣带了点笑,“穗穗。”
“嗯。”韩穗穗一进门就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荣侯爵的对面,冷淡道:“不知道荣侯爵来我家有何贵干?”
荣侯爵变了脸,不满意韩穗穗的态度,但是之前无数次在韩穗穗这里吃瘪的经验告诉他不能和韩穗穗硬来。
毕竟韩穗穗连一声父亲都不肯喊他,对他是一点不客气,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份,荣侯爵不想和她对着来。
“没什么,本侯只是来和你大哥探讨一下你成亲的事,成亲是大事,还是回家操办比较好。”
韩穗穗嗤笑,“没这个必要吧,我家就在这里,不在这里成亲,去哪里成亲。”
荣侯爵的脸色一黑,“本侯说的不是这里,是侯爵府!不管怎么说本侯都是你爹,不去侯爵府成亲,届时高堂上你还想空着不成?”
“空是不可能空的,我已经将我娘接了过来,高堂的事不劳你操心。”韩穗穗格外冷淡。
荣侯爵知道她说的是她曲河县的养母。
那种人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
“韩穗穗,你别不识好歹,至今你的姓都没改回来,这已经是本侯的恩典了,没有荣二小姐这层身份,你怎么能勾搭上轩王!?再者说,一个低贱的商妇,怎么能坐上那等位置!”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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