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和客人在山村中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前后也就一周。虽然时间短,但在这几天里,两位客人觉得过得很轻松,有种压力得到释放,精神得到升华的感悟。
山杨村只是他们这趟旅程中的一个必经之处,杨烈要带着张国容和汤贺德去西北一些穷困潦倒的地方看看,让他们知道国内有多少人还在温饱线以下挣扎。
在正式去西北之前,杨烈还带着两位客人进入大山深处,在几个民兵队员的协助下,让张国容和汤贺德体验了一次真正的打猎。
他们没有在密林中遇到老虎,但是黑熊和豹子还是见到了几头,大家藏在树上近距离的看着黑熊带着幼崽觅食,看着豹子闪着绿光的眼珠冲他们对视,那种感觉真的是既惊险又刺激。
杨烈有把握干掉黑熊和豹子,但这两种动物都是国家保护的,虽然保护级别不像国宝大熊猫那么高,但杨烈不会做这种伤害山林的事情。他对大山的感情很深,对这些数量不多的保护动物也有感情。
最终,杨烈他们只打了一头野猪,放过了其他的飞禽和小兽。
离开山杨村后,为了减少被人认出来的麻烦,杨烈一行七个人开着三辆越野车翻山越岭,向着西北方向进发。车的后备箱里面,装着野外生存的全套装备以及应急用的干粮和矿泉水。
车子在路上开了足足五天,很多道路都是崎岖不平,如果不是因为越野车的性能好,他们很有可能要半路往回折返。
来到一片荒芜干燥的山区丘陵地带,已经彻底没有路了,杨烈他们把车开进了一处山脚农民家的院子外面,送给这户人家一些可以照明的煤油,这户人家就非常高兴的接受了替他们看车的任务。
这里已是干燥少雨的西部山区地带,虽然穷得不成样子,但人们却保持着朴实厚道的传统,比如这户答应了给杨烈他们看车的人家,等杨烈他们步行进山之后,就把家里养的柴狗牵出来栓在车后面,他家的大儿子还准备晚上睡在车里呢!
杨烈来的这
个地方,位于河西走廊东端附近,是个干旱少雨的地区,植被破坏,土地沙化,当地农民的生活水平还停留在七十年代的水平,与东部沿海开放的那些省份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当他们抵达此行的目的地时,张国容和汤贺德看到的是一群衣衫褴褛,面容饥瘦的孩子,他们拥挤在低矮的草房门前,露出好奇和胆怯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穿着干净时髦衣服的客人,有些慌张,有些期待。
杨烈尽量让自己脸上的微笑明显一些,他走到离孩子们还有十几米的地方,然后问:“同学们,这里是冯家冲吗?”
孩子当中有个年龄大一些的女娃站出来,用当地的口音回答:“这里就是冯家冲,你们要找谁?”
“你们听说过冯玉霞吗?她是十几年前从你们村里出去的。”
“冯玉霞?”女娃娃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后摇头表示不知道。
女孩旁边的一个9岁男孩子红着脸小声说:“我有个姑姑,名叫冯彩霞,嫁到马家屯那边去了。”
杨烈的五感极其敏锐,虽然那个男孩说话的声音很小,而且还是本地口音,但他清晰的听到了冯彩霞这个名字。杨烈从背包中掏出一袋子巧克力,撕开袋子口,对孩子们说:“同学们不要怕,这是巧克力,很好吃的,送给你们作为回答我刚才问题的礼物了!”
杨烈说完话,小步往孩子们跟前走,那个年龄稍大的女孩子和说话的男孩看着杨烈纯净的笑容,再看看他手中拿着的巧克力,忍者心中的慌张,没有带着孩子们一哄而散。
杨烈走到了孩子们身前,他把小块包装的巧克力分给孩子们,然后教他们怎样剥开外面的锡箔包装纸,怎样小口小口的咬开花生巧克力微硬的外壳,品尝那种苦中带甜的奶油可可味道。
张国容、汤贺德和四个跟随的民兵远远的看着杨烈和孩子进行交流互动,他们不敢有太多的动作,怕把这些没见过山外客人的孩子吓到了。
吃了杨烈的巧克力,孩子们不再
紧张,那个说话的男孩子说出了他的名字,加冯福保,他的爸爸名字叫做冯长贵,是冯彩霞的哥哥。至于冯玉霞,男孩说没有听家里大人提起过,因此不清楚。
杨烈说他是冯玉霞的亲戚,这次来冯家冲是专门来寻亲的,让男孩子把他领到家里,去见一见他的父亲。作为奖励,杨烈特意从身上掏出一直漂亮的钢笔,塞到了男孩子的手中。男孩子得了钢笔,爱不释手,根本不给其他孩子触碰的机会,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然后拉着杨烈的手就往山沟里面走。
杨烈回头招手,其余人跟着一起进了山沟沟里面。
冯家冲建在一道黄土沟壑的两旁,多数都是窑洞,也有在平坦处修建的土木房屋,但总数不多。因为住户比较分散,所以冯福保带着杨烈他们走了二十几分钟,才走到了自己的土窑洞前面。其他孩子也没啥事情,都跟在杨烈的身后,叽叽喳喳的一起涌进了黄土夯的半截院墙里面。
冯福保告诉杨烈,他爸去坡上放羊去了,他妈去了十几里外的地里面干活,他姐姐去山外打工了,他妹妹,也就是一群孩子当中只有5岁的那个豁牙女孩,现在由他帮着带。
走进窑洞,满眼尽是土灰色。床铺上面是陈旧的被褥,床铺下面是陈旧的布鞋,窑洞的后半截是装粮食的木仓,上面用钉子敲着几块铁皮。杨烈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椅子或者凳子,只有两个看不出颜色和材质的小凳子。
杨烈让冯福保把这两个凳子搬到张国容和汤贺德的脚下,请两位贵客落座。冯福保跟杨烈见面到现在不到半个小时,但对杨烈的话却是言听计从,很乖巧的搬着凳子来到客人面前。
杨烈冲张、汤两人一摊手,无奈的说:“没来之前,我已经在尽力想象这里的贫穷了,但真正到了这里,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天真。”
张国容和汤贺德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张国容说:“没关系的,我还能忍受。是我要求到最穷的地方来看看的,只有到了这里,才会觉得做慈善事业的真正价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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